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照片裡的徐悅荫有著一張燦爛的笑容,那是當年我和荻黎璿去海生館時,所拍下的照片。

  還有一張是我和荻黎璿的合照,那是當初我纏著他拍下的自拍照,我們的臉在當時距離的是如此之近,而我還是那張笑臉,只是荻黎璿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只有嘴角微微上揚而已。

  後來因為我怕被荻黎曉發現這張合照,所以我將照片傳給荻黎璿後,就將這張合照從我的相機中刪掉了,久了也忘了自己曾經跟荻黎璿自拍過。

  其他張照片都是偷拍,有我的側臉,也有我在陽光下撥頭髮的照片,還有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憂鬱表情,最後一張是我年紀還小時的照片,和他還有婚約時的照片,那時候的我還是一頭黑髮,和現在的我比起來,若不是因為當時我還年幼,否則根本就要一模一樣了。

  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到那些偷拍照的,但我心底有個想法,只是我不願意去想罷了。

  一直以來,荻黎璿都注視著我,默默的注視著我。

  「妳和她很像。」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使我轉身時嚇得整個人背部撞上後面的櫃子,「你怎麼出來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荻黎璿,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表情,使人難以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用完餐了,我們就移過來,藍當家在洗手間。」

  明白我想問什麼,他乾脆在最後一句補充。

  「這、這樣啊。」沒想到時間過這麼快,他們已經吃飽了。

  他視線定定地盯在我身上,「妳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麼事?我吃得很飽,晚餐很好吃。」我本來就想這樣笑著離開,但是如果這時候刻意避談照片中的女孩子的事情,又顯得很不自然,可是我又不太想談,最後在兩個抉擇中拉扯下,我將頭撇開,「這女孩子是荻當家的祕密情人嗎?」

  「不是。」

  我故意轉過頭去打量照片中的徐悅荫,以防跟荻黎璿對望,「啊?不是的話,幹嘛將她的照片放在這裡?」

  放在這種客廳,不就代表每次回來經過客廳時,都會看到嗎?今天我和瑛傑進來時,會沒有注意到,無非也是當時客廳的燈並沒有全開,我們就被領進飯廳去了。若是這裡的燈全打開,將很容易注意到櫃子上的這些相框。

  「她是我愛的人。」

  就在我假裝專注打量相框內的照片時,荻黎璿低沉的回答,從我身後傳進我耳裡,我笑出來,「原來荻當家真的有愛人啊!還做出這麼浪漫的事情,將愛人的照片放在這裡,太害羞了。」

  現代人喜歡對方,也不會特地將對方的照片洗出來放在自己家的客廳吧?頂多設定成手機桌布,或是電腦桌布吧?

  荻黎璿說:「我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這是我的私人別墅。」

  「也是啊,在這裡你想怎麼做都是你的自由。」我同意他的話,「不過如果是你這麼喜歡的人,又為什麼沒跟她在一起?」

  等我將這句話問出口時,我才發現我蠢死了,根本不該這麼問的,因為他的答案我早就知道了。

  而荻黎璿那灼熱的視線仍牢牢的釘在我的背上,低聲說:「因為她自殺了。」

  我總算將頭轉回去,露出驚訝的表情瞪著對方。

  「是我害死她的。」

  荻黎璿也毫不閃躲著,直直迎向我的視線,「所以我將她的照片放在這裡,時時提醒我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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