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等到那位褐髮男子坐到我對面後,身旁的楊哲叡才開始向我們介紹彼此,「瑛傑,這位是楊子珣,是我奶奶前陣子收養的乾女兒。子珣,這位是瑛傑。」
「你好。」我向他微笑。
而瑛傑只是淡淡的點頭,「我母親有勞妳照顧了。」
我笑了笑,「那是我應該做的。」
後來經我去查那天和他擁抱的婦女資料,發現她是那間病房中有重度憂鬱症的病患,從好十幾年前就被送進來直到現在都不曾離開。
「瑛傑是我高中的好朋友,我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楊哲叡見我們之間有些尷尬,就先接話化解我們接下來的沉默,「後來上了大學還是有持續的在連絡。」
我點頭,「高中啊?這樣至少也五年了吧?」
「更多一點。」楊哲叡說,「酒保,給我們這裡來一打啤酒。」
「一打?這麼多啊?」從沒看過楊哲叡喝酒的我有些驚訝。
他不在乎的笑道:「我和瑛傑每次見面都是兩打啤酒,這次只是先來小試一下,妳會喝酒吧。」
我本來要點頭,但是想到我已經失去記憶,而且這半年多來我從不曾在醫院碰過酒,更不可能喝過,哪會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所以就乾脆聳了聳肩,「我不記得了。」
楊哲叡看著酒保將一打的啤酒送上桌,「等等就知道囉。」
瑛傑等楊哲叡將一瓶啤酒放到自己面前後才問:「說吧,你今天特地找我們出來是什麼事?」
我接過楊哲叡遞給我的啤酒,不太明白瑛傑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楊哲叡失笑:「我的確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們說。」
「你們?」出聲的是我,不是我不懂得看場合,而是因為我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是楊哲叡想一次讓我和瑛傑知道的。
「嗯,你們。」楊哲叡已經打開手上的啤酒,灌了一大口,「瑛傑你是我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從我高一認識到現在,未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而子珣,妳是我的妹妹,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是我妹妹。」
聽到這話的我,竟然有些鼻酸。
伊家兄弟因為我的關係,被梨老爺陷害,有些已經喪命,有些已經被關進牢中,有些更失蹤不知下落,他們也是我的家人。而我們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像過去那樣一起在大桌子上吃飯,一起談論那些有趣的往事,也再也沒有機會一起走向未來了。
「哭什麼啊!我還比較想哭呢!」楊哲叡注意到我眼中的淚水,哈哈大笑起來,「我是真的想哭,所以才找你們來的。」
瑛傑輕輕皺起眉頭,「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瑛傑果然是楊哲叡的好朋友,很快就發現他的異狀。
「先讓我喝完手上這瓶。」我和瑛傑安靜的等他喝完手上的啤酒後,他才擦擦嘴,慢慢地開口:「翠芬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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