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週的時間,徐嘉祐與伊若聖的喪禮如期在一間小教堂舉行,一早出門前,我自郵箱內拿到一封只寫了收件人『徐悅荫』的信件外,其他什麼都沒寫的信件,在我猜測這封信是誰寄來時,跟在我後面出門的荻黎曉剛穿好鞋子走出來,「咦?妳怎麼站在這裡?」

  我趕忙將這封信收進包包裡,露出自然的笑容,「等你啊。」

  他一臉懷疑地打量我。

  那天我開當年在伊若迴還在時,我們一起買的車子載荻黎曉,而早我們一個小時出門的伊若帆則是早開自己的車子在教堂那裡等我們了。

  我邀請的人很少,本來就知道這件事的人自然更少,但是最讓我動容的是,徐嘉祐這十幾年來在大學裡面,曾經被他教導過的學生,有超過三、四百名特地自各地前來弔念他。

  而荻黎璿、彌克優、梨悠久他們自然也知道徐嘉祐過世的消息。

  我想與我有關的事情,他們三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本來不想將事情鬧大的我,卻不知道為什麼當荻黎璿他們三人決定來參加徐嘉祐的喪禮後,消息就這麼傳開,導致各家媒體都密切注意著這件事。

  徐嘉祐的頭銜畢竟是曾經赫赫有名、幾乎要拿到梨家當家一位的梨家菁英,儘管後來當家一位沒到手,妻子又成為一個瘋子,但他仍是徐悅荫的親生父親,那個在六年前自殺身亡的彌家夫人,與荻黎璿有過婚約,跟荻黎曉交往一年半,更和梨悠久有種曖昧之情。

  所以媒體們仍是在知道這消息後,就像噬血的鯊魚,一口氣全都聚集在教堂的外面等候捕捉最新的八卦消息。

  我和伊若帆為了保持教堂內部的寧靜,因此我們雇來保全好將媒體完全隔絕在外,禁止他們入內拍攝,更嚴禁他們干預進出弔念的賓客,否則我不只會讓保全將他們趕走,甚至會直接報警。

  教堂內的安排則是由徐嘉祐的兩名學生一同坐在最外頭的簽到處,我與伊若帆在場內照應大家,荻黎曉則是被我當作賓客,要求他不需要做什麼,畢竟對他而言,徐嘉祐和伊若聖都不是他的家人,他沒必要跟我一起辛勞。

  尤其在他與我早上一同現身喪禮會場時,他馬上就被外頭的媒體給團團包圍住,大家都認為他會特地前來這場徐嘉祐的喪禮,意味著他還無法完全放下徐悅荫。

  而早已變裝的我則是趁亂和伊若帆一同溜進喪禮會場內。

  不得不說,一直等到今天我才有一種徐嘉祐與伊若聖已經真正過世的真實感,那種感覺使我感到格外難受。

  見到兩座白色的棺木放在滿是白花的檯子上,我的視線總是會不自覺得模糊起來,但是卻又得強忍住這種悲傷的感覺,真的很讓人難受。

  曾經如此親密的人,如今卻成為冰冷的屍體,再也無法與我相擁、和我交談,這種感覺宛若冰水,讓我整天都沉浸在這種氣氛之中難以自拔。

  站在我身邊的伊若帆則是不時會拿起手帕擦拭自己眼角的淚水,接著再繼續強顏歡笑與每個來弔念的賓客交談幾句。

  始終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我,盡量減少和他人接觸的機會,畢竟現在我的身分是楊子珣,已經不是那個徐嘉祐深愛的女兒徐悅荫了,自然不可能親暱的上前去和前來弔念的賓客寒暄什麼。

  且為了不被他人認出來,我只能低調再低調,甚至不惜戴上一副黑粗框眼鏡,將那頭黑色長髮挽起,再搭配一身黑色套裝,好使人不將我和原本的那個楊子珣聯想在一起。

  本該是靜謐凝重的喪禮會場,卻因為外頭媒體突然變大的聲響,使教堂內的人無不好奇地轉頭看向門口,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外頭如此吵鬧。

  只見一人身著黑色西裝,面無表情的跨步走進來。

  原來來者是荻黎璿。

  他是目前前來弔念的賓客中,知名度最大的,也因此才會在外頭掀起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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