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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格現狀:
   已完結    《千金革命曲》  
  暫停更新  《請王上座》 


最後修改.2019.02.21 Emma


  「欸!不算不算,剛剛那個求婚太不浪漫了啦!連戒指也沒有!」我生氣地捶著他肩膀,「之後重來一次!」

  黎曉不以為意的笑著,「我們兩個手上的對戒也可以當結婚戒指啊!而且妳剛不是答應要嫁給我了?怎麼還反悔?」

  「那戒指是我買的耶!是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好嗎?」我噘起嘴來,氣鼓鼓地瞪著他,「再說我哪有反悔!我剛又不知道你在跟我求婚!一點也不正式!」

  「就是不正式才能將妳拐來啊!」黎曉偷笑著將我放到地面上,「反正我現在要改口叫妳老婆了!」

  「傻瓜,我又還沒答應。」

  哼哼,我可還沒正式答應要嫁你呢!想娶我,不先來個能打動我的求婚,我才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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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媛曦婚後的住處,是明瞵樓。這兩個月來,她過得十分愜意的生活,好一陣子,她都望著美的令人心醉的窗外風景發呆,最近,她才開始像個「人」一樣活動。

  有時她會四處走走,或是看書寫字,也會在有雅興時,到琴房彈琴,甚至會獨自靠在窗邊,對外吟唱著小調。

  看著媛曦開始放開心胸,適度休閒後,李先生放心不少。

  于凜也是從那時之後,比較常回明瞵樓住,並時常帶回一些有趣的珍寶給她把玩,或是帶難得的琴譜讓她解悶

  面對于凜的溫柔體貼,媛曦一直都是知道的,那是他包容她、愛她的表現,但是,她的內心至今無法忘懷傷痛,也無法回應他的情感,這是她內心無法結痂的傷口。

  就在今晚,她和于凜一同用完餐後,兩人回房休息時,他的問題讓她愧疚。

  「媛曦,妳恨我嗎?」

  這麼突然的問,媛曦心中升起滿腔的歉意,是她不夠好,不購稱職的當太子妃,居然讓他問出這般無奈的問題。

  水嫩到好似一掐,就能掬到滿把水的嬌弱身軀倚在于凜強健的胸膛上,媛曦苦笑,她望著窗外,滿天的星辰閃爍明滅,就像她的心一樣,「怎麼會,是你的賞識,媛曦才能有今天這般舒適休閒的日子,我是不會恨你的。」

  這段話是說給于凜聽,也像是說給她自己聽。

  于凜緊緊地抱住她,「我會努力做個好丈夫,讓妳接受我的。」

  秋水般的眼眸眨呀眨,微笑著,「我早就接受你了,否則也不會和你結婚。」

  聽到這句話,于凜內心一陣酸麻,他知道這些都並不是真心話,但是,當他聽到她親口這麼說時,竟然會如此愉悅,幾近於感動。

  「明天要一起出席受訪的節目,是訪問我們的,妳不用擔心,我都統籌所有回答的。」

  媛曦感到溫馨,這就是于凜的貼心,讓她感動的愧疚,但是,她仍不放心,「不說話,這樣好嗎?」

  「放心吧,我是不可能讓我的太子妃出糗的。」

  她輕笑著,卻沒有笑出聲來。

  于凜閉著雙眼,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依偎彼此,享受寧靜的時光。

  隔天于凜和媛曦搭車回到古屋參加受邀的錄影,這是一個談話節目,訪問的都是最具影響力的人,內容也是最犀利的,是毓祥國收視率最高的人氣節目。

  節目進行時,于凜確實做到當初的允諾,從頭到尾都沒讓媛曦開口回答。

  而在主持人問到關鍵問題時,他會緊握住媛曦的手,表示兩人堅定的感情。

  主持人在稱讚這對全國矚目的新人之餘,也發表對太子剛完婚就忙於政務的事實,深感佩服,實在很了不起。

  節目即將尾聲,主持人問出節目的高潮,尖銳的問題,幾乎要讓媛曦臉上的笑容掛不住。

  「許多民眾表示,太子妃殿下婚前的作風有損國威,太子殿下迎娶一位在婚前成為妓女的太子妃殿下,實在是對國家的形象有所破壞,也有民眾希望能夠廢除太子妃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對這件事抱持什麼觀感?」

  于凜察覺媛曦過度緊張的反應,更加用力地握緊她逐漸冰冷的手,官腔地回答:「老實說我們不清楚民眾有這種疑雲。」

  主持人接著反擊,執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是今天一早,各大報章雜誌、新聞媒體,紛紛將太子妃殿下婚前曾經在萬年情之院,拍賣過初夜的事情登上頭版,甚至媒體將價錢標示出來!」

  主持人將麥克風對準始終不發一語的媛曦,「太子妃殿下,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或是有什麼話想對全國人民說嗎?」

  媛曦表情凝重,她無言以對,報導所說為真,民眾心中的憤怒她也能懂,堂堂一國太子妃,居然是那種骯髒污穢之人,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荒謬至極,她無從反駁接二連三的民怨。

  現場一片沉默。

  主持人更是將麥克風往前挪,緊迫釘人的態度讓媛曦越發難堪。

  低氣壓籠罩的氣氛,讓主持人尷尬起來,清清喉嚨,繼續說道:「有民眾在報章上發表言論,認為過去古屋五大美女之首的薛媛曦,不知為何淪落到這種地步?是不懂得自愛嗎?還是要讓身邊的人都傷痕累累,才能明白那是多麼丟人無恥的事情?」

  那裡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刺傷媛曦疲憊的內心,就像一根根尖刺,無情地射向她還在滴血腫脹的傷口。

