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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格現狀:
   已完結    《千金革命曲》  
  暫停更新  《請王上座》 


最後修改.2019.02.21 Emma


  「這是為了慶祝你訓練結束而送你的禮物。」

  天宮煜看著那顆能力石慢慢地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將能力石放入身體之中,有些能力石會和自己的身體對抗,有些能力石進入身體中後,能力者也不見得可以控制、可以使用。有些嚴重的反而會害能力者喪命。因此將能力石放入身體之中,也是一種挑戰、一種賭注。

  「進去了?」他有些驚訝,他知道自己的體質是能力石很難進入的那種,因為他的複製能力很容易和其他能力起衝突。

  她難得看到他會這麼驚訝,因此笑道:「我能將你的能力偷出來,也能放回去。這是雙面的能力。」

  「原來如此。那這個能力石是什麼能力?」

  「是增幅。這樣之後你使用能力,威力會是過去的兩倍之多。」

  知道她始終對自己這麼好,甚至到了這種時候還不忘給予他這麼好的禮物,他心頭一暖:「謝謝妳。」

  她在能力石完全進到他身體中後,便要將手收回來,卻反而被他緊緊握住,「小煜?」

  「小藍,我想更瞭解妳一點。」

  天宮煜的雙眸帶著濃烈的感情,彷彿要將她給吸進去般,緊緊地注視著她,那樣深邃的情感,幾乎要讓她無法呼吸。

  她不自覺地閃躲開他的視線:「我沒有什麼好瞭解的。」

  他看到她不願正視他,也沒有勉強:「我想知道妳房中的能力石是哪裡來的。」

  她被他緊握的手有些冰涼,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這、這不重要。」

  「小藍。」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她抬起頭對他微笑,好似剛剛的模樣都不存在:「小煜,你將我的手抓這麼緊,小心我偷走你的能力哦!」

  「妳不會這麼做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她微微偏過頭去,困惑地看著眼前的他。

  「因為妳從不忍心傷害我。」

  從他到這裡,她總是幫助他許多,她不像梁透訨那樣忽視他,也不像陳鶇那樣上完課就拍拍屁股走人,她總是默默地關心他,幫助他撐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因此他知道,她絕對不會傷害他的。

  「小煜,你別太有信心。」觴情藍俏皮地對他眨眨眼,「好了,將我的手放開吧!」

  天宮煜很難得能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將她的手握這麼久,他真的不想放開。

  靜謐的夜晚,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外,什麼也聽不見。

  「小煜?」

  她又一次出聲,天宮煜最後只好放開她的手。

  他一放開她的手,她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唉,一直站著,腿好酸啊!小煜也坐下來吧!」

  看她沒有要將自己趕走的意思,他便跟著她坐下來,「妳剛只用了一下能力就這麼累,體力還真糟糕。」

  她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嘿嘿我體力本來就很糟糕嘛!」

  「那妳還要參加兩年後的玄幻力語大賽?」

  「我才沒有要參加呢!」

  「咦?」

  「那是個人比賽,我沒辦法參加。上次阿訨有參加,我沒參加。」觴情藍和他面對面:「兩年後可是你和阿訨要參加,加油囉!」

  天宮煜面無表情,「那麼妳要參加什麼?」

  觴情藍偏著頭:「明年初的武兵亂力鬥。但是我都是和阿訨搭檔,所以也不用做什麼。」

  天宮煜可不喜歡她跟梁透訨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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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我來幫我同學道歉啊!哈啾,啊抱歉,我是很有誠意的啦!我再來一次,我來幫我同——哈啾——」

  「夠了。」看著全身溼透的他,雙手抱胸地顫抖著,讓我實在看不下去,「進來吧!」

  「學姊不願意接受我的道歉,我就不要進去。」

  「好吧,那你就繼續站在那裡吧!」說完,我就要將門給關上,阿玲立刻大叫起來。

  「啊!對不起!學姊,我——哈啾——」

  看他身子那麼寒冷,我就忍不住心軟:「夠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要再淋雨了。進來吧!」

  「咦?我真的可以進到學姊房間嗎?」

  「我說的進來,不是我的房間。」

  看他一臉欣喜的跑向我,使我不得不潑他冷水。

  「沒關係啊!就算是學姊家的狗窩,我也很高興可以進去喔!」

  就在他一邊將鞋子脫掉一邊說這話時,我沒料到他居然會注意到我家庭院中那已經廢棄很久的狗屋。

  也因為瞄到那狗屋,而勾起我那苦澀的回憶,「嗯,那已經荒廢很久了。」

  「為什麼?有狗屋就代表學姊之前有養狗吧?怎麼不繼續養呢?」

  「太麻煩了,而且……」

  阿玲嚷嚷起來:「怎麼會麻煩?我很喜歡狗耶!如果學姊也喜歡,我可以介紹品種給妳喔!」

  我才剛關上門,還沒潑他冷水說我一點也不想要養狗,妹妹就出現在我們倆的視線範圍中。

  「啊,果然是何玲霆!」

  妹妹雙手插腰,激動的朝著阿玲尖叫:「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們家?」

  阿玲露出平時的笑容:「啊,學姊家很好找啊!去問問他們系上的老師,看看他們系上的通訊錄就知道哩!啊妳是?」

  「我是牧芸儀啦!我們一起上體育課啊!」

  阿玲不好意思的抓頭,「哈哈,原來是妳啊!」

  雖然他是這麼說的,可是站在樓梯旁的我,從他的表情上也看出他根本不記得妹妹。

  「你是來找我姊的?」妹妹也不管對方身上早已溼透,硬是纏上對方,「你怎麼會認識我姊?是因為她跑去看你們練習跟你說話嗎?」

  「啊不是啦!是我主動找學姊說話的。」阿玲看來就很懂得應付這種場合,客氣的將纏上自己手臂上的手給推開,「啊,學姊的房間在哪?我進來最想看的就是學姊的房間,在哪在哪呢?」

  妹妹看到對方不怎麼想搭理她,就有些生氣,「何玲霆,你才第一次來我們家,就想看我姊的房間,不太妥當吧?而且你身上都溼了,先留在客廳嘛!我去拿毛巾和乾衣服給你。」

  「啊,不用了,學姊會拿給我。」阿玲快步經過擋在他自己面前的妹妹,來到站在樓梯口的我旁邊,「學姊的房間在樓上嗎?」

  我微微皺眉,而妹妹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她不管在國小、國中、高中都有極高的異性緣,因為她長相很漂亮,個性又很主動。要不是因為現在有我這個失敗的姊姊,我想她在大學也會比現在吃得還開吧?

  「學姊。」要不是阿玲現在推了我一下,我可能會忘記現在得要把他帶上樓去,不然把他留在這裡,什麼時候會被妹妹給吃了都不知道。

  「妳在想我嗎?」阿玲眨著自己迷人的雙眼,在搭配溼透的髮絲,看起來就跟一隻小狗一樣無辜可憐。

  偏偏我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們上去吧。」

  當我帶著他進到我房間時,我請他先坐到我書桌前面的椅子上,然後去拿毛巾和爸爸的衣服,先給他換上,免得讓他感冒。

  身為運動員的他要是感冒,我可賠不起。

  「哇,學姊的房間好漂亮喔!」

  我正準備走出房間,聽到他這麼說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已經多久沒有帶外人進來我房間了呢?或許是從我開始封閉自己的內心開始的吧……

  為什麼阿玲他就是如此容易的,進到我的小世界裡?

