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妳,做什麼?」說錯了,彌克優是在瞪著我。

  他再次發話,這次我不能再當作沒聽見。

  「沒做什麼。」我聳肩回答。

  「妳有什麼目的?」

  「沒有什麼目的。」

  「那妳幹嘛拿濕掉的衛生紙擦我的臉?」

  我說,既然你早就感覺到我在擦你的臉了,那麼你為什麼不早點睜開雙眼呢?這樣也不用浪費我三張面紙。

  「因為你的臉很嚇人。」

  他握住我手腕的力道突然加大。

  我只好趕緊陪笑道:「我、我的意思是──」

  他兇狠地對我喝斥,「不用妳雞婆。」

  我臉上一陣尷尬,「放開我,我不會再碰你的臉了。」拜託,這麼可怕誰想再碰第二次!

  他仍是不放,他那雙彷彿要冒出火的雙眼,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此時我除了哀號之外,還能做什麼?

  「我真的沒什麼目的,我只是覺得人死了至少殯儀館的人都會幫死人打扮的漂漂亮亮,你倒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臉還這麼醜,我就想至少幫你擦一下臉,這樣也能讓你死的比較有尊嚴。真的就只是這樣而已啊!」

  該死的,我現在真的是好奇心害死一隻貓。從原本好奇他的長相,到好心幫他擦臉,變成現在被人家捉住手腕逼問。

  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非得要這樣害我?

  講完剛剛那席話,在看到他那雙等一會兒絕對會噴出火的雙眼時,我才發現我說錯話了。

  「啊、啊,哈哈哈哈,我、我剛的意思呢,其實是你長得這麼好看,如果被那些傷口壞了面容怎麼可以呢?」這些屁話當然是假的,因為我根本不覺得他長得好看啊!更何況我這是第一次看過他,怎麼會知道他臉上沒傷口時,會是怎樣?

  他狐疑地打量著我,「妳叫什麼名字?幾年幾班的?」

  「呃……」

  「快說。」他再次加重我手腕的力道。

  「啊、啊,我說我說,拜託你輕一點。好歹我剛幫你擦傷口時,力道都很輕欸!」

  我馬上又惹來一記狠瞪。

  此時只能乖乖回答:「徐悅荫。」

  他不耐煩地再問了一次:「幾年幾班的?」

  耶?看他的反應不像是認識我,難道說他們彌家根本沒在跟梨家接觸?不對啊,我在上海的那場宴會中求梨老爺的那件丟臉事,明明就傳遍整個上流社會了,他怎麼還不知道?

  「我在問妳話。」他這次似乎是狠下心來,我的手腕幾乎要被他給捏斷。

  「好痛。」我臉色大變,他卻是一臉鎮靜地打量著我,好像我的痛苦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七年A班的。」

  他這才將我的手腕放開,我趕緊將手抬到眼前,這才發現上面出現鮮紅色的印子,可見他剛抓住我的力道有多大。

  這時我突然想起剛剛小白所說過的話,他會打女生,而他剛剛問我的名字和班級,難道說他打算等他身體好了之後,來我的班上找我?

  「拜託你不要打我,看在我還幫你清理遺體、不、不,不是遺體,是那麼英俊的臉的份上,請不要揍我,我家上有曾祖父曾祖母、爺爺奶奶、老父老母,下有……」發現實在是掰不下去了,只好偷偷地打量他的表情,只見他一臉若有所思地表情瞪著我。

  忐忑不安的我這時候到底是該直接起身就走,還是繼續在這裡讓他瞪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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