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蓮確實沒有看走眼,對戀慕而言,她的特殊體質,以及旅行期間所鍛鍊出來的靈敏身手,都足以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被層層結界和士兵牢牢看守的沐夏的房間。
「妳還真的來了。」
不同於戀慕的想像,沐夏坐在一張單人座的沙發上,一手拿著遙控器,快速轉動著牆上的液晶電視,看也不看穿過牆壁出現在裡面的戀慕一眼。
「你知道我要來?」戀慕調整自己的體質,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這是她的祕密,也是她尚未讓沁蓮知道的事情之一。
沐夏將電視聲音轉大,以防被外面的士兵聽到,「妳要感謝被看守的是我。如果是其他繼承人,結界的力道至少會增強三倍以上,看守的人也會多上五倍。」
「你哪來的數據?不、不對啦!我是來看你的。」
「有什麼好看的?」沐夏非但完全沒有看到認識的人所應有的感動,反而一臉狐疑地打量她,「我們只見過一次面,妳就冒這麼大的風險進來,妳到底是誰?」
「我、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不是朋友嗎?」
沐夏顯然一點都不相信。
「雖然我們只見過一次面,可是我沒有什麼朋友嘛,所以……」
沐夏冷笑道:「我沒這麼大的興致交朋友。」
其實戀慕又何嘗不覺得自己這麼說很奇怪,他們倆的確沒什麼交集,一個旅人和一位不受寵的王子,怎麼樣都不應該有所聯結。
「是我太莫名奇妙了,呵呵。抱歉。」
再繼續待下去只會更引人懷疑,戀慕尷尬地抓了抓頭髮,轉身要走。
「我一直都知道。」
「啊?」
「蕾雅昨天會找上我,以及妳的出現。」
「你也有預知的能力?」
「這不重要。」沐夏並不想多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妳上次說妳叫什麼名字?」
「戀慕。」她回答。
「那麼妳已經進來看到我了,可以出去了。」
「你就這樣把我趕走?」
「不然讓妳在這裡做什麼?」沐夏一臉鄙視。
「你沒有叛變,為什麼不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說清楚就有人會相信我嗎?」沐夏冷冷地打量著她,「妳別這麼天真,蕾雅這次鐵了心要除掉我,再加上我沒有同盟,她要除掉我可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戀慕聽完後,也明白他這次的情勢可說是非常危險,叛變是唯一死刑,若沐夏還未活到半年後的政變就被殺死,那麼她和沁蓮的性命也等於要在此結束了。
「妳都這麼醜了還哭喪著一張臉,實在太噁心了,還是快滾吧。」
沐夏的話讓陷入一片混亂的戀慕回過神來,「我就這麼走了,你呢?」
「我在這裡又死不了。」
戀慕也知道沁蓮給她地址的用意只是來看看沐夏的狀況,既然他過得還算不錯,那也沒有什麼事情是她能做的了。
「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本來又要繼續轉起電視的沐夏聞言一愣,「為什麼還要來看我?」
「你一個人在這裡無聊呀!看你連手機都沒有,來陪你聊天。」
「妳就這麼閒?」
「什麼啊,真沒禮貌!我是旅人啊,自然有很多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妳沒有公民證吧?」
「嘎?」
從她那一臉驚嚇的表情證明自己猜對了的沐夏道:「漫無目的旅行的人,不是代表沒有根嗎?妳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特別昂貴,舉止更活像個野孩子,這都表明了妳不是個有錢人,也就是說妳旅行並非出自於財力和興趣,而是另有隱情。
既然被迫得四處旅行,就代表妳也沒有地方可以住,明明只要有公民證就能得到王族或是領域官方的照顧,而妳卻沒有,這意味著什麼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對方的肯定句讓戀慕很想開口解釋,可是就在她想說明其實自己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時,外頭的走廊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響。
「長官,你不能——」
「滾開!」
千鈞一髮之際,戀慕便被沐夏塞進了衣櫃裡,緊接著房門就被砰的一聲打開來。
站在門外的是一位身穿盔甲的男子,臉上帶著濃厚的怒氣。
沐夏看了不但一點都不害怕,還露出了冰冷得毫無溫度的笑容,「你不是蕾雅的直屬將軍嗎?竟然還有臉到這裡來啊。」
「沐夏你總算是動用了關係。」
透過衣櫃的隙縫,戀慕偷偷打量著沐夏的側臉,卻見他依舊是面無表情。
「我就知道你這一切都只是裝的!居然有辦法讓沁蓮把你保出來。」
一聽到沁蓮的名字,不僅沐夏感到錯愕,就連戀慕也是驚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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