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還在仰頭看著宮殿上方那朵巨大的阿爾塔克之花,「在人類領域的族長還沒說出聖物的事情時,是她在旁邊提醒我的。而且她知道的遠比一個旅人該知道的要多,她打一開始就知道爍酪星系內會有燃料,也知道海關的儀器會使我的身分曝光,所以要你以原本的力量和模樣通過,再讓我跟在你後面,試圖混淆儀器的感應能力。」

  沁蓮一語不發地聽著沐夏的話。

  「更可怕的是,她在我們要從中央大廈中逃脫時,能夠準確地將我們帶出去,就算最後是帶到窗戶邊,可她一路上並沒有絲毫猶豫。」明亮的碧藍色雙眼染上一層陰影,「她甚至知道聖物已經離開人類領域。」

  沁蓮總算開口:「這些我確實都有想過。」

  沐夏冷笑:「你想過?我以為你們對彼此的了解,應該比我還多上許多。」

  「再親密的朋友之間,也會有無法啟齒的事情。」沁蓮微笑地看著沐夏那張完美雪白的側臉,「我和戀慕,我和你,你和戀慕,我們三人彼此之間都是如此。」

  沐夏淡淡地掃過沁蓮那張臉,「嗯哼。所以你也不知道她隱藏的祕密吧?」

  沁蓮確實不知道,也不曾過問。

  「剛剛在族長面前的時候,族長根本沒說手鐲就是聖物,戀慕卻說『果然是聖物』。代表她早就知道聖物的模樣,只是沒說出來而已。」沐夏將頭轉過來,「她接連兩次對聖物的了解都超過一個旅人該知道的範圍,或許她的旅人身分根本就是為了別的事情所做的偽裝。」

  沁蓮低垂著眼瞼。他們兩個出現在沐夏身邊又何嘗不是如此?為了一場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生死的遊戲,而被迫跟著沐夏,保護他、幫助他得到王位。他們也對他隱瞞了許多事情,他們的身分同樣是為了這個遊戲所做的偽裝。

  那麼戀慕又是為了什麼,要以旅人的身分旅行在各個領域之間呢?

  當初遊戲開始前,那位少年將他們十八個來自繁豔的人湊在一起,為的就是要方便這場遊戲的進行,可是等他們回到繁豔,戀慕卻說她並沒有繁豔的公民身分。少年不可能說謊,所以是戀慕在說謊了?

  然而沁蓮私下調查過戀慕的身分,發現她在繁豔確實沒有任何公民身分,那麼她又為什麼會成為遊戲參予者中的例外?

  見沁蓮沉默不語的模樣,沐夏的心思飄到了比賽前,他曾試探過戀慕,這個領域有哪些景點是有名、有趣的,結果她一問三不知。當時他便敏銳地感覺到,她不是旅人,至少不是為了觀光而旅行,是為了其他目的而穿梭在各個領域之間。

  「她到底想要什麼?她的過去又有什麼祕密?」

  對於沐夏的自言自語,沁蓮嘆氣道:「別想了,這種事情根本沒有答案也沒有意義。」

  沐夏有些訝異於沁蓮竟會如此平靜地,接受戀慕這一連串不合理的行為,「你——」

  「說實話,如果戀慕真的對聖物的了解遠遠超過一般人,又或者她有什麼其他的祕密,對我們而言也不見得是壞事。」沁蓮臉上的笑容深遂到令沐夏怎麼樣也看不清,「因為我們現在是同條船上的人,她不會背叛我們的。」

  「那麼這領域的聖物該怎麼辦?你該不會真要幫族長吧?」就算這次他們有族長給他們看的相片,能清楚知道聖物的模樣,他還是不覺得他們有辦法在這麼廣大的武兵領域內找到。

  「我不覺得聖物還在武兵領域內。」

  沐夏揚起右眉,「哪來的依據?」

  「若我想的沒錯,尤莉卡已經是現在領域內的最高掌權者,她一定早就將整個武兵領域都找過一遍,卻還是找不到,所以才出此下策,和六王聯合,製造出領域內極不安定、政權不穩的假象,為的就是將聖物擁有者給逼出來,只要有人拿出聖物表明自己的正統性,八成會被尤莉卡那派的人搶先解決掉。

  「但是整個領域內卻完全沒有這類的流言蜚語,更多居民連族長到底還有沒有聖物都不知道,代表聖物不曾流落到民間去,否則不會平靜到這種不尋常的程度。」

  沁蓮注意到戀慕出現在入口,東張西望了好一陣子才發現他們,「所以我不覺得聖物若還在領域內的話會這麼安靜,擁有者理應趁族長剛失勢、尤莉卡尚未得勢時就出來奪權的。」

  「所以人類領域的聖物……」沐夏也發覺戀慕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也不在領域內,因為戀慕說的那些傳說通通都是過去的故事。仔細想想,人類領域的聖物消失時間應該比武兵領域來的晚,所以政局動盪才沒有這邊嚴重。」

  失去聖物庇祐的領域戰爭、禍亂只會越來越嚴重,依照領域內的腐敗程度,也能判斷出聖物失去主人的時間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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