  當初她也不願意如此,但是在于晉無情傷害下,對愛絕望的她,想要的很簡單,就只是想逃離太子韞于凜,才會出此下策──不過,這是不能公諸於世的秘密,也是如今……成為她人生無法抹滅的污點。

  自傲的她落到這樣子的下場,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媛曦低垂的眼瞼,雪白晶瑩的臉龐,在境頭之下,看竟有股不可思議的美感。

  在攝影機的特寫下,美得動人心弦,勾人魂魄。

  「這題……由我回答,好嗎?」

  于凜平靜的說,將麥克風拿走,不顧主持人與媛曦眼中的驚訝。

  他帶著標準的客套表情徐徐說道:「人並不完美,我也一樣,過去那場戰役,坑殺對方三萬大軍的事件,成為我人生的污點。」

  「我不指望所有人民能諒解我,但是,我很感謝還是有人願意原諒我犯下的錯誤,所以,也請大家用原諒我的寬大善心,來原諒太子妃吧,謝謝。」

  又是一陣沉默,現場的氣氛高漲的驚人。

  所料不及的是,于凜竟會重提那場戰役,畢竟當時可是沸沸揚揚的爭議許久,雖然這件事對太子的形象有所損傷,許多人道組織更是拿此不斷撻伐他,但大部分的民眾仍對太子抱有好感,認為那是為國家而戰,功不可沒。

  如今于凜居然反將利用這件事來替媛曦解套,也讓人不得不服。

  「對此,我只有這些想法,能否被大部分的人民接受,就是各位的自由了。」   

  于凜簡單結尾,並奉一個親民的和善笑容,將麥克風遞還給主持人。

  轉頭一望,他用堅定的眼神傳達給媛曦一個訊息,是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的自信。

  主持人無話可說,只好結尾,「看來太子殿下這次是真的找到真命天女了。那麼我在此代替全國人民祝福兩人永浴愛河。」

  「謝謝。」于凜微笑,在節目結束的同時,表情便不在和藹,而是陰晴下定,牽著遲遲無法回神的媛曦,離開攝影棚。

  媛曦面對于凜突如其來的諒解告白,驚訝的無法言語,而他的溫柔體貼,更是讓她百感交錯。

  那種異樣的麻刺感充滿心頭,有點酸,有點漲,有種不知名的情愫悄悄在死灰的心發芽。

  不知道那是感激,還是歉意,亦或是另一種連她也不明白的情感。

  「謝謝你。」在回去明瞵樓的路上,她只能對他這麼說。

  于凜輕柔的撫著媛曦的臉頰,露出溫柔的笑容,「這沒有什麼,因為我是真的愛妳,所以我接受妳的所有,我要讓妳知道我的誠意才行。」

  媛曦答不出話,過於震撼的她只能愣愣地回望,腦中什麼也無法想。

  節目的訪談中于凜深情的一席表白,像是溫柔的泉水澆熄關於媛曦過去報導熊熊烈火,面對太子與太子妃堅定不移的愛情,民眾大多數都表示願意將此事忘卻,撇除舊念,重新審視太子妃。

  當風波逐漸平緩之際,于凜開始帶著媛曦參加公開場合,和民眾互動,好讓她溫柔的形象植入人心,也聽從她的話,增加了參觀、支持公益團體的行程。

  短短半個月過去,外界對太子妃的觀感已有所改變,也有多數人認為她將是連結過去與現代的橋樑。她的形象也在于凜的刻意經營下,有了不可限量的成果。

  在這樣的日子下,媛曦漸漸習慣于凜,也接受這樣的生活,甚至一度想過,也許就這樣過完一生也不算遺憾。

  但每當她內心興起這樣子的想法,心中總會有另一股意念相衝。

  計畫為一場公益團體造勢,兩人的出席讓會場熱鬧非凡,超過萬名的民眾將廣場擠的水洩不通。

  民眾熱情的歡呼聲在四周響起,這是于凜的魅力所造成的,媛曦茫然地看著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也是她不愛的丈夫,可是他卻履行承諾,給予她幸福的生活。

  也許,她該滿足了,但是,現在的生活真是她所嚮往的那種幸福嗎?她無法答覆,但是能確定的是對現在的生活,她並無不滿。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請往左側轉一下好嗎?」

  記者紛紛出聲央求,希望能拍到最美的照片回去交差,博得版面。

  媛曦回望于凜,等著他反應。

  先前幾場活動,她都會轉過頭去,但是總會被于凜制止。事後他告訴她,如果她先轉頭,那種感覺會被認為是她踩在太子的頭上,她不希望他因此被議論,但她仍會下意識的回頭,還因此被宮中的家庭教師狠狠地警告過一次,說這是有損太子的威嚴。

  從此以後,她逼自己將遵從訓練成本能,在于凜沒有任何動作前,她都得屏息以待。

  面對她大幅度進步的禮儀,于凜有疑惑,卻也感到窩心,這個婚姻終於讓他感覺是互相付出的。

  她也做到她的承諾了,當一位稱職的太子妃,他最敬愛的妻子。

  「太子殿下!」

  「啊!太子殿下!」

  「啊——」

  于凜所經之處,總會有眾多女粉絲用充滿崇拜與愛戀的尖叫聲回應。

  眼前的路都被熱情的民眾圍堵,其中一位隨扈走上前,在于凜和媛曦耳邊說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人群實在太多,為了預防危險發生,是否先請移駕入內休息?」

