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左撇子?」

  梨悠久這個問題問得我一頓,「是啊。」

  他又問:「天生的?」

  「是啊。」輪我發問,「你只是想知道這種事情,就特地把我帶來這裡?」

  「妳知道我也是左撇子嗎?」

  「啊?」我還真沒發現梨悠久也是左撇子,因此我誠實的說:「不知道。」

  我隨即想到難怪過去他的右手小拇指上總是帶著一枚尾戒[1],我還想為什麼他是戴右手,原來是因為他是左撇子。

  「妳應該要知道的,因為我們有陣子常一起吃飯時,手臂總是會撞在一起。」

  我什麼時候和梨悠久一起吃過飯了,但是當我看到他那略趨深邃的眼神,就像是一種看到獵物般的視線,就讓我發覺事情有點不太妙。

  當下我還是先冷靜下來,針對他剛剛的話進行反駁,「唉?我們都是左撇子,手怎麼會撞到?」

  「我說的是妳還是右撇子的時候。」

  強忍著內心的震撼,我笑道:「什麼我還是右撇子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左撇子啊。」

  「妳所有自殺的照片裡面,有一張是左手拿刀,割的是右手的手腕。」

  他一字一句都讓我不自覺的全身冒冷汗,「妳明明是右撇子,不可能自殺的時後忘了這種事情吧?」

  那是我為了讓彌克優他們發現,我並不是真的自殺,所以暗中埋下的一個小秘密,卻沒想到彌克優、荻黎曉他們都沒發現,而是眼前的梨悠久發現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淡定的回答,「你是不是又將我跟徐悅荫認錯了?」

  「我從沒認錯人,我也從沒有在妳面前提過徐悅荫這個名字。」

  我暗罵自己粗心,不小心說錯話。

  「是嗎?那可能我記錯了吧?」我試圖打迷糊仗帶過,「畢竟太多人說我和徐悅荫很像。」

  梨悠久卻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我,「現在我們不需要為了梨家當家的位子傷害彼此,也能當朋友,不是嗎?」

  那日我在他家住的第一天,剛洗完澡後一出來就發現他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你睡著了嗎?』

  『有時候真的搞不懂,當初我們為什麼要為了當家這個位子,這樣傷害彼此。』

  『如果我們都不是梨家人,說不定還真能成為朋友,就像現在這樣。』

  「你那天裝睡?」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故意裝睡試探我!

  他不針對我的話回答,反而問:「不解釋妳說那些話的意思了?」

  「我解釋會有用嗎?」

  我就算解釋,他也不會聽的。

  因為從一開始他找我來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分,前面說的那些話,也無不都是在暗示我,我的身分已經曝光了,要我自己先坦承,只是我嘴硬死不承認罷了。

  「悅荫,妳這次還真讓我失望,我還以為妳會繼續否認,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承認了。」

  他揚起一抹輕笑,只見他的雙眼是深不見底的黑,那抹嘴角的輕笑中帶有點暴戾之氣,全身散發出的氣質不是冷漠,而是另一種令人難以捉摸地距離感,更包含另一種殘酷的意味。

  我的眼神下意識的往房門口的方向望去,這動作卻被他清楚的捕捉到,「不要想逃跑,這一層全都是我的人,妳就算逃跑,他們也會把妳拖進來。」

  「也就是我現在就是籠中鳥的意思囉?」

  怎麼樣也逃不了,還真是我最近生活的最佳寫照啊。

  先是荻黎曉,再來是彌克優,後來又是荻黎璿,現在則是梨悠久。

  這種注定只能當別人籠中鳥的人生,怎麼這麼悲慘啊……



[1]三部曲 Ch.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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