  「給你。」

  將毛巾和乾的衣服交給他,我就準備離開房間,留下空間讓他換衣服。

  「學姊。」

  被他拉住左手的我,聽著他那有些低啞且帶有磁性的嗓音,在只有雨聲的房間中清晰且動人的迴響著:「我不在乎學姊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認為只要學姊現在能夠過得開心比較重要。」

  為什麼當他說出這話時,明明本來以為已經不會再因為別人而起伏的內心,竟會產生一股暖意?

  「你……」

  「芸瑤學姊,妳有任何傷心難過,都可以找我,不要再像今天那樣突然跑出教室了,妳都不知道我找妳找多久。」

  我掙脫他的手,匆匆忙忙的離開房間,「快點換衣服。」

  我知道,如果我不這樣,或許會無法招架他的體貼,或許會不小心對他動心,因此我只能靠逃跑來掩飾我的心慌。

  等我走進房間時,發現他已經換好衣服,正在看我放在牆角的一幅畫,本來那幅畫我本來是翻過去的,沒想到他竟然將畫給翻回正面來。

  畫上是一幅遞進上色的星空,從黑色一路延伸到深邃藍,比外頭親眼目睹的星空還要燦爛還要美麗,只是那幅畫只畫到一半。

  「你!」

  「啊,學姊,妳回來啦!」阿玲看到我並沒有發現我那不對勁的臉色,而是指著那幅畫說:「我剛好看到這幅畫蓋著,就好奇把它拿出來看看,畫得好漂亮喔!是學姊畫的嗎?為什麼沒有畫完啊?是來——」

  「你離開吧!不要再來了。」

  面對我冷淡的反應而感到錯愕的阿玲,困惑的看著我:「學姊?」

  「回家去吧!不要再跟我說話了。」

  「等一下,學姊,我做錯什麼了嗎?我——」

  「我拜託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阿玲看著失控而尖叫的我,臉上滿是鬱悶不解的表情,「為什麼?」

  「快離開這裡!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以後不會再去看你們籃球隊練球,我不想要再回想起那些事情了!算我求你……」

  嘶吼到一半的我,發現我的淚水已經盈出眼眶,失控的情緒因為完全的爆發而無法平復。

  阿玲看到這樣的我,眼神一暗:「我知道了。」

  看著阿玲消失在房門口,我的心竟然有一種彷彿被撕裂般的痛苦,我好想大喊說剛剛我說的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可是當我眼角瞄到那幅未完成的畫時,那些話又全數說不出口了。

  本來以為,我的世界或許會因為阿玲而改變,可是為什麼又變成這樣?

  那幅畫,是不是在提醒我,這樣子的我,根本沒有權利得到幸福?是不是在指責我,不可以忘記過去所發生過的事情?

  那天晚上,那幅畫就這麼靜靜的又被我翻到背面,放回房間的角落去。

  沒有完成的畫,永遠也沒有機會完成了。

  接下來的數個禮拜,我都沒有再去看籃球校隊練球,也不曾再與本來就和我不同科系的惠雅打招呼,我想我們之間的友情可能真的結束了吧?我曾經對她說出這麼過份的話來,她在怎麼開朗,也不會原諒我了。

  就這樣,期中考週也在我渾渾噩噩的過生活的情況下,過去了。

  「咦?你有去過牧芸瑤學姊的家?」

  「那又怎樣?」

  這四個字的簡短回答,這個男聲,竟然是我這幾個禮拜以來,永遠也忘不掉的聲音,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是如此的想念,卻又不敢承認。

  「何玲霆!你果然是真男人!我真是越來越不敢瞧不起你了!居然被你釣到這麼難釣的大魚!」

  「不管牧芸瑤學姊過去的事情,她長得那麼漂亮,身材又這麼好,也難怪你會跟她……嘿嘿嘿……」

  站在樓梯轉角處的我,只能聽到樓上通往頂樓的樓梯間傳來數個熱切討論的男聲。

  想要離開,卻因為想要再多聽阿玲的聲音,促使雙腳連動也無法動。

  「拜託,我們真的沒什麼。而且從那天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面了。」

  阿玲用無奈的聲音打斷另外兩個學弟興奮的討論。

  「怎麼會?去她家卻吵架了?不會是因為你想要給人家霸王硬上弓,所以才會被甩了吧?」

  「霸王硬上弓勒!」阿玲沒好氣的反擊:「誰跟你一樣腦中滿是那種東西啊!」

  「啊不然勒?要是她不喜歡你,怎麼會讓你進她房間?」

  「對啊,她那麼漂亮,雖然她之前發生那種事情,可是畢竟是音樂系的前系花,學校想追她的人還是很多,要不是因為她防心太重,恐怕早就有男朋友了!」

  阿玲無奈的回答:「那是意外啦!而且我進她房間沒多久,就被趕出去了。」

  「被趕出去了?居然是被趕著出去的?」

  「哇靠,阿玲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啊?她居然會把你趕出去。」

  阿玲深深的嘆了口氣,「唉,我就只是問她房中一幅沒畫完的畫是怎麼一回事啊!」

  「畫?」

  「啊,難不成是……」

  阿玲問道:「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之前在牧芸瑤大一的時候,她有個大她兩屆的男朋友喔!」

  明明知道,聽到這段話的我,應該要趕快抬腳離開這裡,可是心中卻有股強烈的欲望促使我留下來。

  我還是無法下定決心嗎……

  「她那個男朋友好像在她發生那件事之前就不在學校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失蹤了,更有人說牧芸瑤甩了他,反正那時候傳聞很多。」

  「那他跟畫有什麼關係?」阿玲果然神經很大條,一般人聽到這裡應該都已經猜到那幅畫的事情,可是偏偏他就是這麼……

  我想我也承受夠多路經這樓梯而對我投以異樣眼神的目光,聽到阿玲的聲音也足夠了,曾幾何時,我竟然會對他的聲音如此眷戀。

  拿著自己的小提琴準備去練習室練習,另一句話卻深深的刺傷了我的心。

  「她的男朋友就是我們學校美術系的學長啊!而且還是在大二就開過個人畫展的油畫天才,很多外國知名的藝術學院也搶著來拉人呢!」

  「我想那幅畫一定是……啊,阿玲你要去哪?」

  我才剛走過幾階樓梯,上頭就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阿玲就闖進了我的視線之中。

  「妳怎麼會在這裡?」

  手上突然出現一個力道,讓我停住腳步,只見他氣喘吁吁的抓著我,「哈,我想這是天意吧!我正好要去找學姊呢!」

  我淡淡的看著他,「做什麼?」

  或許,我只能靠這樣子冷漠的武裝,才能保有內心那片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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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房間四周牆壁都是高達天花板的櫃子,每個大櫃子中又分為許多層,每層木板上都放有許多個巨大的透明玻璃罐,裡面滿是一顆顆不同顏色的透明石頭。細看每一個石頭都有一個人半個手掌那麼大。

  這個房間唯一的窗戶就是天花板的天窗,月光從天窗中照進來,整個房間的有色石子都發出淡淡的光芒,就像滿天的星星一樣。

  「是不是很漂亮。」觴情藍將門關上,靠在門上,微笑地瞅著站在房間正中間的天宮煜。

  天宮煜仰頭,這個天花板有特別挑高,因此這個房間的櫃子都有兩層樓高,裡面的扣除掉櫃子所佔的空間,只剩下三坪的空間能給人用。他雙腳踩在木頭的地板上,驚訝地看著那一個個玻璃罐中的石頭。

  「你猜的沒錯,那是能力石。」

  她臉上帶笑地解釋。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房間中那一罐罐的玻璃罐,「哪來這麼多能力石?」

