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醒過來時,已經不早了。

  沒想到我昨天會突然睡著。等等,我昨天突然睡著了?那現在這裡是哪裡?

  我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四處張望,這裡是荻黎璿房中的一個小房間內,印象中我昨天有逛過這個房間。

  我昨天是因為喝那杯水才睡著的,難、難道……我害怕的不敢想下去,可是事實已經這麼明顯了。

  荻黎璿昨天在水中加安眠藥害我!

  這究竟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水還是一開始就給我的,如果是因為我提出那些方法對荻家太過危險,才打算加害我,那也該是之後才把水給我啊!所以他一開始就打算把我弄昏了,是這樣的嗎?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能來告訴我?

  「荻黎璿!荻黎璿!」我叫了幾聲荻黎璿的名字,但四周卻是安靜的跟什麼一樣,完全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任何聲響。

  我開始感到驚慌,還是說,其實是我掉入陷阱了?

  我搖搖頭,可是我明明沒有招惹到荻黎璿啊,他做什麼這樣害我?難道是我昨天的計畫太過辛辣,連他都看不下去了?不過我不也說了嗎,那是最鋌而走險的一步,也是最需要時間和深思的計畫,自然不會輕易完成,他不會太認真看待這件事了吧?我冷汗直流,如今我身陷荻家,身邊沒有夥伴的接應,想必是最危險的,我要是有個意外,也必定是荻家和梨家所樂見的吧?

  原來荻黎璿才是我最大的敵人,是這樣的嗎?可是我明明就沒有招惹到他半分不是嗎?還是說其實背後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我雙唇微微顫抖著。

  就在我感到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不安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一舉打破了我所有的不安與恐懼。

  「悅荫,妳醒啦?」門大力的被打開,黎曉探頭探腦的看著房中的我。

  「黎曉?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見到他那頭亂糟糟的紅棕色頭髮,心中竟出現一絲絲的暖意,「這裡不是荻黎璿的房間嗎?」

  「是啊!」他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外表依舊完美的無懈可擊,「是黎璿哥要我來這裡等妳醒後,囑咐妳在這裡用餐的。」

  我猛然想起什麼,「不用到餐廳用餐?」

  「今天不用。」他無所謂地聳肩,並拍了拍我的頭,「好啦!妳快起床梳洗吧!妳的嘴巴旁邊還有口水印呢!」

  聽他這樣一說,我趕緊匆忙地用手背將口水印擦拭掉,接著快速起身,而我也在起身的同時,發現了放在房角的我的行李。

  「這……」我愣在那裡,不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轉念一想,決定趕快梳洗完畢好好盤問一下想必知道些什麼的黎曉,好搞清楚現在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黎曉看著我的眼神閃過一絲光芒,瀟灑地離開房間,留給我一個可以換衣服的私人空間。

  此時此刻,黎曉正坐在我對面,冷冷地盯著我那狼吞虎嚥的可怕舉動,嘴角微微抽動著,「吃慢一點,妳是豬嗎?」

  我勉強吞下口中的食物,開口說話,「現在究竟是怎樣?為什麼要下藥把我留在這裡?你們到底想幹嘛?」

  黎曉一臉無辜地表情瞪著我,「悅荫,妳說的好像我和黎璿哥是壞人一樣呢!」

  我冷冷地打量著他,絲毫不被他那英俊逼人的外表所誘惑,「是不是壞人還不能定義,先說你們到底想幹嘛!」

  「我們這是為妳好啊,說話別這樣冷淡嘛!好像都是我不對的一樣,」黎曉嘀咕道,「這明明是黎璿哥的主意,連我也是昨天半夜才知道的……」

  「什麼主意?」我緊迫盯人地問。

  「唉……」黎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臉淒苦的樣子盯著我,「黎璿哥要我別告訴妳。」

  「不能說?」我揚起我一邊眉毛,他明明就很想說,還騙我!如果真的不想讓我知道,就不會說那種黎璿哥要我別告訴妳這種話了!

