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優,你當初曾經說過克優在我離開後,還是很愛我。可是……」
他將頭抬起來,不解地凝視著我。
「人很難對一個那麼久沒見面、沒聯絡的人保持著那種過去的愛,我知道你那時是騙我的。可是就算你是騙我的,我也很高興。」
他不太明白我在說什麼。
「因為是我將他變成現在這樣的,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我愛他。但是如果他現在已經不是真心愛我的,而我的心也已經無法再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人的話,那麼我們兩個就不該在一起,或許分開會比較好。」
「悅荫,妳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妳又要離開我哥了嗎?」
我微微一笑:「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我不但心眼壞,還心機重。我無法再改變克優了。其實在他那天守在高燒不退的我身邊時,我就知道了。但是我還是跟著他來到彌家。因為那時我被黎曉傷的很重,我只能靠著克優才能讓我不要這麼傷心。所以其實我是想利用他。」
真正的原因是我想利用彌家來當我的靠山,讓我拿到梨家當家的位子。但是這種話我說不出口,我怕說出口會引起彌家的一場喧然大波。
卓優搖頭,「妳不會這樣想的,悅荫,妳不是這樣想的。」
「我就是這樣想的。」坦然的承認,接著我放慢說話的速度:「因為克優並不是真心愛我的,那麼我這麼想又有什麼錯?可是後來我發現,我無法這麼做。看到克優當初為了得到當家一位,做了很多殘忍的事情,我並不怪他,是我的錯,是我將他變成這樣的,卻無法陪在他身邊。」
卓優茫然的看著我。
「因此,如果那個女孩子能夠改變他,能夠讓他恢復到以前的那種善良,那麼我不介意讓克優回到她的身邊。」
「不可能的。」他大聲地回答,「我哥的前女友,已經去世了啊……」
我恍若遭到一個重擊,「你、你說她過世了?」
他最後以半放棄狀向我解釋:「她是自殺死的……」
我震驚萬分地看著他。
「悅荫,所以拜託妳不要離開我哥,他現在最愛的就是妳了啊……」
他邊說邊握住我的雙手,我卻只能哽咽地回答,「可是照你這麼說,他現在只是又把他前女友的影子投射到我身上來啊……當初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容易低頭,我不該這麼自私地離開他,可是卓優,我已經沒有信心,能再和克優回到從前了……」
「悅荫,可以的,只要妳相信我哥,不要再這樣躊躇不前,就一定可以的!」
我低垂著眼瞼,「早在我國三離開克優時,我就對我們之間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所以妳那時候到底是為什麼要離開我哥?妳明明那麼愛他!」
我被他突然放大的聲音嚇到,身子往後一縮。
「悅荫,妳到底為什麼不說清楚當初離開的原因,為什麼要找那種一下就會被拆穿的謊言來矇騙所有人?」
原來卓優他早就知道,那個回答只是個謊言。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被我騙過去……
「因為都分手了,為什麼還要說那麼多呢……」
「悅荫,妳說出來就這麼難嗎?把事實告訴我哥,你們兩個重新開始就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啊!」
我愣愣地看著他。
「悅荫,現在妳只剩下我哥了……為什麼還要這樣逞強?難道我哥對不起過妳了嗎……」
沒有,克優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不起我過。傷害我的,是他的繼母,並不是他啊……
我低垂著頭,刻意避開卓優的緊迫逼人的視線:「卓優我很感激克優,在這種時候他還願意陪在我身邊,可是……」
卓優突然抓住我的雙肩,那力道大到讓我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他平常看起來就只是一位瘦弱的貴公子,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妳如果今天不把過去的一切說清楚,那麼我哥又怎麼能對妳吐露過去的事情?」
「什麼?」過去的事情?過去有什麼事情好對我說的?
「悅荫,妳怎麼這麼傻?我哥到現在什麼都不對妳說,就是希望妳能先說出當初離開他的理由啊!」
我想掙脫他,卻發現我太小看他的力量了,「這種事情你又不是克優,怎麼會知道?」
卓優苦笑道:「是啊,我不是我哥,可是妳都說出妳曾經愛他這麼久,難道他就不會想到,我曾想過的事情嗎?」
我彷彿遭到雷擊,愣愣地看著他,「你將我分手後還單戀他四年的事情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