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說這些話時,背後那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機。
「如果你是想說余品萱的話,我記得她已經——」
「我說的不是她。」
本來我想打哈哈將話題帶到別的地方去,卻沒想到荻黎璿毫不猶豫地打斷我,「是嗎?我以為你說的就是她呢!畢竟我也聽說了一點你跟她的事情。」
說完我才發現自己又挑了一個最爛的開頭,但是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難以收回了。
「看來妳得知的消息比我想的還要多,但也不出我的預料。」荻黎璿這種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態度,實在是太讓人不爽,「我的確是和余品萱有關係,所以呢?妳在乎?」
「哈哈,黎璿你真是越來越幽默了,我怎麼會在乎呢!」我說完又乾笑兩聲,結果車內氣氛也只是更加尷尬罷了。
相反於我的不自在,荻黎璿還是那一臉面無表情的自在模樣,「或許妳應該要再對我多上點心。」
我眺望著車窗外的雪景,「如果是要我背叛你、傷害你,我或許可以先對你的事情多關心一點。」
「妳還是無法原諒我?」
我繼續轉著頭盯著窗外,「原諒?我記得我上次和你在車裡見面的時候,就說過我無法原諒你了。」
「就算我幫妳,妳也無法接受?」
「你幫了我什麼?」我反問,「幫我向荻老爺隱瞞我的事情?幫我對余家進行報復?幫我製造我可以跟他單獨見面的機會?除此之外呢,你還幫過我什麼?」
這次荻黎璿並沒有反駁我,而是沉默著。
「黎璿,你該承認了。」我將頭轉回去時,他也正巧盯著我,「你這次會幫我也是為了你自己,你很清楚的。」
「我——」
車子在這時已經停進他私人別墅內的地下停車場,而我也不打算繼續和他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內交談,直接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這是我第四次來到他的私人別墅。
第一次是八年前,他帶著我從荻家的晚宴中逃走。
第二次是三年前,我和瑛傑一起受他所邀來用餐。
第三次是去年六月,我被承玉琳陷害而獨自來小住個幾天。
等我站在別墅一樓的客廳時,我不禁為此時的我感到好笑,八年前我第一次來這裡時,可曾想過未來又會回來這裡,又怎麼會想過自己竟然會以這種身分回來。
當年的徐悅荫只來過這裡一次,然後她就死了。
留下的是現在的我,楊子珣。
「將她的行李放進我房間。」
本來走在我身後的荻黎璿一跨出電梯,就這麼說。
「你房間?」我重複了一次他的話,只見他那一副沒有查覺到自己有什麼說錯的冷漠表情,讓我不敢置信地又問:「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想我應該住的是上次來住的那間客房吧?」
他睨了我一眼,「我並沒有搞錯。」
「那為什麼要讓我住你房間?」他這話更是讓我完全不明白,「你知道男女有別的道理嗎?你——」
「我說過我對我的自制力還算有自信,妳不需要擔心。」
「不是啊!你上次讓我住客房,這次沒道理讓我住——」
他低吼著打斷我:「那是因為上次妳是楊子珣。」
「那麼這次呢?」我明知道這問題不該問出口,但我還是忍不住。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用他那一雙一向沒有什麼多餘感情的眼眸,靜靜的瞅著我。
得不到他的回答,我說,「……我這次還是子珣,並沒有什麼改變。」
徐悅荫早就不存在了。
在很多年前,她就永遠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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