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在書上看到的……」
看到我打圓場,瑛傑也沒有逼問我什麼,只是將視線落到醉到聽不到外面聲音的楊哲叡身上,「哲叡,你還要喝嗎?」
「瑛傑,我想我沒救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楊哲叡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這次說話異常清晰,好像完全沒有喝醉一樣。
瑛傑只是冷冷的開口:「那也好。不會愛上他人也就不會受傷害了。」
我錯愕地抬起頭,他這話怎麼好像有別的意味在裡面?又或是因為我從他這話中回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你怎麼能夠這麼冷漠?」楊哲叡又開始發作,用醉到讓人難以聽清楚的義大利話連番向瑛傑砲轟,「你怎麼可以這麼黑心?你有心嗎?你在乎過那些愛你的人的感受嗎?」
聽到後來我真的是聽不懂楊哲叡在說什麼,想從瑛傑的表情探查楊哲叡話中的意思,卻發現瑛傑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太難以捉摸了,不是像黎璿的那種冷漠,也不是像克優的那種深層,而是一種完全淡然的感覺,一種對什麼都不在乎、雲淡風輕的感覺。
「我們回去吧。」最後瑛傑這麼說,並起身將我身邊的楊哲叡扶起來,讓他一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我的信用卡在左邊的口袋裡。」
我在他靠近我時,手忙腳亂的從他的口袋拿出信用卡,因為楊哲叡這時候一副要吐出來的模樣,我深怕楊哲叡會真的吐了我們倆一身。
瑛傑付完帳後,拿了一個酒保給他的塑膠袋準備給楊哲叡大吐特吐,沒想到我們三人才剛走出酒吧大門,楊哲叡就再也忍不住,直接在旁邊的水溝蓋上嘩啦啦的吐了起來。
瑛傑無奈的撐著楊哲叡的身體,以防他失去重心直接跌到地上,我則是在一旁拍著楊哲叡的背,「他過去也會醉成這樣?」
瑛傑沉默了半晌,「不會。」
「唉。」可見翠芬就要結婚的事情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瑛傑在楊哲叡停下來喘氣時,緩緩的說,「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實現願望的工廠。」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而在我們中間的楊哲叡則是安靜的瞪著面前的水溝蓋。
「你明天要是以這個樣子出現,我會一槍斃了你。」
楊哲叡還是沉默著,過了不知道幾分鐘,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大聲,笑到酒吧裡面的酒保也跑出來一探究竟。
「是啊,斃了我吧。是我太蠢了,當年你說,如果可以永遠不要動心,因為動心的代價很大,我不相信,我動心了,最後變成現在這狼狽樣。也沒有人愛我,哈哈哈,我太可笑了。」
看著楊哲叡笑到前扑後仰的,我忍不住安慰他:「哪沒有人愛你?我們就愛你啊!我和瑛傑。」
聽到我的話,這兩個大男人都是一愣,然後楊哲叡笑得更加開心了,瑛傑則是嘆氣。
「我、我的意思是友情的那種愛,我對你也是像哥哥的那種啦!」這種愛也是愛啊,「就像奶奶愛你一樣。」
楊哲叡依然大笑著,笑到都流出眼淚了,「是啊,還有你們愛我,還有你們在乎我,不會哪天我死了,墳前還無人放鮮花,哈哈哈哈。」
瑛傑只是將對方的身子撐好,「要上車了嗎?」
「嗯,上車吧,回去吧。」
上車後,同樣和我一起坐在後座的楊哲叡突然捉住我的手,「對不起子珣,對不起,我明天又會恢復成原本的我了。」
我莞爾,「嗯,其實你喝醉也滿有趣的。」
我感覺到坐在前座開車的瑛傑發出輕微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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