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看著他,有時候,身為好朋友的他總是最能看穿我內心的想法。就像在伊家兄弟中,唯一一個不是把我當妹妹看,也不曾把我當成情人看待,而是以最重要的好朋友的角度和我來往的若玹。他們總是能看穿我的軟弱,找到我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妳說妳和他分手後還是喜歡著他四年,為什麼妳要騙所有的人?還要欺騙當時這麼愛妳的我哥?」

  我優雅地起身掩飾我的心虛,「不早了,我想進去了。」

  「悅荫,不要逃避。」

  「可是那些都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回到你哥身邊就好了,不是嗎?」

  「妳這樣跟黎曉又有什麼差別呢?」

  因為這句話,我久久無法反應過來,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憤恨地瞪著我。

  瑞士的風帶有種純淨的味道,清爽、靜謐,就像這個城市,很少人為的汙染,一如十幾世紀的歐洲,充滿古典的氣息。

  順著風,我的視線差點被我的髮絲給遮住。

  「悅荫,當時是不是發生過什麼讓妳不得不離開我哥的原因?」

  我在提分手後,心中的某一個地方,總是希望有人能這樣問我。而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分手,這種膚淺又令我難以啟齒的問題。甚至不斷希望能是克優他自己發現我的委屈,直到我八月中終於搬出伯恩,我才放棄這個想法。

  沒有人會發現我的悲傷,而是真的相信我的回答。

  明明是那麼淺顯易拆穿的謊言,卻輕而易舉地將所有人給矇騙過去。

  我沉默著,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風將我們兩個的衣服往另一邊吹拂。

  卓優無法理解我為什麼說不出任何話來,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抱歉,都是我說了莫名奇妙的話,讓你亂想。」我不好意思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可是卓優你……」

  他困惑地看著我,原本的憤恨已經消失。

  「你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了呢?」突然將話題轉開的我,心中還是對他有些過意不去,但是我怕再繼續剛剛那個問題,我會崩潰。

  這是埋藏在我心中許久的疑問。

  他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怎樣?」

  「就、就是……我說這些你不要生氣,只是以前而已!以前喔!」

  先再三強調他不能生氣,他也向我保證絕不會動怒後,我才怯怯地說:「你以前說話很容易讓我無言,現在卻可以接話接的很順口。」

  已經特別採用婉轉的話來表達他過去有多神經病,沒想到他卻直接回答我:「我過去比較像神經病吧?」

  「嗯,對、不、不對啦!哪有!」差點就要直接承認的我,好險最後被我硬掰回來。

  他直接笑出來,「妳也太好笑。」

  「不是啦,不過到底是為什麼啊?」

  見我將話題轉回去,他用一種玩味的眼神打量著我。

  「因為你真的以前智能比較不足?」我推測,卻引來他直接笑到彎腰不起的反應。

  「我看起來真的那麼慘?」

  我用力、大力地點頭。

  他淺淺一笑,「我答應妳,如果妳告訴我當初妳離開我哥的真正原因,我就回答妳這個問題。」

  說完,他向我揮揮手後,就跟著剛剛陪同他一起來的兩位保鑣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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