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楊子珣,妳要冷靜。

  荻黎曉剛剛的那番話無疑都是對我的挑釁,他想逼我有所反應,如果我先動怒,那我就輸了。

  在心底做了無數個深呼吸後,我露出有夠無聊的表情,「什麼嘛,我還以為她是你的舊情人,居然只是這種原因,真是無趣。」

  荻黎曉已經坐起來,直接將頭轉向我這邊,「是嗎?妳不覺得要恨一個人其實要比愛一個人還難嗎?」

  「不覺得耶。」

  「那妳恨的人很多囉!」

  我老實承認,「是滿多的。」

  荻黎曉被我這個回答逗笑了,「我啊,要恨一個人很難,基本上我對身邊的人都是沒什麼感覺的。如果這個人對我好,那我會喜歡他一點,那種喜歡不是情人的喜歡,就是普通的喜歡。可是如果他對我不好,我也就頂多討厭對方,或是將他當作陌生人就好,不會真的到恨的地步。」

  「所以別人對你很壞,你也不恨他?」

  「對我很壞也不會到恨啊,只是頂多討厭吧!」他想了想,又問我:「妳沒聽過嗎?愛的反面就是恨喔!」

  「是有聽過。」他在這時候又突然提出這句話又想說什麼?

  「有時候要恨一個人之前,必須要曾經愛過她。」

  「所以你曾經愛過剛剛提的那個人?」

  可是這次荻黎曉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帶著微笑注視著我,導致有一種微妙的氣氛將我們包圍住。

  「你幹嘛這樣盯著我看?」

  「妳跟那個人真的很像耶。」

  我厭煩的說:「還要繼續這個話題?」

  「妳上次和黎璿哥吃飯說了什麼啊?」

  他這是順著我的意思將話題轉開嗎?我也稍稍放鬆了些,「沒說什麼,主要是他擔心你和覦璇的婚禮會延後,所以希望瑛傑去勸一下明當家們。」

  「嗯哼,妳和瑛傑哥一起去的?」

  「是啊。」我並不想說出自己曾經跟荻黎璿單獨吃過一次飯,以及和他一起被綁架的事情。

  「一樣都到了美國,怎麼沒有來找我?」

  「你——」差點多口而出說你現在又不在美國,雖然徐悅荫知道他們荻家人本來都是住在美國的,但是楊子珣可不知道這種事情,因此我轉了個方式說:「——不是住在英國嗎?」

  荻黎曉一愣:「我為什麼住在英國?」接著想起什麼般說:「是覦璇的關係吧?事實上我並沒有和她同居,我現在住在美國,只是偶爾會過來罷了,最近是因為她上次訂婚宴受傷,所以我才搬過來照顧她一週。」

  「只照顧她一週?」

  荻黎曉露出無奈的表情,聳聳肩,「很遺憾呀,我也是很忙的啊,子珣。」

  「你是她的未婚夫,卻只照顧她一週。」我陰陰的說。

  「妳是在為覦璇抱不平嗎?那還真是可惜,這就是我們的交往方式呢!而且明家過去這幾週也不想讓我太接近她,所以就算我想盡點心力也無法呢!」

  聽他說得輕巧,我卻完全無法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他的歉意。

  「說到這個,對於覦璇受傷這件事,妳很自責嗎?」

  「什麼?」已經坐起來準備離開的我,因為他的話而停下動作。

  仍維持同個姿勢的他也仍盯著我看,「妳剛剛向我詢問覦璇傷口的事情時,完全都沒有責備我,在知道不會留疤後,還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就像是,是妳害她受傷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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