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結論是什麼?」我才走到餐廳門口,就聽到荻黎揚那痞痞地聲音從餐廳傳了出來。

  我和黎曉若有所思地互望了彼此一眼,看來事情已經快要結束了。

  荻黎揚語氣不太和善的繼續說著,「既然是黎深哥做的,那又怎樣?他也不過是謹慎了些,進去查看那位身分不明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傢伙啊!」

  他們那邊已經放棄反駁而是選擇承認了啊?真是可憐。不過這麼一來,荻黎揚的這番說詞也是說的通。

  我和黎曉緩步踏進餐廳,裡面有荻黎璿、站著對荻黎璿怒目相斥的荻黎揚、一臉溫和表情的坐在旁邊的荻黎深還有一位我從沒看過的男子,一臉莫不在乎的坐在荻黎璿的另一邊,還有幾位看起來明顯就是女僕、傭人的人們。

  「呦,各位哥哥在吵什麼啊?」黎曉見沒人注意到我們,立刻敞開笑容,大聲說道,「吵的這麼激烈。連在走廊都聽的見各位的聲音。」

  眾人這才將頭紛紛轉向我們這邊,黎曉快速且自然地將手掛到我的肩膀上。

  荻黎璿看到我們出乎他意料的出現在這裡,臉色明顯的稍稍的變了一下。荻黎深和荻黎揚對於我們的出現也是一臉困惑。而那男子臉上則是出現一抹意義不明的淺笑。

  「沒什麼。」荻黎揚硬是將困惑僵硬的表情換成輕鬆的表情,「倒是你們兩個怎麼會來這裡?」

  「亂亂逛囉!誰知道你們躲在這裡討論事情,也不跟我和我女友說,還真是過份呢!」黎曉笑嘻嘻地說,口氣卻是十分委屈。

  「你女友昨晚跟你睡了啊?」荻黎深突然開口,口氣十分溫和,好像黎曉是他最心愛的弟弟一樣,「不然你女友昨天怎麼不在她房內呢?」

  「是啊,她昨天跟我睡了。」黎曉故作親密的將我摟的更緊,我立刻瞪了他一眼,要他不要太超過。「聽說你們昨天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跑進我女友的房間啦?還拿了備份鑰匙也不願意叫我女友自己來開門?做什麼對她這麼客氣呢?叫她起來開門她又不會氣到殺了你們。」

  荻黎揚聽黎曉這句話,臉色也如同荻黎深一般,變得十分陰沉。

  「他們說是因為敲門沒人應門,他們才自行進去的。」那位悠閒的男子突然開口說話,「再說他們兩人那時也不在現場,又要如何幫忙應付這種混亂的場面呢?」

  黎曉一邊誇張的點頭,一邊一臉崇拜的看著那男子,「原來如此,果然還是黎修哥最搞清楚狀況了。」

  那男子淡然一笑,「我也是不久前才到的,一開始我也是搞不清楚狀況。黎曉你就別捧我了。」

  黎曉笑瞇瞇地把我帶到一旁的兩張椅子那裡,硬要我跟著他坐下來,「這樣啊,那你們繼續聊啊!做什麼停下來呢?我已經了解狀況了,你們繼續,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其他人看我們沒要幹嘛,便轉過頭繼續剛剛的討論。

  「荻黎修,」黎曉見沒人注意我們,便將他的下巴往那淡然的男子那邊揚了揚,「是黎宏哥的得意助手之一。」

  「是荻黎宏那方的就對了。」我幫黎曉下了一個結論。

  黎曉點了點頭,「我們趕快聽聽看他們的對話,看能不能抓到他們的小辮子。」

  我也贊成他這句話,所以就假裝在和黎曉玩的不亦樂乎,事實上卻是在偷聽那幾個人的對話。

  這時荻黎璿臉上揚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冷冷地說道:「她是爺爺贊成帶進來的客人,你們這樣私闖她人房間,結果發現是場誤會,還敢這樣大聲的對我說話,不覺得太過失禮了嗎?」

  荻黎揚聽荻黎璿這樣反駁,臉色瞬間變得一陣青一陣紅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那麼我跟她道歉如何?」倒是一旁的荻黎深悠悠的說出這句話來,「然後再去跟爺爺說這件事,親自去解釋,可以嗎?」

  荻黎璿臉色淡漠的撇了他一眼,「這種事你也知道錯了,算你還有點禮貌。」

  荻黎修臉上始終帶著淡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看來荻黎宏這邊還真狠,荻黎宏不親自出場解釋便罷了,還派了個荻黎修在現場,隔火觀看這場可笑的鬧劇,他在場也確實給了荻黎璿及荻黎深他們壓力,讓他們無法當場私下商討對策,只能這樣廝殺對方。還真是可悲啊……

  荻黎深轉身,往我這裡走來,看樣子是要來跟我道歉,他臉上充滿沮喪之情,想必是在這場鬧劇中,中了荻黎宏的計,心情不舒爽吧!

