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不吭一聲,誤以為我還在生氣,便一邊將我的眼淚抹掉,一邊輕聲說,「這次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讓妳冒險。」
我又忍不住哭了出來,「你早就知道這樣很冒險,還讓我做?」
「我相信妳會有辦法的,而且現在藍家都知道。」
看他刻意停住不說,我忍不住好奇的問:「知道什麼?」
他定定地望著我的雙眼,我能從他的眸子看到我自己的倒影,「知道妳是我最重視的人。」
他說完後,似乎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仍是用那深情的表情瞅著我,我被他這樣凝望,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將頭撇開,「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瑛傑繼續說:「全藍家,甚至有關注藍家的都知道,我現在最寵愛的就是妳,除了我的保鑣和手下外,妳是唯一能在我宅邸過夜的人。」
瑛傑為了安全起見,大部分見外人都是挑隱密且絕對安全的私人餐廳,從不將外人帶進家,而我也從沒見過除了他保鑣外能在他家過夜的人。
雖然我們不曾在外面有什麼親密舉動,可是他總是讓我住在他家,親自接送我回楊哲叡和婆婆家,都顯現出他對我的重視,恐怕也因此,他對我寵愛有加的傳聞會流傳出去。
「啊!」再聽他這樣說下去,我都要不好意思到想找個洞鑽進去了!「你不要再說了,明明你之前就不是會說這種話的角色。」
「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再抱歉了!」被他用那種彷彿我是他最深愛的人的表情說那種話,會顯得好像是我在欺負他一樣,「我已經……沒有再生氣了。」
雖然這件事是瑛傑不對,但是我也答應他釣魚是事實,要我將錯全都怪到他身上,我也辦不到。
一聽到我已經不生氣了,瑛傑本來深情的表情就消失無蹤,又變回原本那種淡淡的表情,我突然發現好像哪裡不對勁,「喂你剛剛——」
「若迴是誰?」
「啥?」他這跳躍式的話題實在是跳得太大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啊!
「妳昏倒前喊得那個名字。」瑛傑的表情已經不再是剛剛那深情款款的模樣,而是一片冰冷,「不要跟我說妳忘了。」
我、我還真的打算說我忘了,結果他竟直接先將我的退路堵死。
「這、這個……」我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我、我的傷口有點痛……瑛傑你別這樣壓在我的上半身上好不好?」
這時候的他雖然算是趴在我旁邊,但是他上半身仍是算壓在我身上,一隻手撐在我身體的另一邊,讓我想翻身或是逃走都做不到。
瑛傑不吭聲,只是揚起眉毛,那表情像是在說,『給我乖乖從實招來!』
明知道他在生氣,也知道這樣做會惹他更生氣,我還是忍不住將視線飄走,「呃……我、我的傷口就真的很痛嘛……嗯?」突然像是發現什麼般,我低下頭,拉開棉被,「啊啊啊啊啊啊,我這衣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只穿內衣和、和、和內褲?」
面對我驚滔駭浪的尖叫,瑛傑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是我幫妳換的。」
「你你你你你再再再說說說一次次次次?」
看我驚恐成這個模樣,瑛傑啼笑皆非,「怎麼?藍夫人,妳這麼震驚是什麼意思?妳身體有哪裡我沒看過?摸也摸過了,該進的也進去過了——」
「閉嘴啊啊啊啊!我我我我只只只是是沒沒沒想想想到到到你你——」
「夠了。」受不了我的結巴,他直接打斷我,「妳難道想穿染血的衣服過三天?」
「不想。」咦?「三天?」
瑛傑瞪了我一眼,「妳已經睡三天了。」
「哦……」我竟然不小心又睡了這麼久了?「瑛傑。」
他一副我又怎麼了的表情。
「那你幫我換衣服,為什麼不幫我穿上?」只讓我穿內衣和內褲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一般來說,幫我將染血的臭衣服脫掉,總要幫我穿上新衣服吧?
瑛傑用一種,妳真的是笨蛋無藥可救的表情瞪著我,瞪得我好想就這麼縮進棉被裡不要出來。
然後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你不用——」
「因為這樣就不用脫了。」
房間陷入一陣寂靜之中。
「你再說一次?」
瑛傑笑了笑,接著將手放到我的脖子上,一路往下滑,「我比較喜歡身體力行。」
我怒吼,「你這個王八蛋!」
「差點忘了。」在他壓低身子,親吻我脖子時,他突然開口,「若迴到底是誰?」
……我都忘了,瑛傑某方面比我還會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