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卻在一個禮拜後就流產了。」黎曉搖搖頭,有點可惜的說。
我惋惜道:「沒錯。當初我沒注意到她早就已經懷孕是我的失誤,這樣她之後必定會有所警覺而且會查出原因,這樣她身體就不能留下永久性的傷害,之後她還是能夠生育的。」
「我還真沒想到悅荫會如此殘忍的對待優兒姊呢!」黎曉往沙發椅背上一靠,帥氣的翹著二郎腿,眼神中滿是讚賞的眼光盯著我,「不過妳還真厲害,不過是在晚宴中無意得知優兒姊要嫁給荻黎深的消息,就能這麼快速地擬定這些計畫,反應還算是很快的了。」
「而且還能做到如此天衣無縫。」黎璿在一旁低聲補充道。
「唉……別說了,到最後還是只能害到荻黎宏,無法將荻黎深給一起擊垮。我這次真的栽了。」我無奈地聳聳肩。
「只要荻黎深一狀告上去,緊咬著荻黎宏不放,我想荻黎宏想要翻身根本不可能,」黎曉臉上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容,「他這次才是真的栽在我們手上。當初他們這樣害我們,如今被妳反將一軍,真是痛快啊!」
黎璿只是垂下視線注視著地板,似乎在深思又似乎快要睡著。
「你剛剛還一副指責我的語氣。」想到這,我心裡就不太高興。
「妳的確是心狠手辣啊!想要拖垮荻黎深卻不惜犧牲掉優兒姊的身體,這樣真的很壞心欸!」
「我這是在幫你們,我也沒辦法啊!只有這個方法最好也最安全啊!」我噘起嘴,為什麼黎曉他就不能瞭解我的苦心?
「我知道了啦!妳都做了,我們再這樣責怪妳似乎也說不過去。」黎曉對我露出燦爛的微笑,「來,過來坐我旁邊吧!」
「為什麼我要坐你旁邊啊?」
「當做賠償吧!先告訴妳,在這個全世界,想要坐到我旁邊的女生可是有上千萬人呢!」
「那上千萬人不會連老人和女嬰也算進去了吧?」
「喂,妳耍什麼冷啊?快過來啦!」
「不要,你這個傢伙都不安好心的!」
「什麼叫我不安好心?妳自己說說,我哪時對妳不安好心了?妳長得這麼安全,怕什麼啊?」
「什、什麼叫我長得很安全?」我被刺激,立刻大吼,「你明明之前試圖想要親我兩次,都被打斷你還敢說!」
「妳、妳說這什麼蠢話啊?」
嗚嗚,黎曉,我一說完就後悔了啦!我到他說那句話才想起我們身邊還有黎璿的存在嘛!現在可好了,我居然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尷尬的話來!
本以為黎璿會聽到,沒想到他低垂著頭一動也不動,彷彿沒有聽到剛剛我和黎曉的吵架。
「他睡著了嗎?」我悄聲詢問黎曉。
「沒有吧,誰會聽別人說話聽到一半睡著啊?更何況旁邊還有妳這個吵死人不償命的姑婆。」黎曉也悄聲的回答。
「有啊,我之前就會這樣。而且我不是姑婆。」
「請不要把高貴的黎璿哥跟妳相提並論,好嗎?」
「欸!這什麼話啊!你剛不也承認我反應很好、很聰明嗎?」
「我沒有說過妳很聰明吧?」黎曉瞪大雙眼,一臉無辜地轉過頭來看著我。
「你──」
「好奇怪……」
就在我想要斥責黎曉時,黎璿突然冷冷地冒出這句話。
「什麼好奇怪?」黎曉直接忽略我看向黎璿。
「如果真的牡丹有那種作用,那也不會短短一個禮拜就讓優悠她流產,這未免太過快速。」黎璿沉靜地將他那張俊臉抬起來,視線停在我身上。
黎曉接話道:「可是據我調查的消息,優兒姊她這一個禮拜都帶著那條佛珠,而且都燒那薰香,也許因為這樣,所以效果特別──」
「不對。」我沉靜地打斷黎曉,「其實這點我也有想過,真的就如同黎璿所說的,這一切未免快的太過奇怪,牡丹的效果再怎樣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產生作用。而且優兒姊的身體平常似乎也沒有特別虛弱的症狀,所以不可能只短短一個多禮拜就流產。」
「那就是有其他理由在左右著這件事。」
「我想想……」我閉上雙眼,開始快速地回想優兒姊跟我說過的話,在晚宴中、慶生會中、其他時候的所有線索。
牡丹的效果真的不可能這樣快速,而且是很緩慢地,所以我當初才會把被發現的日期設定在兩年後。可是卻出乎我意料的在短短一個禮拜就出事,除非真的有其他因素不在計畫之中。但是那些因素又是什麼?這樣毫無頭緒的想,真的很辛苦。
會傷害到優兒姊的身體、會讓她流產的東西,究竟有什麼?
