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靠近他時,發現他的神色比前幾天幫他吹頭髮那晚見到的,還要憔悴許多,甚至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酒氣味,「沒事吧?」
他將身子靠在沙發的椅背上,「嗯。」
「你需要解酒液嗎?」我問,「我記得這兩天有在廚房看到。」
「不用了。」他回答,「我並沒有醉。」
都已經喝到有酒氣味了,卻說你沒有醉,一般人都不會相信吧?
但是既然他自己都說不用了,我也不是那種雞婆的人,「你要睡的話,最好還是先回房間去睡吧!」
「那妳不睡嗎?」
「我就要去睡了。」我四處張望,發現客廳內只有我們,同樣是一個保鑣都沒有,「你需要我扶你上去嗎?」
「不用。」
說要給他解酒液,他說不用。說要扶他上去,他也說不用。「那我去睡了,晚安囉!」
我才剛轉身就被他給抓住,「等等。」
「又怎麼了?」
他並沒有回答我,就一個使勁,讓我整個人跌到他懷中,「啊!你放開——」
「就這樣讓我抱著,只要一下子就好。」
他的嘴巴剛好貼在我的頭頂,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說話時所吐出的氣息,「只要一下子……拜託妳……」
本想要掙扎的我,聽得他聲音既低沉又沙啞,在無聲的客廳內,顯得脆弱又心酸。
這是荻黎璿第一次這樣親口求我,過去的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像是雇用殺手被荻家的人發現,險些失去當家一位的資格,亦或是他身處再怎麼樣驚險的處境之中,他都不曾親口求過我任何事。
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永遠都是冷酷無情、堅不可摧的形象,如今卻也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開口,「妳知道了吧。」
我還是被他抱在懷中,側身整個貼在他身上,「知道什麼?」
「荻家的事情。」
「嗯。」我就算不看電視,也會滑手機,這幾天新聞都是荻家的這個消息,不可能沒有人不知道的。
「妳說……」他低聲道:「如果我不是荻家當家,妳會選我嗎?」
「什麼?」我怎麼聽得一頭霧水。
「我知道,是因為妳的關係,藍瑛傑才坐上當家一位的。」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妳為什麼不選藍瑛泉……為什麼是藍瑛傑?」
他曾經和我一同被綁架時,聽到了藍瑛泉的事情,後來在藍家的會議晚宴上,也曾經聽到那個對我開槍的男人提到藍瑛泉的事情,因此對於我和藍瑛泉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
「我喜歡誰就選誰,我又不喜歡瑛泉,怎麼選他。」我沒說的是,瑛泉他也從不曾喜歡過我。
「妳一直都是這樣……妳喜歡的人永遠不是當家……」
這話言下之意使我顫抖著開口,「你是什麼意思?什麼我一直都是這樣?」
「小時候,妳喜歡過我吧?」
面對他的問題,我緊緊掐著自己手臂上的肉,使我能保持冷靜,並用無奈的語氣說:「你是不是真的醉啦?我是楊子珣耶。」
「我沒有醉,我根本不會醉。」
他說,「我唯一醉的那次,就是五年前,得知妳自殺的那天。」
「我說,我是楊子珣,我——」
「妳曾經喜歡過我吧,也喜歡過還不是當家的克優,後來喜歡的則是和當家無緣的黎曉。」
他打斷我的話,自顧自地說下去,「妳喜歡的永遠都不是當家……因為妳是那麼的憎恨身為當家的我們……也恨我當初對妳所做的一切,恨我為了我自己,不惜犧牲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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