  就在他走到我面前時,我揚起頭看著他,搶在他開口之前先發制人,「你不用跟我道歉,該跟我道歉的是那些在你手下做事的人。」

  一旁的人聞言,現場霎時變得安靜極了。

  荻黎璿和荻黎曉都沒料到我會有此驚人之舉,荻黎修和荻黎揚則是一臉感興趣的模樣盯著我,至於一旁的那些女僕傭人們,則是一臉忐忑不安的模樣。

  「是他們誤會我的,不是你,那麼你又為什麼要道歉呢?」我笑著對荻黎深說。

  荻黎深一臉錯愕的盯著我,「但是他們是我的人,我得代替他們。」

  看來他真的是幫別人揹黑鍋揹的很徹底呢!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哪有這種事?」我不認同的搖了搖頭,「他們是人,你也是人,難道這世上有你代替他們吃飯的道理?有你代替他們領錢的道理?」

  一旁的黎曉認同的嘀咕道,「這麼說也對……」

  荻黎深也被我搶白說的很無言。

  「所以,請他們來跟我道歉吧!否則我不願意原諒他們,不將他們告到身敗名裂我絕不放過他們。」我站起身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視線沉靜地滑過那一個個臉色蒼白的女僕傭人們,「而且我要他們當場對我下跪,否則我不要原諒他們。」

  我補上後面那幾句話時,那些女僕及傭人們臉色變得更加慘白,有幾個看起來幾乎都要暈倒的樣子。

  「怎麼?不願意嗎?」我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你們的老闆可都願意跟我道歉了,你們這些追隨他的人卻不願意嗎?」

  他們緊咬著下唇,臉上盡是百般不願意的樣子。

  「看來下跪不夠,是吧?」我揚起我的細眉,一臉嘲諷的表情盯著他們,「那就在對我磕個頭如何?」

  其中一個女僕尖聲叫道:「這太超過了。」

  「是啊,太過分了!」另一個女僕也憤憤不平的瞪著我說道。

  我冷冷的打量著她們,「超過?過分?你們昨天對我的舉動就不超過?就不過分?妳們那樣我都快要可以控告妳們私闖民宅了!」

  事實上後面那句當然是唬人的,這裡又不是我家,我怎麼能控告她們私闖民宅啊!

  「妳……」另一位僕人看著我,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我什麼?」我仍是帶著漂亮的笑容,「你們還真是有夠不乾脆的,你們的老闆都這樣坦然要道歉了,下面做錯事的人卻是這番模樣,看來你們老闆教育無方是吧?」說著我把視線移到荻黎深身上,「還是說你們不願意認這個老闆?」

  「哪、哪有?」他們結結巴巴的反駁。

  「既然沒有,跪一下,真心跟我道歉,這樣事情就圓滿結束啦!何必這樣辛苦呢?」我再次將視線轉移到他們身上,「嗯?可不是嗎?跪一下這麼容易,既然幫荻黎深這個老闆作事,自然要聽他的話不是嗎?就像昨天冒然闖進我房間一樣啊!老闆說一就做一,哪來這麼多廢話?」

  「老闆他、他又沒說!」其中一個僕人不甘示弱的叫道。

  「沒說?欸,荻黎深,你叫他們跟我道歉吧!」我懶洋洋的轉過頭盯著荻黎深,「畢竟他們是你的人,不由你來說,他們怎樣也不肯聽啊!」

  荻黎深果真是聰明人,已經隱隱約約猜到我想做什麼了,便臉上帶著溫怒的表情對他們指示道:「她要你們道歉你們就道歉,她要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什麼時候這麼多話了?」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再次大變。

  我忍不住在心中偷笑,我就看他們能撐多久。

  「可惡!」其中一個僕人碎道,接著他就令我驚訝的跪了下去,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進。

  就在他們要低下頭對我磕頭時,「等等,我要一個一個人對我磕頭,我可不要一起,這樣是會短命的,而且一個一個也能襯出你們的心意。」

  其他人全都用一雙怨恨的眼睛盯著我瞧。

  「從妳開始吧!」我走到一個看起來禁不起什麼打擊的女僕面前說,「來,妳先跟我磕頭。」

  她茫然地看著我,遲遲不肯低頭。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不願意是嗎?」

  她無助的望向那位第一個跪下來的人,眼神中盡是驚恐與害怕。

  那個人用眼神示意她跪下,儘管這一切做的很不引人注意,卻都盡收我眼底。

  「快一點,我可沒時間陪你們幾個慢慢耗,」我出聲打斷他們兩人的眼神交流,並巧妙地站到他們兩人之間,讓他們無法多做眼神的接觸,「要你們五個都依這種速度全部跪完,都不知道要到民國幾年了!」

  那女僕眼眶濕潤,緩緩地將手平放在地上,頭慢慢地磕下去。

  我微笑著,然後在她頭貼到地板的同時,我突然伸手用力地壓住她的頭,讓她的頭緊貼在地面上。

  眾人都對我這舉動大吃一驚,連同一旁的僕人們也嚇傻了。

  「欸,這樣被人家羞辱很不舒服吧?嗯?」我臉上帶著甜甜的笑靨,手卻強壓著她的頭,「我沒叫妳起來,妳別使力想起來啊!否則這道歉我是絕不會認同的。」

  那女僕的淚水一滴滴的滴到了地板,我只裝作沒看見,繼續欺辱她,「道歉啊!難不成妳只想磕個頭就好了?」

  「妳、妳太超過了!」在她旁邊跪著的女僕顫抖著說,眼神盡是對我的仇恨之情。

  「呵呵,我又不是這樣對妳,妳在旁邊說什麼話、插什麼嘴啊?」我對她露出嘲笑的表情。

  「可、可是妳這樣──」

  「妳不用擔心,我等等絕不會這樣對妳的。」我甜甜地說,「所以妳儘管放心就是了。」

  她的臉色慘白的盯著我和我手下的那個女僕,緊咬著下唇,想說什麼卻又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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