  我很快地換個方式逼問,「那我問問題,你總可以說了吧?」

  黎曉雙眼閃過一絲笑意,「應該可以吧!」

  「好,那為什麼我不能去餐廳用餐?」我手拿刀叉,惡狠狠地瞪著他質問道:「得跟你留在荻黎璿的房中用餐?」

  他要是又不打算告訴我,我保證我現在就將手上的刀叉射出去。

  「因為樓下在吵架啊!妳下去多難看啊!」黎曉噘起嘴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吵架?吵什麼?」

  「不清楚。」

  我狐疑地打量著他,「不清楚?」

  「對啊,不清楚。」

  「跟我有關吧!」

  「什麼?」

  我陰沉的問:「昨天那兩個在我房間門口逗留的人,她們做了什麼?」

  黎曉似乎沒想到我會猜中,但是他臉上表情仍是帶著一臉疑惑的神情,果真是個會演戲的戲子。

  「不說?」我手上轉著刀子,一副就是你要是不從實招來,就小心刀子不小心飛往你那裡。

  「我就說我不清楚嘛!啊妳到底要我說什麼啊?」黎曉不服氣的反駁,「妳還真奇怪欸!我昨天明明沒有跟妳和黎璿哥在一起,妳幹嘛一直逼問我?」

  「因為荻黎璿把你留給我了,所以當然問你啊!」我不耐煩地拍著桌子,「不然你要我現在衝到樓下,抓住荻黎璿的領子逼問他嗎?」

  黎曉聽了我這個主意,當場笑了出來,「妳想這樣做也是可以啦!只不過妳現在是我女朋友,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丟臉啊?好歹給我留個面子吧?」

  「哼,我偏要這麼做怎樣?」我快速地起身,就要往門口走去。

  「好好好,我認輸,妳別激動。」黎曉眼明手快的抓住我的手臂,不讓我離開,「我會告訴妳啦!」

  「好,說吧!」我又坐了下來,裝出一副認真聆聽他說話的模樣。

  黎曉一副受不了我的表情,「妳昨天進到房間的時候應該有聞到一種味道吧?」

  「一種味道?」我偏著頭想了想,「沒有啊!」

  「再想想。」黎曉不耐煩地白了我一眼,「沒看過像妳這樣遲鈍的。」

  我又努力的想了想,腦中頓時閃過一個想法,「木頭地板……?」

  黎曉裂嘴一笑,「妳想通了?那是種能使人昏睡的香料。」

  我蹙眉,「那會傷身嗎?」

  「不會。」他直接地搖了搖頭。

  我微微蹙眉,實在想不透那個香氣能幹嘛。

  「那為什麼我房間會有那個香味?既然不傷身……這麼做實在沒什麼必要。」

  「有人刻意放進去的。」黎曉的臉上蒙上一層陰影,「既然是刻意放進去的,當然有它存在的理由。」

  「讓我昏睡?」我腦中閃過這個答案,但還是百思不解其意,「這是什麼爛理由啊?隨便一個安眠藥也能讓我昏睡啊!」

  我說最後這句話時,明顯的想要諷刺他。偏偏他假裝沒發現般的將話題轉開。

  「唉……大家都說妳聰明,可我偏不信,因為妳明明就真的笨的可以啊!」黎曉像是感嘆什麼,深深地看著我。

  「我說你……」為什麼我現在很想反駁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反駁起啊?

  黎曉一手撐著自己的頭,臉上帶著冷冷的微笑,「她們趁妳不在房中時,將某樣對荻家極具威脅的東西放進妳的行李裡,而那極具威脅的東西就是我和黎璿哥昨天半夜從妳行李搜出來的。」他將手中的透明袋子遞給我。

  在這個透明袋子裡面是兩張紙,其中一張是僱用殺手的契約書,上面還有酷似我簽名的筆跡和印章,偽造的十分逼真。還有一張是我和黎曉、荻黎璿的合作契約書,內容大抵是在說我要幫他們爭繼承權,順利除掉其他競爭者,到時候他們要分給我荻家一部分的股份以作為報答,就是諸如此類的條件。

  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個……」

  「他們想巫賴妳跟殺手勾結,必定不會是個好東西,荻家自以前就是最厭惡、不齒這種人了。再說,在之前黎璿哥才因為跟殺手有所勾結,而失去一切。」說到此,黎曉臉色一黯,「然後妳又和我們簽署了契約合作書,必定也是要來助我們一臂之力者,以其他美名混進荻家的,只怕到時候爺爺知道了,不氣死才奇怪。」

  我面色凜然,「當真狠心啊……」

  「然後他們趁妳在被那香味給昏迷、不醒人事時,帶著大匹的人馬闖進去搜個徹底,打算殺個我們措手不及,一舉將我們給扳倒,再也不起。」

  我沉默不語,拿著這袋子的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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