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蓮見到聖母時並未露出任何吃驚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地客套地起身迎接。見識過聖母能耐的戀慕和沐夏都有些惴惴不安,搞不懂這位已經禪讓的族長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聖母優雅地坐到沁蓮對面的白色高腳椅上,「我是聖母。我知道所有關於你的一切,所以你不需要再自我介紹了。」

  沁蓮蓋上閱讀到一半的雜誌,道:「我聽過妳的事蹟。」

  聖母左手手指纏上自己的金色長髮,「這樣就好辦了,那麼我就直接表明我的立場吧。」

  沁蓮簡單地說了一個請字。

  聖母微微往前傾,像是要說什麼厲害的祕密似的,臉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道:「我不會幫助九王子的。」

  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的眾人皆是一愣,半晌,沁蓮回以一笑,「是嗎?但我記得,妳早就將族長的位子交出去了,恐怕眾神領域並不是妳說了算哪?」

  聖母將背脊打直,坐回原本的姿勢,「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目前的眾神領域是議會政治,而我正是議會主席,哪些法案可以通過、哪些不行,生殺大權在我手上。」

  「聽起來很像一回事呢。」沁蓮一手支著側頰,輕輕地笑了笑:「妳特地來找我,若只為了說不願意幫助九王子這句話的話,我想,妳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可以請回了。」

  沐夏看到聖母吃鱉的模樣有點想笑,一旁的戀慕則是有些擔心。

  聖母似乎完全不受被下驅逐令的影響,微笑著說:「我的確不會幫助九王子,可是如果你願意幫我一個忙,我——」

  「如果是那件事,很遺憾,我無法答應妳。」

  沁蓮打斷聖母的同時,後者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你還記得這件事又為什麼不願意答應?他曾經是你最深愛的人啊!」

  面對態度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聖母,戀慕被嚇了一大跳。

  沁蓮也難得以這麼冷漠的方式回應別人,只見他低垂著眼瞼,準備翻開尚未看完的雜誌,「我不認為這件事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竟然能夠如此地冷血無情,過去你和他有多少——」

  「我和他過去發生過什麼,妳真的清楚嗎?」

  「你說什麼?」

  沁蓮抬起頭來,金色的雙眼不帶絲毫情感,顯得格外凌厲,「他是族長沒錯,妳愛他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沒有必要為了你們之間的感情而再去見他。」

  聖母怒不可遏,「當初就是因為你離開他、讓他痛不欲生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卻事不關己地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搞不清楚狀況的戀慕,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沐夏則是一臉看好戲的心態,無聲地喝著方才侍女送上來的咖啡。

  「我以為我十幾年前就告訴過妳了。」沁蓮的口吻無比地淡漠,「他醒來對眾神領域不見得是好事。」

  「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你還有心嗎?」聖母倏地站起身,神情極其悲痛,「你可知道在你離開後,他獨自對抗了多少的輿論壓力?他——」

  「那還真是遺憾。」沁蓮將雜誌翻到剛剛看到的那頁,「若他真像妳說的那麼堅強,我想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聖母伸出手,眼看就要賞沁蓮一個巴掌。戀慕張大了口,沐夏同樣雙眼緊盯著,至今從未有女人不吃他那套的萬人迷沁蓮,竟在自個兒眼前被女人甩巴掌,這是多麼精采的事情,他們兩位旁觀者一點都不想錯過。

  就在他們以為那巴掌會發出響亮的清脆聲時,沁蓮已輕鬆地抓住對方的手腕,「聖母妳心急了嗎?竟然做出如此不雅的動作。」

  面對沁蓮溫柔的微笑,聖母惱羞成怒地將手抽回,「你這個男人表面上溫柔深情,骨子裡卻黑得跟墨一樣,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

  沁蓮不以為意,「妳是想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吧?」

  「你自己知道就好!」

  沁蓮彷若無事般地翻著雜誌。

  「只要你願意,眾神領域就可以幫助九王子,我們可以起兵、可以討伐偽王、可以——」

  「這些謊言我已經聽膩了。」

  沁蓮這句話說得極輕,聽在耳中卻好似有千斤重般令人窒息,「九大領域中,只有眾神領域已失去力量,所以你們才會嚴防外人進入,深怕被看出腐敗的真相。」

  「你……」膚色本就格外雪白的聖母,此時更是毫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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