  每個能力者都有辦法將自己身上的能力靠著意念,排出身體,變成一顆顆的結晶,而這種結晶就被統稱為能力石。

  能力石越大,代表裡面的力量越多。當使用過幾次後,能力石也會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她的背離開房門,走向東邊的那個櫃子,那個櫃子上還有一個能隨便移動的梯子,方便人們能拿到高處的玻璃罐。

  「是我收集的。」

  「妳收集的?」一般能力者不會隨便將能力排出身體變成能力石,這樣太不安全也太不保險,可能因此讓其他人擁有那項能力。而且每個人身體中的能力都不一樣多,如果製造出越多的能力石,身體中的能力也會不斷減少,最後甚至會成為完全的普通人。

  尤其人在進入老年期後,身體中的能力就會慢慢流失,更不用說要製造能力石了。那對年老的能力者而言,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因此也有一些年輕的能力者會在年輕時,將自己的能力排出身體,到了晚年,再將能力石放回自己的身體之中,好讓自己到死都有能力可用。

  「嗯。」觴情藍彎腰拿起櫃子第一階的一個罐子,將裡面的一個能力石拿出來,「這是我的秘密。我擁有偷竊的能力。」

  「偷竊……」

  天宮煜曾經在融鸝莊聽過這個能力,但是從沒看過。他的師父說,擁有這個能力的人都不是好人,因為對方能將你的能力偷走,讓你再也不能使用能力,是一種很邪惡、很該死的能力。

  歷史上很多不好的能力者,也都是偷竊出身。因此這個能力始終無法獲得好的評價。

  她能猜到他此時在想什麼,因此將一個能力石拿出來後,又將罐子口的軟塞塞回去,「你也不喜歡這個能力吧?」

  他不解:「為什麼?」

  「因為大家都討厭啊!」

  「我不討厭。」

  觴情藍困惑地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妳沒有用這個能力害人,而且這是老天送妳的禮物,為什麼要討厭?又不是妳選擇這個能力的。而且一個能力的好與壞,不應該單就那個能力來看啊!」

  她因為這些話而露出天真浪漫的笑靨:「是啊,當初阿鶇和阿訨也是這樣跟我說的哦!」

  天宮煜一聽到梁透訨也曾經這樣跟她說過,內心又是一陣失落。

  這時她走到他面前,將他的手拿起來,在他的掌心中放下一顆能力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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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桑,你不站起來,我就不會答應你任何要求。」

  老桑低垂著頭,雙手雙腳都貼在地上,「妳不願意答應我,我就不會站起來。這是身為黎曉少爺他監護人的我,最後一個要求啊!」

  唉……為什麼黎曉身邊的人總要這樣對我耳提命面的?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如果黎曉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先去查清楚再責怪他的,好嗎?」

  老桑一聽到我答應他的要求,立刻抬起頭來,「謝謝妳,徐小姐,謝謝妳。」

  我莞爾,「那麼你可以站起來了嗎?泳池邊很冷,別著涼了。」

  「徐小姐,妳真的很善良。」在老桑氣喘吁吁地站起來後,他用著感慨的語氣注視著我,「難怪少爺這麼喜歡妳。」

  我心一緊,我是很善良,但是就是因為我很善良,所以才到現在還無法徹底擊垮梨悠久和梨厲掗啊……

  「徐小姐不進去嗎?」老桑看著依舊坐在泳池邊的我,困惑地問。

  我微笑著回答:「我想在這裡坐一陣子。」

  看著老桑眼中閃過了然的眼神,他理解般地說:「我知道了。別太晚進去,晚上泳池邊有些涼。」

  「嗯,我知道。」

  等到老桑離開後,偌大的泳池只剩下我一個人。月光透過朦朧地天花板照射在我身上,看著泳池中的水有一層層的水波往我這邊遞過來,上頭還帶著清涼的月光。

  我來這棟別墅後,好像變得很容易一個人發呆。我茫然地看著水池中的水波,腦中是一片的空白。

  喀嚓。

  身後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黎曉嗎?」

  對方沒有回我。

  我本來要轉過頭去一探究竟,卻在同時間,背後一個不小的力道,硬生生地將我推進水池之中。

  撲通。

  「啊!」

  被推進水池中的我感到一陣驚慌失措,在若迴去世後我就下定決心不再游泳,雖然在黎璿帶我去水族館後,就對水沒這麼害怕,但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還是讓我亂了手腳。

  「救、救、救命……」掙扎著想浮出水面呼吸,卻怎麼也沒辦法,小時後溺水的恐懼再次蔓延到我全身,心頭上的那個害怕的洞不斷擴大。

  池邊的那個人早已消失不見,那人離開時還不忘貼心的幫我關上門,因此我的呼救聲根本傳不到外面。

  黎曉!救我!不管我在心中怎麼呼喊,就是沒有人。

  若迴……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我心中竟萌生出若迴的身影。

  這時一隻手突然將我給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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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雅,校隊中,那位染著橘褐色頭髮的學弟是誰啊?」

  看似漫不經心的詢問,沒想到坐在通識課教室隔壁的惠雅,還是被我的問題給嚇到。

  「芸、芸瑤,妳這是在向我詢問其他男生的名字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用手指在桌面上點著,彷彿我面前的不是桌子,而是一架會發出如流水般悅耳琴聲的鋼琴。

  「他是今年一年級體育系的學弟,大家都叫他阿玲,可是因為我忘了他的真名,所以就只能跟妳說他的綽號。他很受歡迎喔!從他去年九月入學,就因為是靠籃球推甄而入校,大大出名。再加上他對大家都很和善,所以學校很多女生喜歡他。」

  惠雅露出一臉八卦的神情,在我耳邊激動的說著:「妳不會被他煞到了吧?前天我有看到他去找妳說話,你們說了什麼?不然昨天他為什麼要特地幫妳講話,還因此得罪隊長?」

  我淡淡的搖頭:「沒有。沒什麼。嗯,已經四月了呢!在三個月,我們就要四年級了……」

  惠雅聽到我將話題轉開,臉上出現不悅的表情,這時台上剛進教室正在點名的老師突然大叫起來:「你怎麼又遲到了?」

  「抱歉嘛,老師,我剛剛在路上跌了一跤,所以坐在地上哭了十分鐘,不然我才不會遲到呢!所以老師,看我負傷還衝來上課的份上,就不要記我遲到吧!」

  聽這聲音有點熟悉,抬頭一瞧,才發現竟是那位橘子頭學弟。

  因為他的這番話,外加他那雙手合什裝可憐的模樣,讓本來氣氛沉重且有點昏昏欲睡的班上同學,哈哈大笑起來。

  「呵,才剛說到他,人就到了。」惠雅用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用手肘戳了我幾下,「其實這個學弟也真的不賴啦!芸瑤妳也是可以——」

  「算了吧。我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

  「咦?」

  像他那種每天與籃球校隊練完,還獨自一人留在球場練到晚上十點多的人,為了夢想這麼努力的他,是不可能會想跟我這種中途放棄自己夢想的人,有所交集的。

  「咦?是學姊。」

  阿玲接受完同學的歡呼後,坐到我前面的空位上,我一開始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前面的空位桌子上有放課本,卻到了上課還是沒有人就坐,原來那是他朋友先幫他佔的位子。

