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豆的天空*

　　「我知道，我不該奢求妳原諒，我也知道，我確實是懷有私心才會背叛妳，所以那天妳問我，我是不是真的背叛了妳，我回答不出來，因為我當下就知道我做錯了，我做了一件無法彌補的事情，而妳生氣、恨我，我都能接受。

　　「那時候我還天真的相信，妳只是那幾天氣氣就過了，結果沒想到妳被克優哥接走，重新回到他身邊，那時候我對妳只剩下憤怒和恨意，我氣妳這麼快就拋棄我，我恨妳最終什麼都不聽我解釋，就這麼定了我的罪。」

　　我回想起當時做出選擇的自己，疲倦的說：「那時候的我……無法思考這麼多，只想著要如何彌補在梨家被你背叛的損失，還有……怎麼樣才能奪回梨家當家一位。而在那時候……能幫助我的人就只剩下彌克優了……」

　　「我知道……我們終究是錯過了。」

　　荻黎曉這聲輕嘆，到底包含著什麼含意，我並不明白。

　　他放開我的手後，再次將我抱住，「我知道……妳不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儘管過了這麼多年，他仍是對我十分了解，這點竟讓我心裡感到一陣心痛。

　　「……嗯。」我輕輕將他推開，「黎曉，我還是無法原諒你對我做過的一切。」

　　荻黎曉那洩了氣的表情就像早就知道這事實般，「因為瑛傑哥嗎？因為妳現在身邊有瑛傑哥了，所以不願意原諒我嗎？」

　　「那是兩回事。」我冷靜的說：「就算我原諒你，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妳不愛我了嗎？」

　　我搖頭，「不愛了。」

　　偶爾的心痛，只是因為那些回憶太傷人，並不是我對他還有感情。

　　「妳曾經愛過我嗎？」

　　荻黎曉的聲音有些顫抖，就像是恐懼這個問題的答案一般。

　　「我曾經愛過你。」

　　我說得很肯定，因為我很清楚，我和他之間的那些回憶和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那麼妳離開我後，再次回到克優哥身邊，有愛過他嗎？」

　　我沉默了許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在想，「……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麼黎璿哥呢？」

　　我再次搖頭，「曾經動心過，但是我和他太像了。」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的。

　　「梨悠久呢？他也曾經愛過妳，妳有對他動心過嗎？」

　　我苦笑，要說梨悠久愛過我，我還真的無法相信，但是荻黎曉剛剛也說了，梨悠久在我待在梨家時，雖將我視為敵人，卻仍願意和我合作，一方面幫助著當時根本沒有什麼實力的我。

　　「……沒有。」

　　聽到我的回答，荻黎曉的表情還是很緊繃：「所以妳現在愛的是瑛傑哥嗎？」

　　「嗯，我很愛他。」

　　「我知道。」

　　他像是在看我，又不像是看我，眼神有些迷茫：「我知道妳為了瑛傑，就算要利用妳自己，還有身邊的所有人，妳也甘願。」

　　「你怎麼會……」

　　「因為我那天根本就沒有睡著。」

　　他說的是他和明覦璇一起試穿完禮服，和我一同在車上遇襲的那天。

　　也就是說，那天我和瑛傑的話全都被他聽到了？「你——」

　　「瑛傑哥知道嗎？」

　　「知道什麼？」

　　「他知道妳真正的身分嗎？」

　　我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想做什麼，但我還是回答他，「知道……他是現在我身邊唯一知道的人。」就連知道我並不是真的失憶的楊哲叡，也不清楚我真實的身分。

　　他狐疑地打量我，「他知道妳為了從克優哥身邊逃走，所以特地假裝自殺？」

　　「我是被逼著離開的。」聽他說得好像我做了逃兵一樣，為了逃避一切現實，所以假裝自殺，可是事實根本不是如此，「我是被荻老爺、彌老爺和梨老爺逼著離開的，是他們安排我的自殺，然後將我活在世界上的一切存在都消抹乾淨，讓我成為一個不存在的人！」

　　荻黎曉因為我的話，表情滿是震驚的神情，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愣愣的看著我。

　　「……當時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被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