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煜低下頭,心一橫,「泉嫻,對不起。我是不可能回到妳身邊的。」

  夏泉嫻的身子搖搖欲墜,「我早就知道了,煜哥哥,你早就不會回到我身邊了……只是我不願意承認罷了……」

  「泉嫻。」看到她這麼痛苦的神情,天宮煜於心不忍,他對她也不是全然沒有感情,如今將場面變得那麼難堪,也不是他願意的。

  「煜哥哥……在離開前,我能抱你最後一次嗎……」

  面對她這樣的請求,他心動了。他跨步向前,衣角卻被一個力道給捉住。

  轉過頭一看,發現竟是臉色慘白的觴情藍捉著他的衣裳,並抿著雙唇,對他搖頭。

  夏泉嫻站在不遠處的雪地中,身邊滿是紛飛的雪花,她再次開口懇求道:「煜哥哥……」

  天宮煜將觴情藍的手撥開,走向前緊緊抱住夏泉嫻那苗條的身子。

  純白色的雪花在漫天的天空中,徐徐地飄落。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把刀直接刺穿了天宮煜的腹部,他猛然推開夏泉嫻,在雪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緊握著滿是鮮血的刀,夏泉嫻眼淚婆娑地流著,「煜哥哥……」

  摀住自己的傷口,天宮煜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妳……竟然……」

  觴情藍趕緊跑上前扶住他,左手匆忙地從自己腰間的背包中,掏出一顆透明且散發微光的治癒能力石。

  「對不起……煜哥哥……我真的很——」

  她話還尚未說完,胸膛就被身後一個身影給當場刺穿。

  衣衫隨風而稍稍飛揚的梁透訨,一手拿著闔上的紙扇,一手拿著一把染血的短刃,眼中滿是殘酷的神情。

  面對如此巨大的變故,讓四周本在閒聊的參賽者們,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你們還真殘忍啊……」

  如風般地輕嘆,從夏莊主身邊那位紅棕色長髮的女孩子口中說出來,她臉上帶著淺笑,彷彿她跟夏泉嫻完全不認識一般。

  梁透訨冷冷地瞪向她,「楊靈滫。」

  那女孩子淡笑:「許久不見啦,梁透訨。」

  梁透訨拿著紙扇的手微微舉起,這時夏莊主護到楊靈滫的身前,「別衝動,梁透訨,只怕你一個出手,黃可唯和林綠璽的生命就不保了。」

  梁透訨不得已只好將手又放下來。

  夏莊主這才滿意地望向正在幫天宮煜治療的觴情藍,「那女孩子還能參加魂大賽嗎?就我所知,她的身體已經撐不久了吧?十年的折磨,梁透訨你和陳鶇才是最殘忍的吧?」

  「閉嘴!」梁透訨紙扇一揮,數道攻擊立刻朝夏莊主攻去。

  臉上帶著淺笑的楊靈滫右手一揮,那些攻擊便像是被控制般飛回去攻擊他自己。

  「梁透訨,怎麼?你還想再嘗到十年前的痛嗎?」

  面對夏莊主這嘲諷,梁透訨左手緊握著紙扇,強忍著心中的憤怒。

  天宮煜這時視線已經模糊,只能免強從他們的話中聽出現在的狀況。

  「承認吧,陳鶇,你在怎麼厲害,終究會在這次的魂大賽嘗到你第二次失敗的機會。」夏莊主說完這句話後,便大笑起來。

  第二次的失敗?為什麼會是第二次?天宮煜腦中一片混亂,腹部的傷口因為刀上有毒,因此他開始發高燒,要不是觴情藍現在的全力搶救,恐怕他早已要歸天去了。

  天宮煜躺在已經染紅的雪地上,他面色慘白,怎樣也沒想到對他一往情深的夏泉嫻竟會突然出手傷他。

  冷風呼呼地吹拂著,他此時竟有種遺世而獨立的遺憾之感。與自己最親密的夏夫人在數年前死於他的手上,如今曾經和他最要好的夏泉嫻也背叛了他,更不用論從頭到尾將他當做親生父親,卻其實被設計這麼久的夏莊主。

  心中的撕裂之痛,更勝於現在身上的傷口。

  「小煜……不要放棄自己……」

  痛徹心扉的低啞,天宮煜感覺到此時正有溫熱的水珠,伴隨著冰冷的雪花,落在他毫無血色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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