  「嗯。」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芸瑤學姊還真冷淡耶!」他笑嘻嘻的將包包放到桌上,一邊與身邊的朋友打招呼,「連昨天被二年級的學姊找碴也不怎麼在乎,啊還是因為她們是二年級的,學姊是三年級的,所以才會覺得沒什麼好怕的?學姊還真勇敢耶!」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個很聒噪的學弟,但是第一次發現我們上同堂通識課,還是讓我有點無法習慣。可能是因為之前他都坐在教室的那頭,而且我們也不曾說過話的關係,所以才會開學一個多月了,才發現我們上同堂課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阿玲身邊的朋友就用力撞了一下他的手臂,接著用小到以為我聽不見的音量說:「阿玲,你認識你後面的那個學姊喔?」

  「對啊!」神經果然很大條的他,用超大的音量承認,「她就是我之前提過的那位牧芸瑤學姊,她每天都會來看我們校隊練習喔!」

  那個學弟還是用剛剛那個以為我聽不到的音量說:「欸,不要跟那個學姊說話啦!」

  「咦?為什麼?」

  「她是牧芸瑤耶!我們剛入學時,上面學長姊就曾經說過的那個學姊啊!」

  「我什麼都沒聽說耶!」

  「白痴喔!她不是我們一般人可以招惹的起的啦!」

  「啊?什麼鬼東西啊!」阿玲一臉就是不屑的表情:「阿德,你不要再亂說喔!」

  「我才沒有亂說勒!牧芸瑤學姊就是之前我們學校有史以來最有名的天才女高音啊!她還是兩年前的音樂系系花勒!兩年前她的事蹟傳得超沸沸揚揚的!」

  雖然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對方一定會提到我之前的事情,可是當那位學弟真的在阿玲面前,說到兩年多前的那件事時,我的心跳還是不自覺的變快,就連坐在我旁邊的惠雅也發現我的不正常。

  「芸瑤……」

  惠雅擔憂的看著我。

  而坐在前面的學弟們依舊繼續用以為我聽不到的音量討論著。

  「你之前一定聽過這件事啦!全校都知道啊!在當時鬧超大的。兩年多前,她第一次代表我們學校去奧地利國家音樂廳,在歐洲各國元首面前表演的時候,一上臺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聽說當時還以天才女高音失聲為題,在那時候的歐洲各國新聞上,鬧上好一陣子呢!」

  「喔,是這樣喔!」阿玲的回答讓我聽不出他的情緒。

  「對啊,那時候我們學校還因此大大的出名了,啊說錯,是丟臉了。之後學姊就不在聲樂部,而改去拉小提琴了。很好笑吧?」

  阿玲沒有出聲,反倒是他其他坐在週遭的學弟學妹們繼續竊竊私語。

  「超丟臉的。學校還得出面道歉,好可憐喔!」

  「什麼天才女高音啊!當初入學這麼風光,後來還不是變成那樣。」

  「對啊,從女高音變成一位小提琴拉的破破爛爛的人,還真丟臉。」

  「嘿啊嘿啊!後來她媽媽還上吊自殺,好可怕喔!」

  明明說的是別人不幸的事情,可是這些人的語氣,卻是充滿幸災樂禍,就像現在的現代人,那樣的冷漠無情。

  「幹,最重要的是事情鬧這麼大,新學期她還是繼續來上學,真搞不懂她到底有沒有神經。」

  「身邊的人受那麼大的傷害,要是我,可能會受不了而瘋掉吧!不過前提是,我是天才女高音。」

  「哈哈哈哈,對,只可惜我們都不是啊!哈哈哈哈。」

  喀啷。

  受不了過去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提起,我起身的同時,椅子也因為承受不了我的力道而往後倒下,發出極大的聲響,讓在台上授課的老師也忍不住轉過頭來看我。

  「芸瑤……」

  惠雅還是那臉擔心我的表情,甚至伸手抓住我的衣袖,「妳沒事吧?不要理他們,那些只是——」

  「放開我。」我扯掉她的手,「妳也是這樣嘲笑我的吧?只是因為妳是二年級轉學過來的,沒有朋友,只好勉為其難的跟我當朋友,其實妳也瞧不起我,不是嗎?」

  惠雅的雙眼中充滿驚恐的神情,似乎沒料到我會說出這種話。

  我不顧週遭人的目光,一個轉身就跑出教室,就像那天,站在台上崩潰而發不出任何聲音一樣。

  我的世界在那天開始崩塌,開始靜止,我的腳步也因為那天,不曾再繼續往前邁進,甚至連抬腳也顯得疲倦。

  曾經被人形容擁有黃鶯出谷嗓音的我,也在那天,再也不曾唱過歌,就好像我的歌聲,從那天開始被人奪走一樣。

  而他,也沒有再安慰過我。

  因為我在那天,放棄了我的夢想與我的一切。

  『是不是?這裡的景觀很好吧!尤其躺下來以後,天上的星星看得一清二楚,這可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基地,學校就屬這裡,星星看得最清楚。我知道妳最喜歡星星了,因為我常發現妳在圖書館借這方面的書,所以才想說有天一定要找妳來看看。如何?很喜歡吧?』

  那天下午,下起今年第一場的春雨,本來已經準備要進入溫暖氣候的季節,卻因為這場雨,伴隨著我冰涼的內心,用厚重的寒意將我的一切給包圍住,不給我任何喘息的空間。

  就像那年,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一樣。

  絕望與黑暗,將我的世界給摧毀掉。

  喀嚓。

  「欸,有妳的客人。」

  從兩年前開始,就不曾再叫過我姊姊和名字的妹妹,冷冷的打開房門,漆黑的房間一時間被走廊上的光線給填滿。

  「我說妳睡了,可是他堅持不走,除非妳下去見他一面。從我八點多回來就看到他站在那裡了。」

  窗外的雨聲西哩嘩啦,讓我差點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我不想見。」

  始終站在門口,打死也不願意跨進我房間一步的妹妹,好似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回答,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屑:「好啊!妳就這樣永遠待在房間裡,永遠不要面對人群和現實啊!讓外面那個關心妳的傻瓜淋雨淋到死吧!」

  外頭的人淋雨就只為了看我一面?我不記得從兩年前發生那件事後,我身邊還有這種朋友。

  難不成是惠雅?可是我今天跟她說了這麼過份的話……

  「真是可憐,明明就這麼受歡迎,幹麻偏偏來招惹妳這瘋女人。」

  在妹妹關上門之前,她不忘諷刺我幾句,「跟那男人一樣有病!」

  碰。

  房間又恢復到一開始的漆黑,除了窗外傳來忽大忽小的雨聲,這個幾乎全然無聲的空間之中,連我的呼吸都小的幾乎聽不見。

  又過了一個小時,心中那股熾熱的感覺始終沒有消退,腦中一直想起妹妹剛剛所說的話:『妳就這樣永遠待在房間裡,永遠不要面對人群和現實啊!讓外面那個關心妳的傻瓜淋雨淋到死吧!』

  最後受不了這漫長的折磨,在我起身離開房間時,牆上的時鐘正指向十點。

  當我打開我家的大門時,發現一個人全身溼透的靠在路燈上,在朦朧的路燈下,那顆頭呈顯有些昏暗的橘黃色。

  「啊,芸瑤學姊。」

  他一看到我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好像他在雨中等我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好像我剛剛沒有當著他的面奪門而出,沒在他面前失控一樣正常自然。

  「你在那裡幹嘛?」

  不懂他到底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跟他不過只是見過幾次面的學姊學弟關係,他有必要特地跑來我家前面淋好幾個小時的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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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黎曉用低沉的嗓音,以十分平靜的語氣拒絕她。