  于凜沒有答腔,只是看著媛曦,他知道連日來的不知名恐嚇信件讓隨扈們各各提高警戒心,但是,他根本不放心上,他在乎的,只有媛曦而已。

  凝視著她短短幾秒鐘,從她的臉上,看到歉意、無助、沮喪的神情。

  「好吧,我們進屋去。」緊緊攬住媛曦的腰,他不希望有任何閃失會傷害到她。

  「太子,我……」媛曦想解釋,卻被于凜的眼神阻止了。

  側頭凝視著她欲言又止的美麗臉龐,銳利的眼角瞄到遠方有個有抹黑影,就在那一瞬間,他緊攬著她轉身。

  下一秒,媛曦舉起自己那雙抱住他身子的雙手,上頭沾滿鮮紅的血,滴滴答答流滿手掌心。

  同時間,她腦袋一片空白,數道槍聲劃過耳腦,一個念頭佔據了滿頭的思緒──太子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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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曉困惑地看著我。

  「可是當時的他,跟彌家一點關係也沒有,而我那時,才剛背負上被拋棄的千金一名。」我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靨,一字一句說著我從沒跟他人提起過的過去,「在我最脆弱悲傷時,遇到了最荒唐誇張的他。他不懂怎麼去愛人,而我當時也不懂該怎麼去相信別人。是那樣的一個環境,將我們兩個改變的。」

  看著黎曉眼神中的複雜神情,我仍是笑著,「可是那都是過去式了,我們兩個現在的地位與個性已經差太多太多了。況且他身邊也早有了其他的女人,而我身邊也有了你,不是嗎?」

  我的手指離開黎曉的嘴唇,黎曉也露出令人心醉的笑容,「悅荫,我愛妳。」

  語畢,他將我往前拉,讓我的雙唇緊貼上他的,我很快又再次沉醉於他那高超的熱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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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當心著涼了。」

  宮中連日的瑣碎雜事,讓于凜根本沒有時間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偷得片刻可以小憩一番,但是本來就淺眠的于凜,感覺到身上突然被覆蓋了一件大衣,讓他猛然驚醒,朦朧間,竟發現眼前的人並不是小晴,而是另一位似曾相似的女子。

  「媛曦?」他雙眼有些茫然,沙啞地說。

  女人淺淺一笑,她的笑容間有著另一種韻味。

  她傾下身,緊靠在剛從桌撐起身子的于凜,一股過於甜膩的香味竄進于凜的鼻子,「太子殿下,蓋件薄衫吧,小心別著涼。」

  不同於媛曦輕柔的嗓音,這是一個清脆響亮的女中音,讓他皺起眉來。

  只見那張陌生的臉孔越來越貼近他,鮮紅色的雙唇更是幾乎要貼上他的唇了,左手還若有似無地搭上他的臂膀

  有一種曖昧不清的氛圍包圍滿屋子。

  他仍舊沒有動作,也沒有反抗,只是當那張嘴貼上來時,于凜睜開雙眼,定定地盯著眼前這位意外出現的女人,在他確認了她的身分,不是他剛取進門的老婆之後,伸手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女人外表雖是和媛曦有幾分相似,眉宇間卻沒有那股吸引他的憂愁氣質。

  于凜揉著連日來沒有得到充分休息的腦袋,昏暗的房間懹他的緊戒心升起,背戰狀態使得好看的長眉皺了起來,但隨即又冷靜下來:「妳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記得我沒有叫妳進來。」

  「太子殿下,您也真是的。忘了嗎?您那天已經將小晴遣回明瞵樓,現在是由我來照顧您。」

  于凜沒有相信她的說辭,只是用審問犯人般的銳利眼神盯著她,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太子殿下您累了吧,還是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情的話,就請太子殿下傳喚。」

  在那女人要離開前,于凜伸手抓住她,「等等。妳是新來的?」

  她點頭。

  「妳叫什麼名字?」

  「小女名為薛媛環。」

  垂著頭,背盤起的頭髮,像一朵花似的開在頭上,看起來個格外溫順。

  于凜雙眼一黯,有些訝異,「妳是玉鳳堂四姐妹之一?」

  「……是。」

  他放手,「我知道了,妳離開吧!」

  「是,太子殿下。」

  媛環緩步離開,走在燈下不足的迴廊上,她陰暗的臉龐更顯陰沉,有某種算計的意味。

  當初她會成為頂替小晴,成為太子身邊的貼身侍女,並不非一時一刻,而是于晉煞費苦心,花了近一個月特地安排的才得以成功,利用許多關係才讓她以四皇叔這個後盾順利引薦入宮。

  因此于凜當初會錄用她,讓她成為自己身邊的人,全是因為看在皇族親戚的面子上,否則依他多疑的個性,是不可能隨便讓身分不明的人隨便入宮的。

  從那天開始,于凜的生活重心全放在公事上,而媛環的工作就是替他遞茶,,偶爾也會幫他按摩肩膀紓壓,或是閒聊兩句,不過也只是限於客套的噓寒問暖,稱不上親切,正確來說,就是例行公式而已。

  不管媛環的明顯暗示,或是「無心插柳」,于凜都是為過眼雲煙,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保持著不冷不熱的姿態,甚至視而不見,讓媛環心懷的詭計是寸步難行。

  只有在于凜回明瞵樓後,那張嚴肅的酷臉才會柔和許多,帶著不易察覺的甜蜜,不過,對待媛環的態度就會更加疏遠了,這讓媛環心中警鈴大響。

  也許,非常時刻就得用非常手段了……媛環盯著認真批閱公文的于凜,漂亮的眼睛閃過太多軌譎的光芒,讓人發寒,因為那像是暴風雨的徵兆。

  「太子殿下,休息一下吧,您工作太久了,喝杯茶,提振精神,好嗎?」

  那杯外邦進貢的好茶原本帶著裊裊的熱氣被呈上,現在只剩下餘香充斥著杯內,冰涼的很。

  于凜頭也沒抬,只是將擱在一旁的資料夾打開,批閱起新的公文,「拿走吧,我不渴。」

  媛環有些挫敗,還是不行嗎?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噹──鐘響來的突然,牆上古老的懷舊時鐘顯示著現在已經半夜一點了。

