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間,我沒有逃避他的視線,而是直接與他四目相對。
尷尬、詭異的氣氛在我們之間瀰漫著,直到我率先開口,笑著說:「我又沒做什麼?瑛傑你幹嘛突然這樣?先放開我的手嘛。」
他的眼神依然冷漠無情,「妳這是在撒嬌嗎?」
我還是帶著假笑,正要說什麼辯解的話,他就繼續說下去,「妳果然很倔降,幾乎不跟我撒嬌示好,難得的一次也是別有居心。」
我的笑容幾乎是在那瞬間變得僵硬起來,但很快我又故作鎮定,露出無辜的表情說:「我哪有別有居心?」
「那妳在我果汁中加的那種藥粉又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他連這件事也知道。
瑛傑在家中唯一會喝的飲料只有水,因為水是無色無味的,如果有人下藥,很快就會被發現。他在家裡更不會用固定的水杯喝水,就怕水杯也被動手腳。
只是因為我有時沒班在他家,沒有朋友可以約出去玩,就無聊在家自己打果汁,通常那些果汁都是我先喝過以後,確認沒問題才會倒給他喝,前兩次他都會讓他的貼身保鑣先喝過,確定沒問題才喝,之後他似乎也是對我放心了,就不再先讓保鑣們測試。
而今天,就是我在他果汁下藥的日子。
我先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裝出嬌羞的樣子,「那個藥是我跟哲叡拿的啦。只是因為上次和他聊到,我們一起住,你都不對我……反正就是你都沒有主動提起這件事,我也不好意思,所以就請他幫忙,誰知道他開玩笑之後真的會給我起性慾的藥,我好奇就加在你的果汁裡面試試看了嘛。」
面對我的理由,瑛傑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改變,使我不禁思索,他到底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妳就這麼想要我上妳?」
瑛傑突然說的這麼白話,讓此時跟他赤裸相對的我也不免害羞,因為我在他果汁中加的藥就是會刺激性慾的藥物,「呃……我、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找我一起住,卻又什麼都不對我做嘛。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卻什麼都不做,是我太沒有魅力了嗎?」
「妳一直都很有魅力。」
我又被他直接的話給驚住到說不出話來。
男人在床上特別老實,這話難道是真的?
「妳其實並不需要這麼心急。」
儘管這次瑛傑的話說得輕柔,我卻隱約感覺到他話中的寒意,「還是,因為妳有不得不趕緊這麼做的理由?」
我還是直視著他的雙眼,「我只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麼做的。」
「喜歡我然後在前幾天先吃避孕藥?」
他居然連這件事都知道?難道我的一舉一動也都在他眼中?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監視我的?是我們復合後?還是我搬進來前?或是更早在我們分手前,他就一直監視我了?
「妳很聰明。」
瑛傑握著我手腕的那隻手,捉的我隱隱作痛,「我以為關於妳的那些謠言都是假的,卻沒想到妳真的聰明到連我也自嘆不如。」
我笑了笑,「哇,瑛傑你難得這麼坦率的稱讚我聰明耶!難道是藥效的關係?我——」
「我知道妳和藍家的約定。」
我的手腕在他說這句話時,好像要被他捏斷了。
痛苦間,我對上他那雙比過往都還要恐怖百倍以上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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