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楊哲叡並沒有理我,就讓我自己待在房中沉思。
我從那晚之後,就不再崩潰大哭了,我冷靜到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到了第四天,藍瑛泉如我所料的出現在我家樓下,而我也猜測他差不多是今天要出現,與我當初承諾要去找他們的期限又晚了三天,不偏不倚。
因為接連幾天的下雨,使夜晚的氣溫比平時還要再低了幾度。
站在牆邊的我只披了一件薄外套,靜靜的和藍瑛泉對視。
最後他先對我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妳三天前怎麼沒有來找我?」
我並沒有將視線移開,還是直盯著他,「我被瑛傑甩了,你們的計畫我已經無法進行了。」
藍瑛泉一點都不意外,「是嗎?原本爺爺還猜測那只是瑛傑刻意演的,原來是真的。」
看來我和瑛傑在那晚發生的事情,不只有楊哲叡或是街道兩邊的鄰居看到,還有更多我所不知道的人躲在暗處注意著。
我苦笑:「是真的,瑛傑從那晚之後就不回我電話和簡訊了。」
藍瑛泉輕輕的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又是一陣難堪的寂靜,幾分鐘後輪我受不了先開口,「既然你已經知道是真的了,就不需要再來找我了。」
「妳很難過吧。」
一時間我不知道藍瑛泉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
「我看到妳的眼睛還有點腫腫的,聲音也很沙啞,這三天妳都待在家中沒出門,可見妳真的很難受。」
我感覺喉嚨有些沙啞,掙扎著說,「我確實很受傷。」
「上車吧。」
「啥?」
我這才發現這次車上並沒有司機,而藍瑛泉自然無比的拉開駕駛座的車門,「我帶妳兜風一下如何?」
「你剛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忽視這台車明明是黑色卻是知名跑車的現實,激動的問,「你和你爺爺已經不需要我了,我也無法再幫助你們什麼,你不需要——」
「只是兜風而已,又沒有什麼?」藍瑛泉站在車邊,衝著我一笑,「難道妳和瑛傑交往也是有什麼利益瓜葛?」
「當然沒有!」
「既然這樣,我邀請妳來兜風有什麼好拒絕的?」藍瑛泉依舊那張燦爛的笑容,「我應該還算個有魅力的男人吧?只是想邀請個女孩子上車兜兜風也不行嗎?」
我輕咬著下唇,內心糾結了幾秒,「我知道了。」
藍瑛泉又笑了,是發自內心高興我終於答應的那種笑容。
我坐到副駕駛座後,駕駛座上的他便發動車子,很快我們就將都市、住家拋之腦後了。
當車子駛上寬敞且人煙稀少的道路上後,藍瑛泉將車頂給降下,使強風就這樣將我的頭髮給吹的一團亂。
我往另一邊看去,是一片閃著光澤的海面,看著那細碎的金色光澤,我想到那天瑛傑載我出去過夜時所經過的省道,也一樣可以看到海面的風景,只是那些過去已經回不來了。
注意到我沉默不語,藍瑛泉突然打開廣播,使我們之間不會因為沒人說話而安靜到有些尷尬,他這體貼的行為讓我十分感激。
「伊家兄弟中,年紀最小的是伊若迴吧?」
沒想到他會開這話題,我身子一僵,但是還是用很平靜的口吻回答,「是他沒錯,是若聖哥跟你說的?」
「算是吧。但是若聖沒有提到他是死在荻家少爺別墅的事情。」
儘管這件事已經過了將近五年,可每次當我想起若迴最後是為了保護我而死在荻黎曉的別墅時,我內心的痛與對當時不成熟的自己感到的憤怒、愧疚依舊折磨著我。
他輕聲說:「他是死在煌達集團手下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也知道是荻黎曉的養母,荻黎璿的母親所僱用的殺手,只是我到現在還是不清楚他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沒有機會去探究這些原因了。
「瑛傑他或許是因為這樣才離開妳的。」
「因為怎樣?」
「他曾經是煌達集團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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