  「這樣啊……不過沒關係,就算你有女朋友,我們還是可以當朋友的。」琳達不死心地逼近。

  黎曉輕笑著:「妳是因為我有錢、聰明、長相好看,才喜歡我的,對吧?」

  琳達和我一樣,都對黎曉這句話感到詫異,「咦?不是的,我……」

  「我們認識不深,妳怎麼會真的很喜歡我呢?」黎曉像是在嘲諷她似的打斷她的話,「可是我女朋友不一樣,她從來都不在乎我有沒有錢,儘管她比我還沒錢。她從不在乎我有沒有比她聰明,因為就某方面她比我還聰明。她從不在乎我長相如何,因為她曾經擁有一個長得比我還英俊的前男友。可是她愛我,她愛我所有的缺點,她沒有選擇條件比我更好的人,她選擇我,所以我知道,她是真心愛我的。」

  當黎曉說出這段話的時候,躲在樓梯扶手後面的我,緊握著雙手,我感覺到我的內心正在狂跳著。

  「黎曉……」琳達的語調很輕,彷彿要飄走一般。

  「是不是真心愛一個人,對方是能感覺到的。所以以後不要再輕易說出這種真的很喜歡,真的很愛的話了。」接著我聽到黎曉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以及琳達啜泣的聲音。

  我閉上雙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天晚上我才剛用完晚餐,就和老桑單獨走到另一個房間去交談,讓我震驚的,是我們倆一起走進的這個房間,竟是一年前若迴教我游泳的那個游泳池。

  透明的半罩式天花板依舊將璀璨的夜空清楚的呈現出來,在夜空中有著我熟悉的星空,這是在梨家本邸永遠不可能看到的場景。

  泳池中有著滿滿的水,盈盈的水波一波波的打到岸邊。

  「徐小姐,我知道妳已經和黎曉少爺交往了。」老桑緩緩地開口,他的聲音有著老年人的沙啞。

  我微微一笑:「看來黎曉有告訴你呢!」

  「對黎曉而言,我就像是他的父親,他很多事情都會告訴我。」說到此,老桑不忘驕傲地挺起胸膛來。

  見狀我不小心笑了出來。

  「黎曉少爺是在他父母意外過世後,第一次這麼深愛一個人。」

  我彎下腰,看著水池中的水,上頭鑲著一層模糊的光。

  「是嘛……」

  「所以請徐小姐,不要傷害他好嗎?」

  「傷害他?」我伸手,讓自己的左手沁在水中,「我怎麼可能有辦法傷害他。他──」

  「我拜託妳,請妳不要做出會讓他傷心的事情。」老桑說著突然在我面前跪了下來,「他因為意外失去父母,那種自責的痛幾乎要讓他崩潰,好不容易才走出傷痛,卻開始不斷玩弄身邊女人的感情,我身為他的家庭教師,最親密的人,看到這樣子,我真的感到很心痛。」

  「老桑,站起來吧。」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空檔,我趕緊出聲要他站起來,他卻不聽,繼續說著。

  「如今他因為妳,不再和身邊的女人卿卿我我,不再和她們藕斷絲連,也不再沉浸在夜店與女人裡面,拜託妳,不要傷害他好嗎?」

  我微微皺眉,「老桑,你先站起來,我們再談好嗎?」

  「請不要拋棄黎曉少爺,如果他有做出什麼對不起妳的事,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他這麼愛妳,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會傷害妳的事情,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證,拜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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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沒什麼。」

  天宮煜繼續拿著筷子吃飯。

  觴情藍困惑地看著他,「真的?」

  「真的。」天宮煜連看她也不看一眼。

  她突然壓低聲音:「今晚我去找你。」

  天宮煜拿著碗筷的手一僵,「啊?」

  「不管怎樣,」陳鶇插話插的恰到好處,「明年初的比賽,阿煜,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天宮煜回神過來,同時間,梁透訨拉開房門走了進來。

  「嗯,當然。」

  他回完這句話後,往對面的觴情藍掃過去,她又開始跟梁透訨閒聊,他便快速地將視線轉開。

  那天晚上天宮煜躺在床上,並在心中思索她真的會來嗎?情藍真的會來嗎?

  她很少在晚上跑來他的房間,一開始他搬進來時,她有擔心他會因為害怕而睡不好,所以跑來陪睡個幾晚。但是當他裝鬼嚇她之後,她就氣呼呼的表示再也不過來陪他了。因此之後她幾乎不來他房間的。就算來也會特地挑早上來。

  喀嚓。一個細小的聲音從他門外的走廊傳來。

  「小藍!」

  門輕聲打開,來者果然是觴情藍。

  「噓,小聲點。」觴情藍躡手躡腳地走進來,「還有,是小藍姊姊,什麼小藍,真沒禮貌。」

  天宮煜趕緊坐起來,「小藍就小藍,還自以為姊姊呢!」

  「小煜,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氣的嗎?」

  觴情藍噘著嘴瞪著他。

  「是妳自己要來的。」

  天宮煜低聲呢喃。

  觴情藍假裝沒聽到這句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從床上起來吧!」

  「帶我去個地方?妳要帶我去哪?」

  天宮煜還是坐在床上,屁股連移動都沒有移動,觴情藍見狀直接走過來,拉住他的雙手,神秘一笑:「我的專屬房間。」

  天宮煜經過她的一番拉扯,終於離開床舖:「妳的專屬房間?」

  「是啊,等一下你就會看到了。」

  當他們兩人走到門口時,觴情藍突然困惑地看著他:「你一年前有這麼高嗎?」

  「沒有。」天宮煜搖頭,「我一年前才一百七十八公分,這一年長了五公分。」

  觴情藍恍然大悟:「難怪,我就覺得我看你越來越吃力了。」

  天宮煜故意壓住房門,不讓她將門打開,她的背緊貼著自己的胸前,他彎下腰在她耳畔旁輕聲說道:「那有對我心動嗎?」

  觴情藍頭一縮:「小煜,要我說幾次,不要這樣。」

  「可是我都要十八歲了。妳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天宮煜這句話還沒說完,觴情藍就對他眨眼:「小煜,我已經十八歲要十九歲了。」

  他知道她還是不懂,只好先將壓在門上的手移開:「十八長得跟十五沒什麼兩樣。」

  他感覺到緊貼著他的觴情藍身子一僵,但她仍是揚起一抹自然的笑容:「我就當作你是在稱讚我吧!好了,我們該離開了。」

  天宮煜在被觴情藍牽著往前走時,他不斷打量著她的背影。她還是如一年前她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那樣嬌小,頭髮更是完全沒有長長,雖然他比較喜歡長髮,但是從他喜歡她以來,他也喜歡短髮了。她完全沒有改變,這一年的歲月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跡象。

  「到了。」最後她停在一扇他沒看過的房門前。

  他四處張望,這裡是東宮殿很裡面的一個房間,他很少經過這裡,也從沒進去過這附近的房間,因此對這裡的環境感到陌生。

  「你可不要嚇到哦!」觴情藍神秘兮兮地對他眨眼。

  他揚眉,「嗯哼。」

  她將鑰匙插進門鎖中,當她將那扇門打開時,他真的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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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瑤妳又來啦!」

  惠雅並沒有因為昨天我拒絕經理的事情而與我生疏,一看到我還是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反倒是校隊隊長等其他校隊成員,看到我的出現,都沒擺出什麼好臉色來。

