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說的是我和荻黎曉去參加余芳誼電影招待會的事情。
「我被這樣汙辱,你倒是覺得我很風光。」我悶悶地說,一邊在心裡忐忑不安的想,這話題該不會真的要在就坐在我們後面的瑛傑面前談吧?
「反正大家都是這樣想的啊,妳有什麼好受傷的?」
楊哲叡大笑道,「但是那個說妳不擇手段的爬上當家的床,倒是真的滿傷人的。」
我睨了他一眼,「看你還有點良心嘛。」
「哈,不過黎曉不是在招待會上跟妳公開求婚了嗎?」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說到這件事,我趕緊回答,「那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他不這樣做,大家都會很難下台。」
楊哲叡將最後一顆馬鈴薯的皮削好,轉而從袋子內拿出胡蘿蔔,「嗯哼,看不出來黎曉也挺有心的。」
我切下去的刀一滑,不小心就切到了我的手指,「好痛。」
楊哲叡回頭看到我又切到手指,一臉無奈,「我剛不是才提醒妳小心點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
哭喪著臉,我將刀子放下,轉身去客廳內找醫護箱。
找到後正要從裡頭拿出消毒水和藥膏,我的手就被另一人握住,我一抬頭,竟是瑛傑。
「我幫妳。」
他不由分說地就將整個醫護箱拿過去,坐到沙發上,並用那犀利的眼神暗示我坐到他身邊。
我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恭敬不如從命的湊過去,將手伸起來讓他幫我消毒包紮。
他低垂著頭在幫我包紮時,透過客廳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他專注的眼神,濃密的眼睫毛,以及那頭褐色頭髮,都讓我感到萬分懷念。
但是當年的那種心動,卻似乎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最近沒有睡好嗎?」
注意到他眼底的黑眼圈,我忍不住出聲關心。
他回答,「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你最近在忙什麼?」問完才發現以我現在的身分,一點都不適合問這種問題,「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用回答我也沒關係。」
「並不是忙的關係。」他低聲說,「而是我睡不著。」
「我以前也常常睡不著,不然我教給你一些辦法,你如果吃藥這個方法不行的話,你可以試著去給人按摩,或是去學一些教人放鬆的課程,我覺得會很有用喔!」我興奮的說著,卻沒注意到他眼底的寂寞。
「妳現在有新對象了嗎?」
他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讓我剛剛的興高彩烈全都化為了一顆流星,唰的一下消失不見。
「……沒有。」
只有我回答很不公平,所以我也問了,「那你呢?」
「我也沒有。」
「你和那個喜歡的女人沒有進展嗎?」
他專注地將OK蹦貼到我的傷口上,口氣稍嫌冷漠,「這不關妳的事。」
因為他這疏離的話,使我不知所措起來。
內心同時也有些失落,他這種將我自他身邊狠狠推開的態度,早已不是第一次,我卻仍無法習慣。
「好了。」他已經將我的手指給包紮好,並將消毒水和OK蹦收進醫護箱裡。
我愣愣地看著他還拉著我的手,既然已經包紮好了,應該要放開我吧?
他關上醫護箱的蓋子後,又回過頭來注視著我的雙眼。
我們就這麼對看了好一陣子,到我終於要開口說些什麼好打破這難堪的沉默時,他先發話了。
「我會讓余家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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