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荻黎曉雖提了要暫時和明覦璇分開,事實上卻還是喜歡對方的,後來明覦璇將焦點轉到梨厲掗身上,因此提了分手。卻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提分手的人是荻黎曉。

  荻黎曉並沒有針對這件事多發表什麼言論,同時荻老爺站久了也累了,便讓荻黎曉扶著去旁邊休息,我們這行人本來就不怎麼熟絡,一但沒有了荻老爺,也就各自解散了。

  瑛傑不時會和各家的當家和成員閒聊,而我既然沒事,便四處轉轉看看。

  直到我看見一幅畫作特別吸引我。

  那是一幅畫了一個小女孩的油畫,小女孩在畫布中顯得很嬌小,整片畫布除了小女孩外,都是宴會的布景,有宴會的桌椅,宴會中的賓客們,但是這幅畫的構圖十分特別,特別將小女孩畫得很小,其他宴會中的賓客和桌椅都大得很不自然。

  「喜歡這幅畫嗎?」

  因為身邊的聲音,使我嚇了一跳,定眼一看,竟是在一個小時前和我分開的荻老爺。

  「很特別的畫。」我說,「我以為這個畫家都是畫風景畫,沒想到會有人。」

  荻老爺雙手放在背後,與我一同仰頭欣賞這幅畫作:「妳看過有什麼感覺?」

  我又看了這幅畫好一陣子,「嗯……其實我不太懂這幅畫想表達什麼,但總有種寂寞的感覺。」

  「這是我這次參展的畫中,最喜歡的一幅畫。」

  荻老爺並沒有針對我剛的感想抒發任何評論,「當初我一見到這幅畫就將它買下來了,並邀請這幅畫的畫家一定要在我的畫廊開展。」

  我靜靜的聽著荻老爺訴說這段淵源。

  「我自認這輩子曾經做錯過兩件事。」他用蒼老的聲音緩緩的說:「而這兩件事都是發生在同個人身上。」

  我好奇問:「能問問荻老爺是什麼事情嗎?」

  他苦澀的笑了,「這畫中有個女孩吧?」

  「嗯。」這問題也太容易回答了。因此我想他並不是真的想問我,只是做個話題的引子。

  「我曾經在一場宴會中,對一個求助的小女孩視若無睹。」

  荻老爺眼神透露出懷念與淡淡的悲傷,「那是她最後的機會,她的家人正在一間小醫院等著救治,卻沒有大型醫院願意接受她的家人,因為當時我答應了其他人,所以對於她的求助,我選擇視若無睹。」

  「這樣啊……」

  「十二年後,我再次忽視她對我的求助訊號,最終終於釀了大禍。」

  荻老爺悲痛的說,「對此我真的感到萬分的懊悔,若是讓我重新來過一次,我一定會在那場宴會中,牽起那女孩的手,不讓她踏上那條滿是荊棘的道路。」

  我還是沉默不語。

  「子珣,雖然這麼說很傷人,但是黎璿、克優和悠久之所以會對妳這麼在意,是因為妳長得像一個人,他們無法忘記那個人,因此才會對妳這麼在意。」荻老爺已經不再繼續欣賞畫作,轉而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妳可千萬不要會錯意了。」

  「我知道。」

  面對我的回答,荻老爺顯得十分驚愕。

  「大家都說我像徐悅荫。」

  本來還繼續仰著頭欣賞畫作的我,轉過頭來對荻老爺說:「荻當家說她是他愛的人,彌當家則說她是他深愛的前妻,梨當家則說他一直在等她。所以我知道,他們是因為我長得像她,才這麼在意我的。」

  荻老爺那張衰老的面容,在絢亮的燈光下,更顯得年邁許多,臉上的皺紋和眼角的蒼老,比我印象中的,還要更多。

  「荻老爺也這麼覺得嗎?」

  我的問題讓荻老爺身子一顫,「你也覺得我很像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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