  「來,礦泉水。」

  照樣接過一瓶冰的礦泉水,這次我可沒像之前那麼遲鈍,「這不是隊長給我的吧?」

  「哎呀,被妳發現了,這確實是我送給妳的。」惠雅不好意思的甩了甩自己的馬尾,「妳也知道,妳昨天這樣當場拒絕隊長的邀請,他很沒面子啊!所以……」

  我也不傻,早就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會在學校流傳,八成也是校隊那些愛看熱鬧的八卦成員們流傳出去的。因為昨天那群女粉絲可沒出現在場邊。

  「謝謝妳……」

  惠雅看著我許久,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欲言又止,我忍不住開口:「惠雅,妳有什麼話想說,就直接說吧!我不會介意的。」

  「啊……那個,隊長覺得妳在這裡會影響到球員的專注力,所以希望妳以後不要再來了……這、這是隊長說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

  「沒有關係的。」

  總是沉默不語,靜靜的看著他們的我,終究還是成為了對方的負擔,我早該知道的,不管在哪裡,在什麼時候,我總是如此的不被需要。

  我對她露出一抹淺淡苦澀的微笑:「今天看完,我以後就不會來了,可以嗎?」

  惠雅一臉為難:「這個……」

  「惠雅,要幫忙計時了。」

  校隊隊長向我們這邊大喊,偏偏看也不看我一眼,想在我拒絕他之前,他每次都會練習的時候偷偷瞄我幾眼,男人果然是最現實的動物了。

  「好。啊芸瑤,雖然我很希望妳之後還是可以再來,可是……好吧,這次就讓妳看完吧!我會幫妳跟隊長說的,如果他連這都不答應,我就不幫他洗球衣了。」

  「嗯,謝謝妳。」

  看著總是能與身邊的人相處融洽的惠雅,我心裡就覺得很羨慕,也許我就是天生有和週遭環境的人處不好的超能力吧!

  惠雅是如此的善良,我又何嘗不知道。我會落到這種下場,也是自己活該,因為我從不曾為誰付出什麼,不是嗎?

  看著本來都會邊練球邊看向我這邊的校隊成員們,這次都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專心練球。

  我忍不住想到,或許這是群起的排擠作用吧!

  靜靜的注視著他們練球,每當有人進球時,一旁圍觀的女生總會發出巨大的尖叫聲,儘管這根本不是比賽。

  而那位昨天第一個幫我說話的學弟,那頭橘色的頭髮在夕陽下,格外搶眼,他進的球也是所有成員中最多的,每當他進球,總會有其他成員衝上去抱住他的頭,亂揉他的頭髮,他也會抬起頭來向一旁的女生揮手,尖叫聲就會更加明顯。

  「學姊。」

  等到他們練習快結束時,我起身準備離開,那位橘子頭的學弟卻衝上來,拿出一瓶礦泉水遞到我面前。

  我困惑的看著他。

  他剛不是才在跟對面的女粉絲們聊天嗎?

  「我想今天可能沒有人送妳礦泉水,所以我就送妳啦!」他笑得十分燦爛,一邊搔著自己那頭蓬鬆的橘子頭。

  當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現在沒有手可以接過那瓶礦泉水時,他發現我左手正拿著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啊,看來還有人跟我一樣善良,送水給學姊呢!」

  我想解釋那是惠雅送我的,不是像他想的那樣,可是球場的那一頭卻傳來其他人的呼喊聲:「阿玲,你在把妹,隊長就要給你進處罰囉!」

  橘子頭學弟轉過頭向球場的那邊回喊:「我才沒有在把妹!我只是看到一隻無家可歸的貓咪而已。」

  「什麼?」我驚訝的瞪著他。

  當他將頭轉回來對我裂嘴一笑時,我更是感到內心一震,「抱歉,學姊這麼說妳,可是其實我從妳第一天來看我們練習時,我就常常從妳的臉上看到不知道該往那裡去的茫然,所以我想,如果妳真的無去處的話,可以不要介意我們隊長,還是常來這裡吧!我想,除了隊長大家都會很歡迎妳的。」

  「可是……」

  他還是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學姊,不要再像找不到方向的小貓那樣徬徨了,偶爾也是可以找個地方窩起來,好好休息一下啊!」

  看著他邊跑向球場邊對我揮手,我緊握著小提琴袋子的手,就更緊了。

  無家可歸嗎……

  橘子頭學弟的笑容就像他,曾經那麼溫柔,那麼令人著迷。

  『妳又沒地方去啦?真是的。不要每次遇到挫折都跑來我這邊嘛!雖然我很高興,可是妳這樣會帶給其他人麻煩吧?妳啊,要是常常抱怨妳的父母和老師以及練習的夥伴,這樣子怎麼可以呢!沒有人是不被需要的,妳的歸處一定是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就像是我的懷抱裡。』

  「有人說妳可以來嗎?」

  數位女生站在籃球場邊,冷冷的瞪著我。

  本來就知道再繼續像現在這樣不要臉的跑來球場邊,一定會被罵,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情會來的這麼快,就在隔天而已。

  在說我都已經要坐下了,那幾個女生竟然還特地從球場的那邊走來我這頭,就只為了找我麻煩。

  「學麟學長不是說過了嗎?妳來只會影響到他們練習。」

  「對啊,沒看過像妳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樣子在遠方看他們練習,很噁心耶!妳是跟蹤狂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三個女生將心中想說的話一次發洩完。她們邊說邊偷瞄場上正在練習的校隊成員們,視線幾乎都是聚集到隊長身上。

  而遠方本來練習到一半的籃球隊,也因為我們這邊的騷動停下練習,包括本來在場邊看他們練習的同學們,此時全都因為她們的音量,望向我們這邊。

  本來想過來幫我解圍的惠雅,卻被校隊隊長拉住,就是不讓她過來幫我。

  「看妳這樣,還以為自己還是音樂系的系花嗎?都已經大三了,少裝高姿態了!」

  「妳是不會說話嗎?幹麻不回話?」

  其中一個女生被我激怒,伸手推我肩膀一下,讓我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哈,也是啦!曾經是被稱為天才女高音的人,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還被聲樂部的踢出來,真是丟臉。」

  「當初入學不是很風光嗎?去奧地利表演不是也很風光嗎?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

  緊握著雙拳,低垂著頭,我知道要是我不小心回手了,事情一定會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與我同校的妹妹和辛苦工作的爸爸,只會對我更加絕望。

  「那時候報紙報多大啊!一夜之間失聲。都上台準備表演了,卻唱不出任何一個字,這樣還是——」

  啪!

  令全場震驚的是我狠狠的打了對方一巴掌,那巴掌聲在安靜的很詭異的籃球場上,顯得清晰無比。

  「妳!妳居然敢打我!妳以為自己是學姊就可以囂張嗎?」

  「好了啦,學姊。」

  本想繼續反擊的我,突然被一個身子擋住,他的那頭橘子色頭髮,又在夕陽下呈現漂亮亮眼的橘紅色,讓人不想被吸引也難。

  「學姊,不好意思,是我約芸瑤學姊來看我們練習的。」他的聲音一如昨天下午的那樣爽朗,那樣輕鬆自在,就像一隻不受約束的小鳥,「因為要是沒有她,我可能無法好好練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在她的注視下打球了!嘿嘿,要是沒有她,就像沒有妳們看我練球那樣不自在,我怕我三分球怎麼投都不會中啊!」

  「阿玲學弟……」

  其他女生一看到他出面臉上表情都不太好,可是礙於在他面前又不方便發作,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在他身後的我。

  「不好意思嘛,學姊們,妳們很關心我們籃球隊我知道,可是我們要練習了,妳們卻在這邊吵架,也算是影響到我們練習啊!看在我剛剛做熱身操時,被妳們那天籟之音嚇到拉到筋很可憐的份上,就先饒過這位學姊嘛!」

