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月接觸人群的生活,我已經能將義大利文說的越來越好,本來只能免強用德文或是英文和他們溝通,現在我已經能用義大利文完整的表達自己所需的一切。

  走過精神病院的花園,裡面有幾位病患正在散步。一旁與我隨行的,是那天呼喚我的短髮女護士,我們倆因為年紀最為接近,她比我大個五歲而已,所以個性很合得來,也最常走在一起。

  只見我們前進的小道上,有位老先生正在對花叢說話,本來對此感到驚訝的自己,早就經過這三個月的磨鍊,練就一身處變不驚的功夫。

  從他身後走過去,我依稀聽到他喃喃自語:「孩子們還小,我們要好好照顧他們,不該讓他們受傷,我們……我們……」

  又走了一陣子,走進迴廊底下,有位老先生貼在牆壁上,像是在聽什麼,嘴上又不斷開開合合。

  再往前走,有位披頭散髮的女子正瞪著一路走向她的我們,在我及短髮小護士從她身邊經過時,那位女子突然伸手朝我的脖子抓來,我雖然已經習慣這些病患的詭異行為,可是被病患攻擊還是第一次,我措手不及,直接被緊抓著我脖子的女子給推倒,一撞到地上,我立刻尖叫起來:「好痛!」

  一旁的短髮女護士也被對方的舉動給嚇到,「子珣!」一邊大聲呼救,一邊阻止這位緊抓著我脖子的病患將我活活掐死。

  而對方的力道完全讓人看不出是出自於一個弱女子,她抓力之大,讓我和短髮女護士都無法將她推開,就在女護士抬起頭朝遠方大喊這邊有狀況時,那位抓著我的女子突然開口,「妳這個來自那裡的骯髒女人!」

  讓我震驚的不是她說話的內容,而是她開口所說的話竟是我在瑞士最常使用的德文。

  女子的力道因為我和女護士不斷掙扎與她對抗的關係,有些減弱,她的聲音和力道成了反比,音量之小只有幾乎要和她臉碰臉的我聽得到,「妳有他的味道!妳有!妳有!妳有!妳有!妳有!」

  「妳在說什麼?」我滿臉驚恐,任誰被一個擁有精神病的女人抓著自己的脖子,對方的力量還是想要將自己活活掐死的那種,都會覺得很恐懼,「妳認錯人了!我沒有見過妳!」

  對方滿頭的褐色長髮披在自己臉前,只有劇烈搖晃時,偶爾露出一小角,雖然我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但她那發瘋的模樣,真的活像是認識我的仇人,就算我現在不知道她是誰,我也得尖叫著對方認錯人了,不然我真的要被活活掐死了。

  「妳和他一樣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那女人的聲音細小如蚊子聲,而我只能努力掙扎,依稀中我聽到數個腳步聲朝這邊跑過來。

  「真是麻煩透頂。」

  接著掐住我脖子的力道倏然消失不見,我氣喘吁吁的摀著自己的脖子,這種突如其來的災禍我根本想都沒想過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等我好不容易能讓呼吸順暢些,我才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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