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荻黎曉為什麼要不高興,我和若迴又沒有做錯事。

  他這個樣子就像是自己女朋友在旁邊跟別的男人偷情結果被他抓到一樣,可是我就偏偏不是他的女朋友啊!說穿了,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有病嗎?」荻黎曉點亮床頭的燈,冷冷的問,「沒事幹嘛跑來我們床上睡?」

  若迴靜靜地注視著我,並不答話。

  「還是你果然喜歡自己的主子,喜歡到不敢讓她單獨跟我睡?」荻黎曉冷笑著說,「你是變態嗎?居然會這麼做。」

  「不是他自己要跑來的!」聽到荻黎曉這樣說若迴讓我忍不住動了肝火,並從床上爬起來,坐著正視著荻黎曉,「是我叫他來陪我睡的!」

  荻黎曉聽到我這樣說,揚起眉毛盯著我看,「妳不是不怕我,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聽他這樣的暗示冷冷的回答,「不怕還是可以找若迴來跟我睡啊!不行嗎?」

  荻黎曉對我翻了個白眼,「妳是嫌床不夠擠嗎?跟妳睡已經很擠了,妳還硬塞了個人上來?」

  「跟我睡哪有擠啊?」我氣呼呼的為我的身材抱不平,「床還很空啊!」

  「很空?妳是我目前睡過的女人之中,睡過讓我覺得最擠的,妳知道嗎?」

  「不知道。」我白目的搖了搖頭。

  「那現在知道了快叫妳親愛的保鑣滾回去睡他的床,我想睡覺了!」

  我聽到他這番話,心中的怒氣更盛,憤憤的瞪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讓他跟我們睡?他又沒碰到你或礙到你,你發什麼神經啊?」

  「很擠。妳聽不懂我剛說的話了嗎?」荻黎曉用冷到不行的口吻對我說,「快點!」

  「不要!我就是要若迴跟我睡!」我賭氣的吼道,「不然你把我也一起趕去跟他睡啊!」

  荻黎曉的口氣依舊冷若冰霜,「快點!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不要,我不要就是不要!」

  「妳可以再白目一點!」

  「謝謝吼!」我賭氣的撇過頭躺回床上,頭轉也不轉,就是偏偏不看他。

  「妳最好不要後悔妳跟我說過的話,」荻黎曉的口氣仍是十分冷漠,讓我有種在跟荻黎璿說話的感覺,「而且妳最好記住妳現在是住在我的別墅裡!」

  我盯著遠方的電視,不怎麼在乎的嘟噥,「我記得啦!」

  「妳記得最好!」荻黎曉冷冷的說完就沒了聲響。

  我困惑的把頭轉了回來,才發現荻黎曉已經躺下來,賭氣的背對著我睡起覺來了,「……」頓時覺得剛剛的自己有點白痴。

  「對不起……」

  又過了一會兒,我突然小聲的問道,「失去親愛的人的那種痛,一定很難過吧……」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緊握而有點泛白的手指。

  荻黎曉仍是背對著我,不吭一聲。

  「如果怕寂寞,我以後可以來陪你睡,不過我指是說我可以睡你隔壁那張床啦!看你要不要啦!」我有點不自在的說。

  「我父母……」荻黎曉小聲的說,並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死於車禍……」

  我靜靜的注視著荻黎曉那瘦弱卻又堅強的背影。

  「他們開車去幫我買禮物……」荻黎曉的聲音有點沙啞,「出發不到五分鐘,車子就自爆了。有人在車子上動手腳,只要發動幾分鐘,車子自己就會爆炸……」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嘴巴微微張開,沒想到荻家要除掉對手的手段是這麼……這麼殘忍。

  「他們當場就死了。」荻黎曉輕輕的笑著。

  「噢,天哪……」我沒想到會聽到這麼悲傷的事情,跟荻黎曉比,我幸運的多吧!因為我還有父母,還有若迴啊!荻黎曉呢?他的身邊有剩下誰嗎?

  「妳呢?妳也有被家中的人陷害過嗎?」荻黎曉突然感興趣地問起我的事。

  「我啊……」我偏著頭想了一下,「很久以前梨家的人對我的確是很積極,他們在我食物中下毒、派人暗殺我、拿走我氣喘的藥等我復發後自生自滅,很多很多,我們家逃離梨家,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不過他們還是一樣。可是我身邊有若迴,所以我不孤單也不害怕。」說到這,我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並伸手緊緊握住若迴的雙手,「後來我成年了,他們倒是沒再對我做什麼了。」

  「這樣啊……」荻黎曉沉思了一會兒,「你們家什麼時候離開梨家的?」

  沒想到荻黎曉會這樣問,我輕輕的皺起眉頭來,他是要推算時間嗎?「很久了,我忘了。」我打馬虎的回答,老實說我實在不太喜歡外人這樣去探究自己家中的事情。

  「很久了啊……」荻黎曉又頓了一下,「那現在呢?」

  「現在?」

  「他們還是對妳充滿敵意嗎?」荻黎曉耐心的說,「還是陷害妳嗎?」

  「是啊!他們到現在還是緊追著我不放。」我想這麼說,可是我沒有說出口,因為我ㄧ旦這麼說了,不就和剛剛說的那句,『後來我成年了,他們倒是沒再對我做什麼了。』矛盾了嗎?所以我選擇笑笑的回答,「沒有了,他們看我成年似乎放過我了。」

  荻黎曉又陷入沉默之中,過了快三分鐘才又再次開口,「妳,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只是假裝認為別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我想起當初第一次會面荻老爺時,荻老爺和我單獨說話完畢後,若迴在那邊也有對我說過這句話啊!

  當初不懂,現在卻懂了。

  我呵呵的笑了起來,「你也和若迴一樣,總說一些讓我聽不懂的話。」

  說到此,若迴原本應該晶亮的碧綠色雙眸竟黯沉的可怕。

  荻黎曉冷哼了一聲,「有時真不知道讓妳抽到我,是我獲利,還是妳獲利啊!」

  「啊?」

  「算了,」荻黎曉嘆了一口氣,「妳啊……總是令我摸不透。」

  我沉默以對,我令他摸不透?他才令我摸不透吧?

  「我好討厭,」荻黎曉又繼續說,完全不理會剛剛說過的那句話,他仍是背對著我,令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繼承權這種東西,好好一個家,為什麼要為了那種東西搞成這樣?那種東西到底又有什麼好的?」

  原來他跟我有一樣的想法,沒想到我們兩個是如此的相像,「我也討厭那種東西──」我本想再多說什麼,卻被若迴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似乎在暗示我不要說太多,「若迴……」

  若迴的食指頂在嘴唇旁,定定的注視著我。

  我困惑的盯著若迴,不懂他為什麼不要我繼續說下去。是怕我說太多關於我的過去嗎?還是怕我不小心又受到傷害呢?

  「原來妳也不喜歡繼承權哪……」荻黎曉若有所思的說出這句話。

  當我轉向荻黎曉那邊時,才發現他早已轉過身來,注視著我,那雙黑色深沉的眸子裡,究竟藏了什麼秘密或傷口呢?

  「妳不喜歡所以不願意去碰是嗎?」荻黎曉定定的注視著我,讓我有點不自在。

  「嗯,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去碰?」我露出悲傷的表情看著他,「我只想逃的遠遠的,再也不要碰到它。」

  「逃的遠遠的?」荻黎曉嘲諷似的笑著,「那妳幹嘛在一個月前回到梨家,然後聽命梨老爺的安排來跟我住?」

  我愣住,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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