  聽到做熱身操也能拉到筋這句話,本來臉上都是不甘願表情的女生們,都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吧!既然阿玲學弟都這麼說了。」

  「嗯,我們也不方便讓學弟你為難啦!」

  「學弟,這麼愛出鋒頭,小心學麟學長不高興喔!呵呵。」

  看到那些女生紛紛離開我們這邊,回到籃球場的對面,橘子頭學弟忍不住轉過身來對我比了一個YA的手勢,伴隨著他那燦爛的笑容。

  他的笑容似乎像是初春那溫暖的陽光,直直照進我那已經陰暗許久的內心。

  或許我就是因為他的笑容如此真摯,才會在這學期開學的那天,被獨自一人留在學校練習到晚上的他給吸引,而養成之後每天來這邊看他們校隊練球的習慣吧。

  習慣有時候,還真是一種可怕的名詞。

  『妳又跑來啦!看我畫圖這麼有趣嗎?唉……每次妳在這邊看我畫圖,我都會很緊張到畫不下去,害我每次回家後就要熬夜才能將作業趕出來。我說妳啊,好歹把這動不動就翹掉練習跑來看我畫圖的壞習慣改一下吧!不然可憐的可是每天熬夜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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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是陰霾的天空,此時卻透下隱約的光線。將月玄谷一片潔白的雪地上,照映出淡淡的金光。

  陳鶇邊走向屋子,邊大笑道,「阿訨,現在叫他跟你打,說不定你還不會贏呢!」

  梁透訨溫文儒雅道:「那我也沒辦法,只能說我老了。」

  觴情藍快步撲上梁透訨,緊緊抱著他:「阿訨最喜歡亂說了,你才不老呢!」

  梁透訨對她露出欣慰的笑容:「藍兒。」

  觴情藍在梁透訨的身上磨蹭著,接著仰頭問道:「阿訨這幾天去南京,好玩嗎?」

  「好了好了,我們進屋在說吧!」陳鶇伸了一個懶腰,跨步走進屋內。

  這時梁透訨一手摟著觴情藍,一手握著紙扇,「藍兒,我這次有為妳帶禮物哦!」

  「哇,我好開心哦!是什麼?是什麼?」

  看著觴情藍如此喜歡梁透訨,內心就百般不悅地天宮煜只能默默地走在他們身後。

  本來以為因為梁透訨很少待在月玄谷,因此至少能夠讓她不再那麼為他著迷,畢竟一開始他們的對話都是她拼命在稱讚梁透訨,聽到他都煩了。誰知道每次梁透訨消失個幾天,再次回來月玄谷時,她依然喜歡撲到他身上磨蹭,依舊喜歡對他撒嬌。看了就令他生氣。

  尤其在剛剛,明明訓練終於結束了,今天的主角應該是他才對,她卻只給他一個笑容,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梁透訨那傢伙一出現,她又馬上撲過去。那傢伙到底哪裡好了?在他眼中看來不過是個喜歡玩弄女人感情的娘娘腔罷了!還長得一點也沒有男子氣概。

  「小煜。」

  門突然被打開,觴情藍從門後冒出來:「你怎麼還不進來?在外頭會冷的。」

  「就要進去了。」天宮煜悶悶地將鞋子脫掉,放到鞋櫃裡。

  觴情藍伸手想拍他的臉頰,卻被他閃開。

  「別耍脾氣,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呢!」她不在意,微笑著對他說。

  他就是討厭她這樣,每次被他拒絕卻一點也不會難過,好像從不在意他一樣。

  說完她就進屋去了,他沉默地跟在她後頭進去。

  那晚,陳鶇特地允許才十七歲的他喝酒,當作慶祝他訓練結束的禮物。

  梁透訨坐在天宮煜的對面,另一邊坐著觴情藍,兩人談笑風生的景象讓天宮煜口上雖吃著飯,卻完全嚐不出味道。

  觴情藍一手撐著頭,神情驚喜地說道:「沒想到南京這麼好玩呢!」

  「妳喜歡下次帶妳去。」梁透訨啜飲了一口杯中的酒後,溫柔地說道。

  「好耶!阿訨你答應我囉!」

  「當然。」梁透訨說完,伸手抱了觴情藍一下。

  天宮煜的手肘一個不小心,酒瓶就掉到一旁的榻榻米上,酒頓時沁濕了一大片的榻榻米。

  其他三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他恍若沒事,低頭將酒瓶拿到桌上,另一手撫上溼掉的榻榻米,一秒都不到,榻榻米又變回原本的模樣。

  「小煜,你怎麼了?」在梁透訨中途離席去洗手間時,觴情藍傾身,皺著眉注視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天宮煜,「你今晚一直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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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漸轉熱的氣候,橘紅色的夕陽灑落在我身上,讓我身邊的地上,出現一片陰涼漆黑的影子。

   「妳又來了。」

  一瓶冰的礦泉水瓶貼上我的臉頰,這才讓我發現惠雅已經站到我的身邊。

  「謝謝。」接過她給我的礦泉水,儘管現在是下午五點多,太陽一點也不炎熱,但是坐在這裡超過一個半小時,還是有點渴。

  「妳就這麼閒嗎?已經連續一個月,天天來看我們籃球隊練習了。」

  惠雅是我在通識課認識的朋友,也是學校籃球校隊的經理,她和我不同,是一位染著金髮的開朗女孩。

  「我沒課的時候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我拿著那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雙腳彎起,讓自己的下巴抵在膝蓋上。

  惠雅直接坐到我身邊,打了一個呵欠,神態有些慵懶,「現在校隊大家都說,音樂系的系花跑來看比賽,是不是看中了哪位校隊成員了呢!」

  我沒有回答,依舊看著數位男同學運球跑過中場,接著展開一場激烈的搶球大戰。

  「我說,芸瑤,好歹我們也算是朋友,就偷偷告訴我對象是誰。讓我這位漂亮的媒婆暗中幫妳牽線,包准妳手到擒來。說吧,是哪位成員。」

  「惠雅,我……」

  看著順利搶到球的那名男生一個帥氣的三分球,漂亮的將球投進籃框之中,接著是一陣劇烈的歡呼聲。

  惠雅停下喝水的動作,專注的等著我的答案。

  「我看起來就跟球場對面的那些女生一樣花痴嗎?」

  「噗——」惠雅直接將口中還沒吞下去的水噴出來,「咳咳咳,我說芸瑤,妳、妳幹麻突然問這個啊?」

  看著對面球場那些不斷發出尖叫聲的女生,我一手撐著自己的頭,「大家都是這麼看我的吧?」

  「芸瑤……」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我其實只是一隻不知道去處的流浪貓而已。」說完這句話,我起身順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惠雅,謝謝妳每天的水。」

  「啊,那是系隊隊長要請妳的……」

  不等她說完,我已經並將本來放在我旁邊地上的小提琴拿起來,望了一眼場中那些正在努力想要從對手手上搶到球的球員們,才轉身離開。

  『芸瑤,妳也太遲鈍了吧!當一個男生天天送妳東西,就是暗示他喜歡妳啦!不然我為什麼要天天送妳早餐跟一顆金莎?』

  有時候,他的話都會不自覺得出現在我耳裡,就像他還留在我身邊一樣。

  「芸瑤,妳又來了。」

  惠雅皺起眉頭瞪著我,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她比平常還要早來找我,應該說每次都是等到他們校隊練習到最後半個小時,她才會來找我攀談,這是卻一開始就跑來找我。