  從書桌前繞道于凜身旁,媛環雙手搭上于凜的肩上,表面上是按摩紓壓,但是卻漸漸用曖昧的意味將手往前伸,探進碩壯的胸口,「太子殿下……」

  于凜沒有搭腔,靜靜地等待結果,沒想到他一個多月來的默不吭聲,把這個還不到家的生嫩新手逼急了。

  「您不懂媛環這些日子以來有多寂寞……」媛環的手繼續往下游移在于凜身上,「難道我的暗示不夠明顯嗎?為什麼太子殿下始終對我沉默不回應……」

  于凜沒有動作,任由那雙有目的的手在他身上胡亂摸,並且緩緩仰起頭來,凝視著媛環:「就當我不懂吧,妳要的到底是什麼?」

  「太子殿下,我所希望的,只是您能關心我而已……我真的好寂寞……」媛環將于凜轉過來面向自己,一身的婀娜多姿就服貼在面前健碩的身軀。

  「也許,太子殿下在了解我之後,就會明白我對太子殿下的心意……」

  「是嗎?」于凜的輕笑聲幾乎是用鼻子哼出來的,原來「看戲」是這麼愉悅。

  用毫不掩飾的目光看著媛環,那逼近呼之欲出的圓潤雙峰就這樣貼在他胸前,若是他拒絕,就太不紳士了。

  「姊姊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你,不是嗎?至始至終,都只有二皇子殿下。既然她心中早有所屬,那麼為什麼您還要如此委曲求全呢?」

  「是又如何?」

  「太子殿下,如果您願意,媛環願意一輩子侍奉太子殿下……」雙手勾著于凜的脖子,現在的她,像是隻無尾熊,緊緊地纏住不放。

  「不要再說了,妳現在走,我還能不計前嫌,放過妳。」

  她讓身體緊貼在于凜身上,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我這是為了您好,太子殿下,畢竟姊姊她和二皇子殿下的醜聞……您又怎能釋懷呢?」

  于凜一雙似龍的眉皺起,深深的褶痕使得他冷峻的臉更發陰寒,眼光充斥著不耐的冷光,「我還以為妳很聰明呢,原來是我看錯了,妳怎麼會傻到連什麼話該不該講都分不清呢?」

  對上于凜的目光,媛環沒用地發抖起來,真的好可怕,但是為了那甜美的結果,她還是要撐下去。

  一雙大眼楚楚可憐、梨花帶淚的好不讓人心動,「太子殿下……媛環這般提點是不希望您往後的日子才後悔阿!」

  于凜節骨分明的長指有力地扣住媛環的下巴,嘴角帶著輕蔑的冷笑,「薛媛環,妳不要忘記,就算妳是媛曦的親妹妹,但是妳現在仍是宮女,一個地位卑賤的宮女,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是要被判刑的,我甚至可以將你遠調邊疆,充當軍妓。」

  媛環一股氣衝上心頭,她努力這麼久,還是不如媛曦嗎?

  憤怒使她失去理智,對著于凜吼叫著,「大逆不道?若是這樣就足以成罪的話,也許眾多被皇上寵幸過的宮女,都要成了軍妓了,甚至都可以組成一之軍隊了吧!」

  于凜欣賞著媛環失控的表情,他終於明白被逼進絕境的人,是那樣的膽大,連害怕都忘了。

   「薛媛環,妳最好注意一下妳現在說話的對象是誰。」好心的提點,于凜過於輕柔的口氣讓媛環找回理智。

  原本充滿氣燄的炯炯目光,被那聲不尋常的輕柔口吻吹熄了,身體一縮,剛才那種氣勢已消失無蹤了,現在的媛環宛如某種不帶攻擊性的小動物,那樣瘦弱、膽怯。

   「太、太、太子殿下……我……」一陣語塞,她連話都說不好,頻頻顫抖著。

  于凜臉上揚起一抹猙獰的笑容,讓俊美的五官更顯妖媚,「妳想要的,我可以給妳,畢竟那也只是遊戲一場。」

  伸手掐住柔軟的腰身,一把將媛環拉至懷中,淡淡地在她耳邊提醒著,「希望妳可別說出去才好,媛環……」

  媛環被于凜的話震住,一時片刻反應不過來,在那之後,料想不到的是發生了。

  于凜首次回應她,一雙能操控生死的手在她身上撫弄著,將她推向情慾的高峰,簡直就像小死一回那樣,任何感覺都無法訴說她彷彿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快感。

  今夜,昏暗的房間裡,桌上的物品被掃落至地面,破碎的衣物灑落其中。

  男女交歡的曖昧氣息迴盪在室內,求饒的嗓音斷斷續續的,就在今晚,很多事情正改變著未來呢。

  媛環經過了一夜遮騰,精力早已被抽光,狼狽地躺在舒適的沙發上,凌亂的髮絲使她看起來更顯得可悲。

  晨曦的微光透進房內,于凜將昨晚散落一地的衣服拾起,整齊地穿著在身上,拿起放在旁邊桌上的手機,森冷地瞟了媛環一眼,毫無留念地步出房間。

  「事情都辦妥了嗎?」他站在外頭的迴廊上,背光的身影看起來非常陰暗。

  迴廊的另一頭是無盡的黑暗,卻傳來一個聲音:「是,太子殿下,預計報章雜誌與電視新聞的報導,後天就會登出。」

  「很好。」于凜笑的詭譎,滿意地點頭,「至於房間裡頭的那個女人,她很聰明,也知道如何要到她想要的東西。」

  黑暗中的人影一直待在于凜身邊保護他,自然清楚知道房中的人是誰,以及她與太子發生了什麼。

  「我會成全她。」他冷笑:「順便用她來打擊韞于晉。」

  一片寂靜的黑暗,只留下殘酷無情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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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曉把我的長髮往後撥,「妳還好嗎?妳夢到什麼了?」

