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瑛傑說完這句話後,就跨步離開。
留下若有所思的荻黎曉以及眼淚仍是停不下來的我。
而荻黎曉也早就知道瑛傑是槍殺伊若迴的兇手,以及他和瑛傑背後的關係,這兩件事都讓我難以承受。
所以我也選擇離開他家,但是當我離開後,我才發現我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如果我回去楊哲叡家,他肯定會問我跟瑛傑或是跟荻黎曉的事情,又或者會問到我與那三位當家的事情,又或者他什麼都不問,卻只是讓我更加難受。
只因他是瑛傑這麼要好的朋友,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與瑛傑的事情,以免他感到為難或尷尬。
所以在我傳了訊息跟楊哲叡報完平安後,我先去一般的小旅館住了幾天,然後有一天醒來後,我決定開始一段只有自己的旅行。
關掉手機,不讓任何人找到我,並租了一台車,一路往南駛去。
我先去看海,距離上次看海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當時我剛跟瑛傑分手,無法從那低潮中走出來,因此只能一人來到海邊吹風。
如今再次眺望眼前的這片蔚藍色,內心卻有著連我都無法理解的平靜。
我花了一點錢,在海岸邊找了一間旅館,在這裡住了三天,每天我都什麼事情都沒做,就只是坐在海邊,聽著海浪拍打在岸上的聲音,感受著海風徐徐吹來迎在臉上的涼意。
然後第四天,我再次駕車離開。
此次的目的地是我和瑛傑第一次單獨出遊的那片草原。
從那片翠綠的草原上可以見到雄壯的阿爾卑斯山脈,見著眼前的美景,我不由得想起許多年前,我們兩個在這片草原上的一切。
『那次在河堤,妳說的是真的吧。』
『妳說你沒有招惹別人時,也會有別人來招惹你。』
『妳明知道這種道理又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我招惹你?我哪有招惹你!』
『妳反駁?』
『我、我真的沒有——』
那次是我所有記憶中,瑛傑第一次吻我,他吻的是那麼深情、那麼讓人難以忘懷,彷彿我是他最珍貴的珍寶。
『這就是招惹。』
『瑛傑……你是不是喜歡我?』
『妳說呢?』
『我也很喜歡你,可是……』
『嗯?』
『可是你不是不會深愛一個人嗎?這樣好像我很吃虧欸……』
『我喜歡你,你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
『就是我喜歡你啊,你總要給我一個回覆吧?你要負責啊!』
『我為什麼要負責?』
『我都在你那裡住過了,你還吻了我這麼多次,難道你打算就這樣算了?』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吧。』
『這就是答案。』
他在說這句話時,將我緊緊擁住,那時候我在他的懷中,是如此的安心、如此的幸福。
只是我無法忘懷的是,我那麼信任他,我相信著他是唯一一個不曾傷害過我的人,但是卻又在最後告訴我,那都只是謊言,他早在我們認識之前,就曾經讓我失去我最重要的人。
我確實還愛著他,但是我卻無法讓自己去漠視內心角落的那個聲音,我無法忽視他就是當初殺害伊若迴的兇手。
終有一天,內心那個曾經因為他殺害伊若迴而留下的傷口,會將我們兩個的感情給撕裂。
所以我們都很清楚,這樣的我們是無法再回到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們。
『不管是我一開始認識的楊子珣,還是過去的徐悅荫。我都想告訴妳一件事,那些妳很冒險的夢,就讓我陪妳去瘋。』
最終我們只能分別。
痛著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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