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覦璇如我所預料的,並沒有排斥跟我一同前往香港,反而對於我能在這時候陪在她身邊,感到萬分感激。

  或許是因為她那天被荻黎曉這樣訓斥後,也察覺到自己某方面太過份了,沒有顧慮到我的心情,就跟瑛傑要了一台跑車當作結婚賀禮,如今婚可能結不成了,還在不知不覺中傷了我的心,因此對我一直很愧疚。所以當我主動提及,要陪她一起前往香港,回程的路上再順道去別的國家玩玩,當作兩人的小旅行時,她開心到抱著我哭了。

  我也察覺到,明覦璇自從和荻黎曉分開後,她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落,也因為墜機事件,一次失去了梨雁屏和梨雁秋兩位好友,心理上的壓力比我所想的還要大多了。

  甚至連明翰德也特別在我們出發前一天,來請我多多關照明覦璇,就怕她在旅途中會想不開,我當然再三保證會盡量讓她開心起來。至於她會不會在旅途中想不開,我還真不敢做過多的保證。

  梨家這次的告別式辦得特別大,一方面是墜機的憾事大大震撼了整個上流社會,另一方面是梨家這次喪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統一舉辦告別式,統一起來那場面就變得格外盛大。

  不同於我當初由彌家主辦的告別式,採的是西方宗教的模式,梨家的告別式是採傳統的東方式喪禮,儀式上就比西方的那種告別式複雜多了。

  我和明覦璇都穿著樸素的黑色洋裝,我將那頭已經及胸的黑髮用髮簪挽起來,並戴上附有錄影功能的黑粗框眼鏡,以將會場監視器照不到的死角錄下來,傳給伊若帆,好找到那個手背上有黑痣的人,除此之外這副眼鏡的好處是能將我的臉給擋住,不使梨家人注意到我那和徐悅荫過分相似的面容。

  坐在我旁邊的明覦璇,則是散著一頭長髮,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好好睡的她,在此時的神色比過往還要蒼白許多。

  我們刻意挑了最早的時段,此時前來弔念的人還不多,多的是梨家自己人。

  陣陣的哭聲,悲痛的氣氛,使我不禁疑惑,當初我的告別式上,是否也會有人願意為我哭泣。

  「我們先去上香吧?」我進到告別式會場後,對明覦璇柔聲說道,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等我們走到會場的前端,我客氣的用英文向周圍的人請教如何上香,表現出完全不懂這種禮俗的模樣。

  周圍的人也很熱心的教導我們,想必是明白今日的告別式會有許多外國人來,而大家都對這種上香禮俗感到不熟悉,是很自然的事。

  等上香完後,我轉身要和明覦璇一同退到後面去,就正巧和其中一名身著黑色套裝的男子撞在一起,眼看我就要跌倒,對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拉起來,我只好拼命道歉,「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會。」

  正趕緊將眼鏡戴穩,卻沒想到頭上傳來彬彬有禮的聲音,我一抬眼,就見到許久未見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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