  「嗯,怎麼了?」

  我不懂為什麼這次那一大票只會尖叫的女生沒有出現,而是觀眾只剩下我。

  雖然其實我不是那麼在乎這件事。

  「啊……嗯……這次校隊要作祕密特訓,教練說妳不能留在這裡。」

  原來是要來趕人的。

  難怪那群女生也沒有出現,看來是我消息比他人還要落後。

  「我知道了,我會離開。」與平常一樣,我從我樹下的老位置起身,並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就在我準備離開前,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既然學姊這麼喜歡來看我們練球,就讓她留下來吧!」

  說話的是一位染著一頭深褐色頭髮的男生,他的頭髮在夕陽的餘暉下,看起來有點像漂亮飄渺的橘色。

  我輕輕的皺起眉來。

  「芸瑤想留下來也沒關係。」

  這次說話的是校隊隊長,也是四年級體育系的學長。他曾經在我一年級剛入學時,在我們這屆掀起一陣風波,好像是他以為自己很帥,就同時劈腿三個女生,其中一個好巧不巧就是我們這一屆的,其他詳細的情形我也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我早就想問妳了,要不要成為我們的經理?」

  沒料到對方會問我這個問題,我下意識的望向一旁的惠雅,從我大一入學的時候,籃球隊校隊經理就是個非常熱門的職缺。到了二年級,惠雅這個非體育系的女生,很努力才打敗許多競爭者,成為籃球校隊的經理,而我要是這時候還……

  「沒關係啊!」惠雅倒是很坦然的答應:「我一個人有時候也會忙不過來,要是芸瑤——」

  「我不要。」

  「咦?」

  不僅被我打斷的惠雅露出驚訝的表情,就連因為這場騷動而聚集過來的其他校隊成員,也是驚訝於我的回答。

  「我只是喜歡沒課的時候過來看看,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低下頭,不給其他人挽留的機會,就拿著我的小提琴離開了。

  那天晚上,果然不出我所料,學校關於我的閒言閒語也因為下午我當校隊隊長,拒絕當校隊經理一事,而傳得更加沸沸揚揚。

  那晚和我同校,目前就讀一年級的妹妹,刻意打開學校的PPT八卦版給我看。

  「姊,妳適可而止好嗎?」

  看著留著一頭黑色短髮,外型俏麗的妹妹滿臉憤怒的瞪著我,我內心就是一寒。

  看著PPT上那滿是瘋狂痛批我這不知好歹行為的留言,就算我想視而不見也沒有勇氣。上頭的留言不止針對我拒絕擔任經理一事,還有暗諷我一定是性冷感,不然怎麼會校隊中有這麼多帥哥還不懂得欣賞。更多針對我天天去看系隊練習的舉動感到噁心不屑。

  『牧芸瑤以為自己是誰啊!』

  『對嘛,劉學麟學長都親自問她了,她憑什麼拒絕啊!』

  『牧芸瑤不就是音樂系前系花,都已經三年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人老珠黃了!身價也早就不同以往啦!』

  『每天去看系隊練習的人,一定早就希望有人來問她那句話吧?』

  『沒看過這麼心機的女人!』

  『活像是跟蹤狂一樣噁心!』

  『兩年前,她在奧地利的那場全世界級的音樂比賽中不是……』

  看到關鍵字的我,馬上大力的將妹妹的筆記型電腦給闔上,「夠了。」

  妹妹看到我的反應,露出冷笑:「姊,妳還會害怕面對過去嗎?」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是妳把他給害成那樣的!妳還敢放棄媽媽和爸爸最重視的東西!都是妳的錯!如果不是妳,爸爸跟媽媽就不會離婚,媽媽也不會天天以淚洗面,最後自殺!都是妳害的!如果沒有妳在就好了!我也不會被同學嘲笑!如果妳不在就好了!」

  我像是逃難似的倉皇地逃出客廳,全身都在顫抖的我,無法遏止心中那個黑洞深深的將我給吞噬掉。

  才剛站到走廊上的我,雙腳無力,整個人癱軟跌到地上,可是他的聲音還是清楚的傳進我的耳裡。

  『妳的高音唱得那麼好聽,我還以為是哪位仙女下凡呢!唉,真可惜,原來只是個人類。但是這樣也好啦!要是妳真是仙女,那我們豈不是織女和牛郎,一年只能見一次面,真的太慘了。』

  每次在我軟弱無助的時候,他的聲音總是我生命中,最明亮的一抹光芒,帶著我離開那深不見底的黑洞。

  儘管,我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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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悅荫,妳為什麼非要這樣對我?」最後黎曉語調中充滿痛苦的情緒,「妳為什麼就不願意承認妳愛我……」

  「黎曉,我愛你。」

  因為我這句話,黎曉猛然將頭抬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但是愛並不能當飯吃,愛不能讓我報仇成功,有時候,愛是會變成傷害彼此的最佳利器啊!」我心疼地看著黎曉,他年紀還小,不會懂得這些。他身邊有黎璿的保護,他不會發現過去那些被我隱藏的事實有多麼殘酷、多麼傷人。

  「悅荫,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我發誓。」

  我虛弱地揚起笑容,「我相信你。」

  當時的我,是如此天真的相信,黎曉一定能保護我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卻忘了往往傷害自己最深的,都是和自己最親密的人。

  黎曉將頭靠過來,讓我們倆的鼻子緊緊貼著彼此。

  「對了,妳手上這張照片是哪來的?」黎曉突然拿起我剛剛握在手上的舊照片,照片中的我依舊露出燦爛的笑靨。

  我比了比床頭櫃的角落,「在那裡。好像是他人收拾若迴行李時不小心弄掉的吧?然後你們別墅的僕人在打掃時,漏掉的。」

  黎曉看著照片中的我沉默著。

  我不安地貼在他的胸前,「怎麼了嗎?」我小時候是有那麼醜嗎?醜到黎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黎曉搖頭,「沒有,小時後的妳很漂亮呢!」

  「是嗎?」狐疑地看著他那完美的下巴弧線,懷疑他是不是在唬弄我。

  「不過悅荫妳以前是黑髮啊?」

  被識破這麼久以前的事情,我有些驚訝,「沒有啊!是褐色的,只是小時候是深褐色,所以有時候在陰影下看起來就變成黑色的了!」

  「這樣啊……」

  深怕黎曉懷疑,我繼續說,「不然你當初去我家時,看到我的照片不也是褐色頭髮的嗎?」

  「也是。」黎曉若有所思的表情還是讓我感到很不安。

  但是他保持著沉默,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講話,並讓我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胸腔那規律的心跳聲。

  「悅荫,妳這張照片可以送我嗎?」

  我一愣,因為從我們交往到現在,我們已經照至少超過五千張的照片了吧?畢竟黎曉可說是超愛自拍的啊!動不動就拿手機出來自拍,有時候就連我睡覺都不放過,他現在突然跟我要照片,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我很小的時候耶!你真的想要?」

  「嗯。」黎曉用力地點頭。

  看他這麼渴望的眼神,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他,畢竟剛剛我才跟他吵過架。

  「好吧,這張照片就送你吧!」

  黎曉一聽到我這句話,立刻開心地親吻了我的額頭一下,「謝謝妳,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

  「傻子。」

  「我真的很喜歡你,請跟我交往。」

  在我剛洗完澡準備下樓享用晚餐時,不巧在樓梯上遇到琳達正在跟黎曉告白的尷尬場景。

  不得已我只好蹲下身子,讓自己藏在樓梯的扶手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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