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申請上大學了?你不是才十七歲嗎?不是才應該升上高三嗎?」
「我跳級啊!怎麼?連我跳級妳也想要管喔?」
這時有位女僕到我身邊,幫我擦拭掉剛剛潑出來的柳橙汁。
「我哪有,我只是不知道所以很好奇而已。」
荻黎曉懷疑的瞄了我一眼,接著用十分詭異地話接下去說,「不如……我們兩個一起玩怎樣?」
「一起玩?玩什麼啊?」我被他這說話輕浮的語氣嚇到,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奇怪的鬼主意。
「我們去我別墅的水上樂園玩,怎樣?不賴吧?」他邊說不忘邊對我眨眼,但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我對他的眨眼完全免疫。
「我是旱鴨子,你記得嗎?」我輕聲的提醒他,「所以,我當然不要去囉!」說完我繼續夾菜,並拿起柳橙汁一口乾掉。
「水上樂園又不需要游泳。」
「只要有水的地方我都不喜歡。」
我警覺心大起,瞇起雙眼捍衛著自己的最後一條防線,「我絕對不要去那種地方。」
「這機會很難得耶!難得我別墅中有水上樂園欸!妳自己問問,誰的別墅像我一樣的?」
「我才不管機會難不難得,我不去有水的地方玩,就是這樣。」這世上要找到別墅像他一樣的,還真的不多呢!
「難道妳想一輩子都活在乾乾的環境中。」荻黎曉看起來一副十分熱血的樣子,我發現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像這樣握拳,滿懷希望地瞪著我。
「當然沒有。」
「那就對啦!我們一起去玩吧!反正妳不需要出別墅,安全的很。」
我有點歇斯底里地低吼道:「我的意思是,我當然會洗澡啊!而且不要就是不要,我就是不要去什麼鬼水上樂園玩,管它水上樂園在哪裡,那跟我一點也沒關係。就算水上樂園在我家隔壁,我還能免費進出,我還是不要!」
「妳怎麼可以這麼固執?」荻黎曉一副絕望透頂的模樣,「該死。」
「為什麼不行?」我生氣地瞪著荻黎曉,「是你固執吧!我都說不要了,你還硬要我去。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我去那裡不可?我去那裡對你有什麼好處?」我說到此,我看到荻黎曉那張無奈的帥氣臉孔輕嘆著氣。
荻黎曉手中的叉子揮了揮,「我想讓妳知道,有水的地方也有值得一去玩玩的!別讓妳人生過的這麼無聊嘛!」
「我現在只知道,你死纏爛打的絕招還真是一流啊!」我啜飲著剛剛加滿的柳橙汁。
「哈哈,謝謝稱讚,我平常都不靠這個釣妹的,都是她們倒貼我的。」說完,荻黎曉不忘再次給我一個帥氣又壞壞的笑容。
想做啥啊他,以為這樣笑我就會像那些傻子女生一樣,直接陷進去嗎?荻黎曉這小子也把我看得太容易了吧?
「嗯哼,那你找那些貼你的妹陪你去值得一去的水上樂園玩,如何?我這主意不錯吧!」我也不忘回給他一抹極其燦爛的甜笑。
「齁!妳很煩欸!妳不用擔心溺水好嗎?那裡很安全的!而且又有我跟伊若迴,妳怕什麼啊?」荻黎曉有點動怒地瞪著我。
我依舊帶著笑容回道:「我就怕嘛!像你這種人永遠無法理解我們這種旱鴨子的痛苦!」
「是,我是不怕,但是妳這種畏縮不前的態度真的是很令人生氣妳知道嗎?」
一聽到荻黎曉提到我的態度問題,我的火氣忍不住飆升起來。
「我怎樣畏縮不前了?你說來聽聽啊!」我跟著荻黎曉放下筷子。
「妳想聽是吧?妳想聽聽別人都怎麼說妳的是嗎?」
我的右眉輕揚,「別人怎麼說我的?你又聽過誰說我什麼了?」
「妳還裝傻?妳在外面被說成怎樣,自己不是也知道嗎?」
我的嘴抿成一條直線。
我該裝傻嗎?還是該坦然面對?可是我有必要對荻黎曉這種人坦承嗎?