  我讓我自己坐起來,跟黎曉的視線呈現平行狀。

  「夢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無法對黎曉說出我夢到前男友,因為這樣好像我對他還忘不了似的。

  「妳夢到妳前男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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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晉殿下,請相信我!」媛環用著一種充滿自信的口吻,對著一頭霧水的于晉說。

   不知道媛環是怎麼得知他和媛曦之間的事情,于晉只覺得這女人莫名奇妙,突然衝來他家,又用狂妄的口氣對著他大呼小叫。果然,今年真是流年不順遇到很多瘋人瘋事。

  揉揉因酒精而意識不清的腦袋, 一雙桃花眼仍然魅力不減。看著站得筆直的媛環,沒想到竟是一張清秀美麗的臉容,在暈黃的燈下,閃爍著另一種迷人的氣息,竟是如此嫵媚動人。

  于晉聽完她充滿自信的話語之後,忍不住笑出來:「媛環,我不知道妳是怎麼知道的,但是聰明人就該安靜的自保。妳啊,少管大人的閒事吧!回去吧!」

  說完話後,于晉本要送她離開,然後進房好好休息,畢竟今年的他的心情真是糟糕透頂,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應付雜事了。

  媛環聽到于晉的反應後,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不甘,她只比媛曦小一歲,憑什麼就要遭到如此對待,但仍是不動聲色地開口:「我知道你和我姊的事情。」

  于晉依舊不以為意:「那又如何?」

  「現在我心愛的男人,和你心愛的女人以結為連理,你都不會不甘心嗎?」媛環不同於媛曦柔弱無邊,反而是帶著一股妖媚的嗓音一字一句敲在于晉的心裡。在夜晚靜謐的房中,更顯其清晰可辨:「我不甘心太子殿下看上的是我姊,我絕對有自信可以從我姊手上搶回太子,。」

  于晉眼裡閃過一抹晶亮,但仍是笑著:「媛環,妳還是太天真了。」

  「不,相信我,我肯定能成功的,只要我倆合作無間的話……」媛曦邊說邊靠近于晉,一雙塗滿鮮豔色彩的手輕柔的搭上于晉寬闊的胸膛上,刻意裝飾的柔荑就這麼撫繞著,充滿曖昧氣息。

  「太子殿下會娶我姊姊完全是因為被我姊姊的舞技所吸引,根本不是因為兩情相悅,這種沒有基礎的婚姻肯定很快就會破碎的。而在我姊姊去萬年情之院當妓女之後,太子殿下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婚禮依然照舊聚辦,這種荒唐的事情真是有傉皇族和我們玉鳳堂的臉。」說著,媛環又更加貼近于晉那張帶酒繚繞的俊美臉孔,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大縮短,靠近到彼此連呼吸都清晰可聞,「所以……只要我們合作,不但能挽回悲慘的結局,也可以讓彼此得利,這樣……不是很好嗎?」

  于晉面對送上門的軟玉溫香,于晉沒有閃躲,而是一把纜住,酒精使他麻痺,也讓他放縱,就這麼一晚吧……拋開所有煩心的事情。

  看見媛曦和于凜的婚禮,怒火燃燒著內心,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在大家面前,他仍然是毓祥國高貴的二皇子,韞于晉──縱使他愛上了他的「嫂嫂」。

  媛環用自己傲人的胸部緊貼在于晉身上,一雙媚眼眨呀眨,並上下磨蹭,她不相信如此誘人的她,發出明顯的「邀請」,于晉還會無動於衷。如果是的話,于晉大概不是男人吧!

  注視媛環緋紅的雙頰,她的有意磨蹭真的起作用了。也許,她可以,可以讓他忘卻媛曦的美好,忘卻最初的怦然心動,忘卻無力挽回的愛情。

  于晉傾身,扣住媛環的頭,主動吻上她艷紅的雙唇。

  沒想到他會如此主動,媛環因此更受鼓舞,也更加開放,竟開始解開于晉身下的襯衫,貪婪地撫摸健壯和節理分明的胸肌。

  當她要繼續伸手解開褲頭時,一隻略顯粗糙的手冷不防扣住她,意圖明顯地要她住手,停止這場鬧劇。

  「夠了!」于晉用手將留在嘴邊的異樣氣味抹去,他還是不能接受其他女人,即使是多麼婀娜多姿,還是無法取代媛曦那種如空谷蒼蘭的氣質。

  將媛環緊壓在他的左肩上,于晉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妳說的話……我能相信嗎?」也許他瘋了,竟會問出如此荒謬的話。

  媛環抬頭,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掛在唇上,用著堅毅的眼神表達她的決心。

  于晉有些失魂地盯著媛環,她們果不愧是姐妹,就連一個眼神也如此相像,只是在她的眼中,他只看到利益,沒有媛曦那淡淡的悲傷。

  「我知道要你馬上相信我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我會用行動證明給你看的。再者,我也不希望我姊姊嫁進去後不久就失寵,那我這個做妹妹的會多麼不捨啊!」媛環掙脫于晉的環抱,緩緩踱步到窗邊,背對著于晉。她的一臉猙獰只有月光才能照映清楚。

