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醒了過來,躺在挪威的一間小旅館的床上喘氣。

  自從上次夢到若迴後,已經很久不曾有這麼清晰的夢境了,而夢中的主人,居然正是若迴。

  我拍打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才發現,現在才不過凌晨四點。

  我深吸了幾口氣。

  從我自殺的消息曝光到現在,以經過了八個多月,這八個月,我旅行過許多國家,我喜歡的國家就待久一點,無法適應的國家就一個禮拜內離開。

  老實說因為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所以我玩得很盡興,有種自己真的在放假的感覺。

  可是剛剛那個夢,那些片段,卻清楚到好像我還活在那個時候,若迴還沒有離開我,我還能笑著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一樣。

  我苦笑,那個夢就好像,想要告訴我什麼,可是卻又讓我摸不清楚頭緒。

  我起身想要去拿杯水來,才剛離開床舖,就發現我放在外套口袋的那張電話卡,正發著微弱的光芒。

  那是若綡哥在我離開的前一天,特地交給我的電話卡。

  那瞬間,我突然有種強烈的不安全感從心中升起,且背脊發涼。

  如果不是剛剛那個夢,讓我醒來,或許我會沒注意到那張電話卡正發出無聲的光芒,甚至因此錯過什麼也說不定。

  我穿起外套也不顧我現在不過穿著一件簡單的睡褲,就直接拿著那張電話卡衝出房間,我記得在這個旅館的大廳裡,有一台公用電話。

  急急忙忙衝到那台公用電話前面,我二話不說就將發著微弱光芒的電話卡插進去。

  我沒有撥任何號碼,但是在我電話卡插進去的同時,電話那頭傳來撥出去的聲音,響了約兩分多鐘,電話終於被接起來。

  『悅荫,不要回頭,不要說話,假裝這通電話沒有通。』

  我沉默著。

  『然後,在這五天內,想辦法擺脫跟蹤與監視。』

  我心一冷,顫抖著想開口卻馬上想到他剛剛前面說的話,而只好將嘴閉好。

  『五天後我會再打給妳,到時候我在跟妳說詳情。因為出事了。』

  接著,電話筒的另一頭傳來掛斷的平板嘟嘟聲,而我只能愣愣的瞪著這台公用電話,努力想知道,若帆幾秒鐘前的最後一句話,出事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一轉身就注意到在大廳的一根柱子後方,有一個人正盯著我瞧。

  那是我的保鑣。

  好吧,說穿了,是監視我的人。

  我假裝沒事的走回房間去。

  隔天開始,我大量的用提款卡提取現金,每次一領就是十萬美金。大領特領,領到我的行李箱內滿是鈔票。

  接著我在第二天買了一個全新的中型行李箱,以及一大堆平時根本不會買的衣服,只為了不要讓自己身上帶有竊聽器與追蹤器。總而言之,這三天我買了全身上下的行頭。

  最後一次我用彌老爺他們給我的信用卡,就是在我買了一張飛往北京的機票和另一張飛向埃及的機票。

  並在第五天時,利用一間更衣店的後門開溜,只因為我一次將十萬元的美金交給那間店的老闆。

  我就如此輕而易舉的,擺脫了他們的跟蹤。

  當然,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通通都是新的,完全沒有竊聽器和追蹤器。就連我的包包和行李、護照、信用卡等等,都被我一併丟在那間更衣室裡面。

  宛如新生的我,最後到了義大利。

  我很快的找到一台公共電話,將電話卡插進去,這次響的時間沒有上次久,很快就有人接了起來,『哦,悅荫,謝天謝地。妳成功了。我是若帆。還好我成功將電話動手腳了,現在我們能快速的聊個三分鐘。』

  「什麼電話動手腳?還有,若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要我擺脫那些跟蹤?」

  我著急的喊著,就連一旁經過的路人都忍不住對我側目。

  『悅荫,我現在情況不容許我細說,為什麼電話要動手腳。我就簡短的先說重點。』

  若帆說到這裡停頓的半晌,接著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悅荫……梨老爺背叛了我們,他毀約了!』

  在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如雷貫耳般,僵在電話亭中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他根本沒有將嘉祐他們應得的給他們,甚至在一個月前,向所有媒體宣佈,梨悠久為梨家當家。』

  電話亭外的大雪,如鵝毛般,輕輕的,無聲的,卻也悲傷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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