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宇凡和自己開始交往後,梁意茹就發現陳宇凡還是會不經意的向自己詢問楊心頤的事情,或是視線總會落到楊心頤的身上,明明就是在教室外面等自己,卻沒發現她早就已經出來了,反而還盯著楊心頤一人靜靜的坐在教室裡面看書。
她以為等楊心頤轉學後,陳宇凡就會將視線和心放在自己的身上,卻沒想到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你在想什麼?」
早已停下筆的陳宇凡聞言抬起頭來,發現梁意茹正瞅著他,「沒有。」
「那我們——」
「意茹,以後我要補習又要念書,恐怕無法再陪妳出去或是一起念書了。」
她錯愕的看著他,「連一起念書也不行嗎?」
陳宇凡搖頭,「我一個人比較能專心。」
她知道這都是他的藉口而已,從楊心頤轉學離開後,她就有種陳宇凡在心裡怨懟自己的感覺,好像她的存在是造成楊心頤離開的真正原因,可是她很確定陳宇凡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做了什麼才將楊心頤趕走的。
應該說他不可能知道。
「好吧……」
他們之間本來拉近的距離是因為楊心頤這個共同的話題,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楊心頤最後的離開,他們距離彼此越來越遠,越來越無話可說,漸漸的她也失去當初對他的興趣。
在考大學的前一天,她穿著厚重的外套到他家下面等他。
「明天就要考試了,妳怎麼——」
「宇凡,我們分手吧。」
梁意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在寒冬中更顯得楚楚可憐,她以為至少在最後,他會願意挽留她,或是試圖抱一下她也好,畢竟他們也有整整半年沒有一起出去或是吃飯了。
「嗯。」
陳宇凡接受的平靜,沒有任何掙扎。
而她早就知道了,他的反應。
「你喜歡心頤吧?」
陳宇凡總算有所反應,眼中閃過那一抹詫異的神情。
「你現在還喜歡著心頤吧?」她又問了一句。
這次陳宇凡沒有回應她。
「如果有機會,你再見到她,跟她說我很抱歉。」一陣寒風吹來,將她那頭曾經讓多少人羨慕的黑色長髮吹起,漫天飛舞卻遮掩不了她眼眶中的淚水,「是我搶了本來應該屬於她的一切。」
陳宇凡沉默不語。
她看著比一年前還要消瘦許多的他,看著他那看似沒有任何改變卻日益陰鬱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終究留不住他的心,應該說她從沒進入過他的內心,一直以來在他內心深處的,只有當年的楊心頤。
所以她最後選擇在這種時候,主動提出分開的要求,儘管她心中有再多不捨與不甘,都只能這麼做。
那年的冬天,她知道不是最冷的,可是她卻覺得是她那十八年的人生中最寒冷的一個冬天。
寒風吹拂在她身上,卻冷在她心裡。
曾經有個人願意為她挺身而出、付出一切,最後她卻為了另一個男人而狠狠地甩了那人一巴掌,甚至將那人趕離原本屬於她的世界。
現在梁意茹只希望,有天,那個人能再次遇到陳宇凡,就算讓他們兩人擦肩而過也沒關係,只希望他們兩人有天能再見彼此一面。
半年後,陳宇凡成為他們學校歷屆以來,唯一一位考上第一學府還是醫學系的學生,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見到他的面,但是她卻時常在心中惦記著他。
也許有一天他回過頭來時,會發現曾經有個女孩子為了得到他的心,這樣付出一切,甚至連自己唯一的朋友也犧牲掉了。
但是自始至終,這個心願都不曾實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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