  聞言,于晉笑了,笑的極盡諷刺。

  沒想到媛環的城府如此深沉,嘴裡說的話是無懈可擊的完美,但是,字細咀嚼,就會發現在這每字每句都潛藏深不可測的怨念和嘲諷,真要說媛環她多麼感人,居然會這麼為自己姊姊著想,他可一點也不相信。

  于晉沒有答腔,只是慢慢回想剛剛媛環所說的一切,也許,他該給她一次機會,因為他實在很好奇,這位愛于凜「極深」的女人能有什麼能耐扭轉局面。

  也或許,是他瘋了,心裡居然出現一絲絲希望,希望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如此一來,他和媛曦就有機會了……

  「妳那麼有自信,我當然相信妳,希望妳別讓我失望才好。」他悄悄地走到媛環身後,用蠱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輕輕地說出來。

  「那當然。」媛環帶笑回應,臉上卻是帶著苦笑,她的手緊抓著裙子,眼神充滿著落寞和孤寂,只是這些種種,于晉都沒有察覺。

  「那麼妳打算怎麼做?」

  媛環站在原地,長至膝下的七分裙在他離開後,因為觸碰而輕輕搖動著。

  「我會使盡渾身解數來誘惑太子的,到時候,我也會把這件事情搞的沸沸揚揚的,屆時等我姊發現之後,她肯定會大受打擊的,因為她情人的背叛是她的致命傷,到時候,安慰她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們能複合。」

  于晉冷冷一笑,他並不認為媛環這個黃毛丫頭有對付于凜那隻狐貍的能耐,畢竟,于凜可是以沉著出名的太子,不過,若是讓這個替死鬼出去冒險,對他一點損失也沒有。必要的時候,他也會搶先一不動手,毀掉這個不定時炸彈。

  「好吧,我知道了,過些時候我會安排妳入宮,在這之前,妳就安心住在靳詠樓吧。」

  「多謝于晉殿下。」

  媛環彎腰鞠躬,任由房中的光線流洩在她的身上。

  她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只要把那些麻煩清楚,她的夢寐以求的心願就能達成了……

  「太子妃殿下。」

  媛曦愣愣地盯著眼前蒼綠的大樹,不知道在這裡坐多久的她,因為這句話而回神過來。

  「嗯?是,李先生。」

  李先生身穿著酷似管家服的黑色服裝,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是他將她領進宮的,那位迎接她的年老男子,據他所說,他是于凜自幼照顧他、教育他長大的家庭教師。

  「太子妃殿下太客氣了。」李先生恭敬地回答。

  媛曦淺淺一笑:「李先生無需多禮,算起來,你和太子關係密切良好,不要把我當成高高在上的皇族侍奉,叫我媛曦就好了。」

  和善地回望李先生,在于凜的專屬別墅,明暽樓中,最關心她的,也最讓她喜愛的,就屬這位親切且溫暖的李先生了。

  「媛曦小姐,和太子殿下結婚也已經半個月了,為何看起如此悶悶不樂?有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媛曦苦笑,沒想到最嘹解她心事的人,不是她的枕邊人,韞于凜,而是這位照料她起居的管家,真是諷刺啊,全國最受矚目的俊男美女,應該在結婚之後是甜蜜火熱才對,沒想到現在卻是她一個人獨守空閨。

  她與于凜結婚一個禮拜後,于凜帶著她一一認識皇族親戚,而心裡卻很清楚依照她的個性,壓根不會想在這個如巨大牢籠的皇宮度過餘生,因此刻意請李先生帶著她到他的專屬別墅來。

  平常于凜也是很少待在宮中的,但是最近他因為公事較多,而留在宮中處理,只能讓媛曦獨自留在明瞵樓。

  「嗯,沒有,這裡的生活……挺清閒的。」媛曦的回答含糊不清,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李先生的問題,因為她現在的心情也是渾沌不清的。

  但是這是她心中的真心話。

  想想她懂事以來,這一生從沒如此清閒過,在玉鳳樓時,她要幫爸爸坐鎮,好好守護玉鳳樓的招牌,而在她逃離父親的掌控後,又因為車禍而到了靳詠樓,一樣也是忙碌的照顧于晉的起居,但是,在明瞵樓的時候,卻什麼都不用做,也許,她該慶幸她下半輩子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少奶奶」才對。

  想起于晉,原本她芢弱的肩膀又更顯得弱小了,情傷這一關,仍是深深刺痛著她的心,眼神也更加寂寥了。

  李先生明白媛曦並不像她口說所說的如此灑脫,但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豈能踰矩而探勘主人的心事?也只能從旁提點。

  「媛曦小姐如果覺得無聊,何不請太子殿下抽空回來呢?」

  無聊?會嗎?她已經整整兩個禮拜沒有見到于凜了,要說無聊嗎?也沒有,因為打從這場婚禮開始之後,她就告訴自己這是履行承諾,不管往後發生什麼情形,她都要全盤接受,因為這是她薛媛曦的宿命。

  她聳肩,「沒關係的,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很好,偶爾有李先生你陪我聊天我就很開心了。國家大事乃是最重要的,如果太子為了兒女私情而荒廢國務,只怕全國人民會對他失望。」

  最近皇宮密傳皇上的身體是越來越嬴弱,就連全國最優秀的醫生也快束手無策,面對如此困境,于凜進入皇宮除了照顧皇上之餘,也在準備往後的登基大事。

  而如此聰明的媛曦又怎麼會不知道,現在正是于凜即將成為皇上的關鍵時期,她怎能因為這種小事而去干擾他呢?

