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這是很久以前,一位知名歌手,張信哲的歌曲《白月光》中的一句歌詞。
曾經我以為世界上生活最辛苦的人就是我,但是後來慢慢的,我才發現,其實不是這樣的,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悲傷與辛苦,那是他人看不到,也不知道的事情。
在一個人自以為是世界上最苦的人時,或許還有其他人,過著比自己還要辛苦難熬的生活。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會努力撐下去。
從楊哲叡回來這裡已經又過了三個月,我在這裡生活也度過了半年的時間,為了逃避許許多多的事情,這半年來我幾乎是不看電視的,就算是和其他護士一起在休息室休息,我也會在大家興高采烈的轉著電視時,悄悄離開。
因為我不想要透過電視,看到關於那些人的事情。
我不想去面對黎曉、克優、黎璿、悠久等人的最新近況,我也暗自希望他們已經逐漸遺忘掉我這個人,然後我再回去給予他們致命的一擊。
「妳是左撇子?」
我抬起頭,發現楊哲叡已經拿著晚餐坐到我旁邊的位子上。
「嗯,可是失去記憶後,左手就使的不太好。」
我用左手拿叉子,俐落的捲起麵條。
他拿起自己的刀叉,「看妳的動作挺流暢的。」
這半年來,從我醒過來後,我就一直訓練自己使用左手。一個人在房中時,更每晚都花兩個小時在用左手寫字、做事,為的不是別的,就要是讓自己在之後重回到那些人面前時,能夠有更多不被認出真正身分的利器與證據。
「謝謝稱讚。你今晚居然能跟我們在同時間吃晚餐?」
因為是這間醫院中唯二的醫生之一,另一位就是婆婆,所以他平時的工作十分繁忙,更因為他才剛回來,還有很說事情需要處理,因此他這三個月幾乎沒有和護士在同時間吃晚餐的經驗,都是到晚上十點多才有空檔吃飯。
「今天事情比較少。而且我有事情想跟妳商量。」
經過這三個月的相處,我們之間也從原本的水火不容、互看彼此不順眼到現在已經能和平相處了,另一方面也真的是因為我們倆的年紀是整間醫院中,最接近的。
「什麼事情?」一口吃下叉子上的麵條,我口齒不清的問,雖然我們的關係沒有當初認識時的那麼差,但是聽到他有事情要跟我商量,還是頭一遭。
「我明天要去巡視一位特殊病患的病房,我要妳跟我一起去。」
「啊?為什麼要我?你有其他護士可以同行吧?」
「妳最合適。」
「什麼我最合適?」
當晚不管我怎麼逼問,對方就是不說清楚為什麼我最合適,我也只能恨恨的等到明天早上,答案揭曉。本來以為這也沒有什麼嚴重的事情,可是等我到了隔天早上,和他一起出現在這次巡視目標的病房門口時,才總算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