香料?可是我見到優兒姊那兩次都沒有聞到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輻射?荻家的房間牆壁絕對是堅強到可以阻止輻射線的。
空氣不乾淨?荻家有專屬的空氣清新機,而且在空氣中搞鬼有點太過危險。
食物?可是她吃的東西荻家應該都有特別注意,不會讓不乾淨或是會危害到身體的食物讓她吃到才對。
補品?為了懷孕而特別準備的補品?
對,只有他人贈送的補品是荻家的人無法檢查到的,由她自己私底下收下來,而且優兒姊又會直接將那些補品給吃掉,不會有任何懷疑。尤其是熟人所贈送的……
我突然抬起頭來,「我在一次電話中,有聽過優兒姊跟我說,在三個月前,荻黎揚有送給她兩箱的孕婦專用的特別補品!」
「在補品裡用作怪嗎?」黎璿正視著我,口氣淡漠。
「對。因為只有熟人所贈送的補品最後機會不受到荻家的人檢查,又能到達優兒姊的肚子裡啊!」我急急地說,「我們需要查查那箱補品,可是要怎麼不動聲色的拿到呢?」
「不需要這麼煩惱,」黎曉說道,「當初我有央求優兒姊給我一罐,我當初聽說對女生的子宮很有幫助,所以想將它拿來送給媽媽,如果真的不錯,我也打算買個幾箱給媽媽她。」
「那那罐補品在哪裡?」
「還在我那裡。我忘記要給媽媽,所以我還留著。要不是妳這次提到,我早就忘記這件事了。」他起身打了通電話,請他的保鑣將那補品拿來。
過了數分鐘,那罐補品便抵達我手中。我一打開,便聞道一種清新的味道,我又聞了幾次。
「果然沒錯,」我將鼻子離開那補品,「裡面有牡丹的味道,不過還參加了其他東西。」
黎璿和黎曉聞言立刻沉默下來。
「沒想到荻黎揚比我還狠,竟也想要將荻黎深趕到絕境,而且還早在她一懷孕就動手,當真厲害。」我笑笑地將補品放到桌上,「而且到最後要是被抓到,他只需推給廠商即可,因為他一定整箱都沒有拆封過,所以就有無法動手腳的証明,再加上那時候這兩箱補品一定是由他人轉拿給優兒姊的,他一定沒有碰到。連自己最親近的荻黎深也如此陷害,真是不簡單……」
黎曉嘆息地說:「看來一切已經千真萬確了。」
「荻黎揚早就已經有爭權的打算。」黎璿的語氣彷彿要將人給當場冰凍般令人害怕。
「這段時間先按兵不動吧!」黎曉為了緩和氣氛,用種輕快的語氣說道,「畢竟我們還搞不懂黎揚哥究竟有沒有這種打算啊!」
「那我先離開了,在這種時候,我們不應該還湊在一起,會讓人懷疑的。」我邊說邊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們也好好加油吧!在這最混亂的時候,荻黎深和荻黎宏他們兩邊已經亂了陣腳,你們該努力趁虛而入。」
「當然。」
在我離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便是黎曉那自信滿滿且無比帥氣的淘氣笑容。
*
那天晚上,我疲倦的洗完澡,一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在半夜,我微微聽到窗戶那裡有某種東西敲撞的聲音。
我努力地將我沉重不堪的眼皮抬起,往窗戶那裡看過去,卻意外地看到窗戶外邊正有個黑色的人影。
剎那間,我立刻驚醒,是殺手!我的潛意識就是這樣警告著我的。從許久以前不斷活在這種恐懼之中,所以我的神智在這瞬間特別清楚。
我裹著被子,無聲地滾到床的另一邊地上。
怎麼辦?我要怎麼通知琉汐?為什麼琉汐之前說要來陪我睡,卻遲遲沒有搬來?
在我還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窗戶喀的一聲打開,那人影便無聲無息的鑽了進來。
我想大叫,可是我又怕我才剛要大叫,殺手就開槍把我給殺了。
我說什麼都不能死!
但是我一定要想辦法警告琉汐才可以,不然我就真的要玩完了,我現在身上並沒有槍枝,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
對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一直從窗戶那邊往趴在地上的我這邊靠近。我憋住呼吸,聽著對方的呼吸聲不斷往我靠近。
這時我突然想到在我的床頭,有個警告鈴!我可以按那個警告鈴來告知琉汐。這個念頭讓我精神為之ㄧ振,只是現在我得先從地上爬起來,才能伸手按到床頭的警告鈴。
在他即將要走到這邊的同時,我突然跳起,將手中的被子蓋到他身上。
「!」對方立刻有點驚慌失措,想從被中掙脫。
我抓緊時機,往警告鈴上按下去,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沒有聽到外面的警鈴響起,也沒有聽到琉汐急急忙忙跑來找我的聲音。剎那間我只知道,我此刻的臉色應該是不悅到了一個極致。
喀。
我微微轉過頭,正好瞄到對方將手中的槍舉起,正瞄準著我的背,而那裡正是我心臟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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