  「媛曦小姐,妳真的很識大體,就如太子殿下所說的一樣,體貼善良啊!」

  正靠在木製陽台上的媛曦,因為這句話,而失笑:「李先生太過抬舉了,我既不體貼,也不善良,是太子殿下讓我這隻麻雀,飛上枝頭上鳳凰的,我不能在妨礙太子殿下的事業了。」

  媛曦說話諷刺不著痕跡,表面上她是感激于凜對她的恩寵,但是話鋒一轉,卻是想反諷于凜不顧她感受的狠絕。

  不知李先生是真的沒聽出來,還是裝傻,他溫和地笑道:「太子殿下對媛曦小姐真心誠意,我也是感動,因為這是頭一遭。」

  媛曦但笑不語,她明白李先生不管再怎麼慈善和藹,他終究是于凜的人,說出來的話也都是為了保護他,不過,這又何妨?她不期待有人會看清韞于凜,因為就連她自己也看不清他。

  在明瞵樓中,只有身為管家的李先生會跟她說話,其他下人見到她都誠惶誠恐的,似乎是怕于凜會不高興,反而是小晴偶爾會和她搭聊幾句,不過也只是家常話罷了,大部分的時間她都留在于凜身邊伺候他,就像現在,她也與于凜一同待在宮中。

  「李先生,坐下來說吧。」感覺李先生有想長談的感覺,媛曦禮貌性地開口詢問,以便讓他和自己一同在洋傘下閒聊。

  「謝謝媛曦小姐。」李先生逕自拉開木椅,坐下來。

  「我是看著太子殿下長大的,在爾虞我詐的宮中,太子殿下從小就被訓練成冷靜沉著,對於人事物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因為這都會關係到太子殿下安危,所以太子殿下他不是個會輕易表露自己感情的人,但我從沒看過他像此時有這麼強烈的感情。」

  李先生一雙歷經歲月洗禮的眼睛看著媛曦,緩緩地接著說,「我了解太子殿下是愛一個人,便會奮不顧身的那種人,因此我很清楚,嫁給太子殿下的女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媛曦嘴角漾起一抹輕笑,但是這股笑意卻傳不到眼底。被陽光照射的她,全身罩著有種若有似無的金黃朦朧,好像一個眨眼,風一吹,她就會隨風而逝。

  「我明白,當初我同意嫁給太子時,便不會反悔,請李先生放心,我也會好好服侍太子殿下的。」

  李先生聽到媛曦這麼說,總算是放心了,先前的擔憂和疑慮也一掃而空,「媛曦小姐能明白太子殿下一片苦心,真是太好了,相信毓祥國未來只會更加富裕和諧。」

  涼風徐徐吹撫而過,將媛曦散落在肩膀的髮絲輕輕吹起,「有你這麼盡心的屬下,真好。」

  這句話她說的很淡,聽不出她話中真正的涵義。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李先生望著她,突然提到:「聽說媛曦小姐廚藝一絕,對於研發新菜很有想法,改天是否能和媛曦小姐一起下廚?」

  媛曦平靜無波的眼眸徒地掀起陣陣漣漪,她都快忘記自己原本對於廚藝的熱愛了,原來,沒有靈魂的日子竟會讓人腦袋遲鈍。

  她回給李先生一個笑容,苦澀、懊悔:「我不會,對不起。」

  李先生一愣,原本想說的話在看到媛曦的表情後,全吞回肚裡,但仍是禮貌性地答道:「啊,很抱歉冒昧地對小姐提出這樣的要求。」

  媛曦微笑著搖頭,表示不需要介意,「謝謝你陪我聊天。」

  「不會。」

  李先生理解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想法,因此主動起身離開。

  寬敞的木製陽台一時間只剩下她一人,這種對比更顯得安靜無聲而孤寂,一種抑鬱的氣氛頓時升起。

  金燦燦的陽光照著她,白嫩的皮膚像是灑滿金粉一樣,閃亮亮的,不過再耀眼的陽光也照不亮她內心封閉的遺憾。

  看著眼前的風景堪稱全國前五大美景之一,媛曦也僅只是看著而已,就像鏡子一樣,美影映在她的眼瞳上,卻進不了她幽暗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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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慢慢地過去,九月倏然來到,在這期間,我和梨厲掗他們連結出屬於我們的感情,而我和黎曉的感情依舊穩定地發展著。

  那一天,我一個人站在灰濛濛的空間之中。

  眼前的景物讓我感到格外的熟悉,我沉默了許久。

  曾經人潮擁擠、在上下學的時間總是有許多高級轎車停住的校門口,此時竟然清涼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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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當時跟爺爺說:『我不要他們離開,我希望我的生日可以有他們陪伴,我想多點人陪我,不要讓他們離開。』爺爺不得已,只好答應妳的要求。也因為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我們家才有機會從那個困境中翻身,在梨家重新開始。」

  我沉默著,原來在十幾年前,曾經發生這種事情啊……當時的我怎麼會這麼愚蠢,沒要求爺爺保護我們家呢?當時的我怎麼就這麼不成熟?因而錯失如此重要的機會。

  「悅荫,我很感激妳。當時妳們家出事時,我被送到國外留學,所以來不及回來助妳們一臂之力。可是我父親在離開梨家前,都還是惦記著妳。」

  我自嘲地笑了,「說的這麼好聽,當初我們家出事時,我就不見妳父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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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凜哥哥,你當真還要娶媛曦姊姊啊?」金碧輝煌的房間裡頭,正躺在躺椅上的于恬,用清澈乾淨的聲音,好奇地問道。