「伊若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悅荫談。」荻黎曉放軟聲調,對在我一旁默默用餐的若迴說。
若迴瞄了我一眼,似乎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嘆氣,隨後對他點了個頭,我不希望我的事影響到若迴。
若迴瞭解我的意思之後,便立即起身,跟隨著其他女僕、保鑣、管家離開餐廳。
「你有什麼話要說,就趕快趁現在說吧!」我低垂著頭,冷冷地對荻黎曉說。
「我沒什麼想說的。」荻黎曉的口氣也是冷到一個極致。
「啊?那你叫其他人出去是怎樣?」我猛然抬起頭來,怒視著他。他現在是在耍我嗎?
「想清場而已。」
我真的是想昏倒欸!他現在到底在演哪齣戲啊?
他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才慢慢的開口,「妳被說的很不堪,我無法理解,為什麼妳明明知道卻又要裝作不知道?」
「我哪裡被說的很不堪了?」我依然故作沒事的拿起杯子,假裝啜了幾口柳橙汁。
「在圖書館的時候。」
「你在那裡?」我怎麼沒在圖書館看到他?所以他真的有聽到那些話囉?我的老天哪!我拿著杯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是啊,我是在那裡,也聽到了。」他走過長桌,來到我身邊。
「唉……」
「那些是真的嗎?」他用手抓住我的下巴,輕輕地將我的頭抬起來正視著他,「我只想知道,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她們啊!何必來問我。」我不喜歡他對我的這個動作,太過曖昧了。
「我現在在問妳。」
「我說不是真的,你願意相信我嗎?」我想將他的手打掉,卻沒想到他抓的更緊。
「願意。」
「為什麼?你之前明明是那麼討厭我的。」
荻黎曉放開他的手,撇過頭去,「我也不知道,妳很討厭我時,也沒去對爺爺他說我的壞話不是嗎?同樣的道理。」
不一樣,我在心裡嘀咕道。
「那麼,如果我說那些女僕說的話,其實都是真的呢?」我的嘴角輕輕地上揚。
「哪部份?」
我沉默了幾秒,這才笑道:「我是貪圖荻家的錢才來的。」
「這樣啊……」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此時他正半坐半靠的站在桌子旁。
「就是這樣。」
我才說完,荻黎曉他又笑了。
「你笑什麼啊?我是認真的欸!」那瞬間我覺得我好像白痴一樣。
「我笑妳這個傢伙也太白痴了吧!」
「你不擔心我會把你的錢騙走?」
「不擔心啊!」
「為什麼?」
「妳那麼笨,哪騙的走啊!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荻黎曉笑地十分開心。
「討厭鬼。」
「是啊,我就是,怎樣?」
「我只是不懂,你這個人還真是令人難以摸透欸!」
「是嗎?很好啊!」
「哪裡好啊?」
「這是我認識妳以來,我們倆第一次的共識。」他滿意的笑了。
「那還真是太好了。」我無言地說。
「我常常在想……」他仰著頭,注視著那雪白華麗的天花板。
我沉默地注視著他。
「為什麼呢?為什麼是妳來到我的別墅呢?」
「問問那天為什麼在我前面抽籤的人不先把你的籤抽走。」我悶悶的回答。
「妳……」只見荻黎曉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嗯?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啊!」我不耐煩地盯著他。
「我想問妳,妳為什麼會被踢出梨家?」他像是鼓起所有的勇氣似地問了這句話。
我想了半天才決定要怎麼跟他說這件事,才決定要怎麼唬哢他,剛要開口,一個聲音就打斷了我。
「她們家當年發生了一件令人不甚唏噓的事。她也就失去了,當年她原本擁有的一切。當時的社交界稱那個事件為,梨家之恥。」
我聽到那句話的那剎那,彷彿也聽到了我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心碎聲。
梨家之恥……
是這樣的嗎?原來別人都是這樣看我們家的嗎?
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恍若在這心碎聲中,重演在我面前。
鮮紅血腥的畫面,大雪紛飛的夜晚,喧鬧無情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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