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先生,我們剛剛接到來自瑞士的內線消息。』

  接到消息的那晚,我原本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上的資料,好準備明天的會議,只是在知道這件事後,不知過了多久,回神過來才發現我手上的資料已經散落在地上,我知道應該要彎腰將資料撿起來,卻動彈不得,只能直直望著沙發正對面的玻璃窗上,照映出的那片彷彿星空般的夜景。

  『徐悅荫小姐她……

  房間內的溫度什麼時候變這麼低了?

  從背脊一路向前延伸直至將我全身包覆住的寒意,讓我興起要將自己環抱住的念頭,這動作我從未做過,就算是小時候也不曾做過,可是此時我卻興起這樣的念頭,或許我只是想要有人能在這時候陪在我身邊,不管是誰都好。

  可是我還是動彈不得。

  『……在剛剛過世了。』

  電話再次響起,我從未如此急忙的想快點接起這通電話,甚至在心裡的某一個角落祈禱剛剛所獲知的那個消息只是個誤傳。

  『荻先生,彌家的發言人已經在一分鐘前證實,徐悅荫小姐在今天下午於浴室內割腕自殺身亡。』

  之後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見,也不想聽見,只能盯著窗外那片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夜景,試圖忘掉這一切。

  只是什麼時候窗外的夜景變得這麼朦朧、讓人看不清了?

  『妳叫什麼名字?』

  那時站在十一歲的我面前的,是年僅九歲的她,她那雙褐色的雙眼以及一頭的黑色長髮,臉上的笑容在此時我的回憶中,竟顯得模糊不清。

  『徐悅荫。』

  她的回答,之後再也聽不到了。

  那是徐悅荫她死去的夜晚,我獨自一人在房間內流下這十幾年來的第一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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