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豆的天空*

　　「我在過去旅行的期間，曾經來過人類領域的幾個主星系幾次，有些民間傳說就有提到聖物的模樣。」她在兩人緊迫盯人的視線下，小心翼翼地說：「就像是普通用來哄小孩的民間童謠，裡面都會提到聖物，然後要他們的孩子長大後，可以試著去觸碰聖物，只要聖物認可，就能成為族長之類的。而且……」

　　「而且？」沐夏追問。

　　「……我還聽過一個傳聞。」

　　「嗯？」沐夏很不喜歡她這種鬼鬼祟祟的說話方式。

　　戀慕吞了口口水道：「聖物被機器人帶往東方。」

　　沁蓮皺眉，沐夏問：「東方？所以是武兵領域沒錯？那人類領域的聖物到底是什麼？」

　　戀慕努力地回想，「如果我記得沒錯，應該就是民間傳說裡面常常提到的瓶子。」

　　「瓶子？」沐夏困惑地重複，「這麼普通的東西？」

　　他以為至少會是項鍊、手環之類尊貴的東西，卻只是個瓶子？

　　戀慕點點頭，「是啊，是瓶子。例如有個傳說講的就是，一個獵人有次去森林打獵，結果意外被老虎攻擊，在他認為自己就要死了而決定跟老虎同歸於盡時，老虎敬佩他被咬掉雙腿猶能面不改色的氣魄，所以離開三天後又回來，口中還咬著一個瓶子。後來這個獵人就成了人類領域中很有名的一個族長，也是唯一一個沒有雙腿的族長。因此我想，聖物應該跟瓶子有關。」

　　沁蓮聽完道：「這聽起來確實很合理。」

　　「說不定是她記錯了。」沐夏完全不相信民間傳說和童謠，認為這些都是沒有根據性的，只是人民無聊沒事隨口編造出的東西。

　　戀慕生氣地用叉子敲他的盤子，「我是認真的！諸如此類的傳說還有好幾個，都是一個平凡人得到了瓶子後，就成為族長了。」

　　沐夏回瞪她：「只是一個瓶子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剛剛沁蓮也說啦！人工智慧是因為聖物的關係才被創造出來的，而且在大戰爆發前，有個傳聞就在星系間傳得沸沸揚揚，以爍酪為中心一路往四面八方的星球傳出去。大家都說爍酪上面的機器人能在短短幾天內變得如此聰明，就是得到聖物的幫助。」

　　沐夏一臉不相信。

　　「這個傳聞的可信度並不低。」沁蓮若有所思地一手撐著自己弧度完美的下巴，「自古以來，聖物除了選出族長外，還有別的功能。每個領域的聖物樣貌不同，力量也不同，或許人類領域的聖物力量與智慧有關，因此才會有此傳聞。」

　　「好好好，你們說的都對。那就算真是瓶子好了，妳看過那瓶子嗎？知道它長怎樣嗎？」

　　「啊……」戀慕說不出話來。

　　「所以即使確定是瓶子，我們也——」

　　「應該可以隱約推斷出瓶子的大小。」

　　戀慕和沐夏爭執到一半被沁蓮柔聲打斷，後者直接發出很大的一聲砸嘴聲。

　　沁蓮說：「沐夏，你還記得在族長的房間裡，看到那個黑髮女子拿出的寶箱嗎？」

　　「當然記得啊，她還在我們面前打開——」沐夏倏地閉嘴。

　　那個寶箱內裡有著紅色柔毛的內襯，還有一個瓶子狀的凹槽，應是用來卡住瓶子而特別製作的寶箱。

　　沁蓮停下轉動手上酒杯的動作，「戀慕，妳能將關於聖物被帶往東方的傳聞，說得更詳細一點嗎？」

　　「其實我也記得不是很清。」她有些無力，「我只知道聖物最後出現的地方在爍酪星系，後來被帶往東方，其他就不確定了。」

　　沐夏經過今晚的交談，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三個人裡面最愚蠢的一個，心裡有些不太高興，「所以問題又回到原點，我們要怎麼找到聖物？知道大小和大概的模樣，難道要去爍酪那個已經死寂的星球尋找？」

　　沁蓮沒有回答，而是低垂著眼瞼思索著什麼。

　　沐夏繼續追問：「這樣會距離人類領域東方的武兵領域更遠，是在走回頭路。我們如果要去武兵領域，就應該直接往東方前進。」

　　「戀慕認為呢？」

　　「我？」

　　沁蓮突然看向又偷偷拿起刀叉準備繼續吃的戀慕，而後者則是一副做虧心事被抓到的模樣，無聲地將手上的刀叉又放回桌上，「妳認為我們現在去爍酪找得到聖物嗎？」

　　沐夏嚷嚷：「讓她決定這種事情？」

　　「呃……是啊，讓我決定不好吧？」

　　沁蓮溫柔一笑：「別擔心，我不是真要妳決定，只是想聽聽妳的意見，儘管說不要緊。」

　　「這樣啊……」戀慕有些緊張。過去他們做重大決定時大多直接跳過她的意見，這時回頭來詢問她，還是如此重要的事，真讓她有點難以招架，「我覺得……」

　　沁蓮瞅著她，沐夏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