  啜飲著玉鳳堂最近貢上的漣漪茶荷,茶色清澈,帶著香氣,就是讓人微微一聞,也會為之心醉。

  「為什麼不娶?」于凜將高級的琉璃茶杯放下,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的笑靨。

  于恬沒想到大哥會這麼冷靜,因此先是呆愣了半晌,才眨著如小鹿般清澈的大眼,「因為她跟于晉哥哥……」

  于凜漆黑無邊的雙眼閃過一抹精光,沒想到年紀最小的于恬,也會知道這種事情。

  看來於暗中注意媛曦一舉一動的,不只他而已。

  他恍若不知地笑道:「于晉不是說過他們是清白之身了嗎?」

  看到于凜的笑容,于恬心中感到隱隱的不安,「于晉哥哥他不是和媛曦姊姊一起在房中待到天明嗎?」

  如果于恬仔細觀察,會發現坐在辦公桌旁的于凜,右手的青筋浮現,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起伏,「于恬,當你愛著一個人時,就不會去在乎她的過去,懂嗎?」

  「懂。」于恬睜著那雙大眼許久,久到于凜都優雅地將杯中的茶給喝完,他才怯怯地開口:「……那我也可以跟于凜哥哥拿些漣漪茶荷的茶葉嗎?」

  誰都知道,這漣漪茶荷是玉鳳堂知道媛曦這幾天誇張的行徑,為了平息太子的憤怒,而特地獻上,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頂極好茶。

  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就算是當今皇上也特地跑來向于凜要了數包茶葉走。

  于凜露出溫和的笑容,「當然可以。」

  待于恬蹦蹦跳跳的離開後,獨自在房中的于凜冷冷地對陰暗處說:「這陣子給我看緊韞于晉,我要抓到他的小辮子。還有,晚上派人去接薛媛曦,我要她毫髮無傷地過來。」

  黑暗中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是。」

  望著窗外的那輪明月,站在萬年情之院門口的媛曦,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長裙,偶爾隨風飄揚著,她的表情寧靜,很難想像這幾天的她心情起伏像雲霄飛車一班,起起落落。

  月光朦朧地照映在她纖細的身子上,令她看起來更顯孤寂,身邊環繞著淡淡的憂愁,迷濛且虛幻。

  因為太子迎娶的日期訂在明天,故今晚真正有接到通知的只有劉夫人,在經由她通知媛曦,因此萬年情之院的大門口,十分清涼。

  劉夫人站在距離她約一公尺的地方,瞇起雙眼,打量著她的背影。

  她已經成功了。古屋最有名的名妓都不如她,這位準太子妃。

  但是劉夫人看不到她眼中的喜悅,自始至終,都搞不懂她為什麼總是這麼悲傷。第一天見到她時,劉夫人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女子,她比較像是從天上墜落的仙子。

  難怪能誘惑地位崇高的太子與二皇子。

  要不是二皇子韞于晉數天前私下與她交涉,她根本不知道薛媛曦居然有這個能耐,連二皇子都無法抗拒她的魅力。甚至不惜冒險惹太子生氣,花兩百萬錢,換取她的初夜。

  看來這淫亂的皇室也是有許多好戲可以看的。劉夫人心裡真是得意極了。

  而且因為封鎖消息的關係,太子還賞了不少錢給她,更不用論二皇子昨晚大方簽下的三百萬錢支票。短短數天,她就得到萬年情之院約一年的收入。

  似乎是聽到聲響般,媛曦將頭轉向北方,也是聲音的來處,一台黑色長禮車出現在她視線之中。

  她目光清冷地凝視著車子停到她的正前方,隨即有兩位穿著西裝、戴著白色手套的男子動作一致地下車,為她開車門,並恭敬地請她上車。

  她在跨出第一步的同時,回頭望向身後的劉夫人一眼,她的那抹眼神冰冷且高傲,讓劉夫人看了心頭一驚,或許自始至終,她都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污穢多低下,她還是那位充滿傲氣的薛媛曦,沒有什麼不同。

  劉夫人下意識將視線避開,剛剛她的那抹眼神讓她聯想到過去某段悲傷的回憶,回憶中的那個人現在……

  待劉夫人回神,黑色的長禮車已經開走,留下無垠的黑暗與寂靜。

  毓祥國因為富裕,因此照理來說位在首都的宮殿應該金碧輝煌才是。但是自從前兩任皇帝翻修過皇宮後,後來的皇帝都不曾再翻修過。因此宮殿要說是金碧輝煌,似乎也沒有。要說骯髒老舊,倒也相差甚遠。

  遠遠看,皇宮有抹靜謐的月光透映在皇宮那傾斜的磚瓦屋頂上,外觀酷似一般東方三合院的古典建築,沒有童話故事中的尖屋頂,卻充滿另一種古色古香的氛圍。一面面紅色磁磚鋪成的牆壁令人肅然起敬,呈現開展式的宮殿,從主要的門面,最大的大棟建築開始,一路朝著南方開展,整座宮殿至少占地數千坪。

  因為宮殿前面面對的是一片清澈無邊的湖水,故每當天氣良好時,宮殿的模樣便會清晰地倒映在湖水上,也因此此景成為毓祥國知名的觀光景點。

  如今夜晚的宮殿閃爍著光點,搭配著那輪明月,在漆黑幽深的湖水上呈現一幅動人的畫面。

  坐在車窗旁邊,背脊挺直,臉上的表情令人難以捉摸,當媛曦看到那片人人頌揚的懸星湖時,心中不是對湖水上的倒影感到興奮與震撼,而是另一股厭惡之情。

  一想到自己要在宮殿中度過餘生,那種包圍她的窒息感,幾乎要讓她崩潰。

  她這一生,都被操控著,就連想要自己爭取的幸福,也被當成物品一樣被決定……

  但是當初的約定,太子韞于凜遵守了,那她薛媛曦更沒有不遵守的道理。她知道因為她這十天衝動的舉動,想必為她家中的家人們造成多大的困擾,也知道她勢力的父親,不可能沒被她這些動作嚇的少了半條命。

  她不想做一位不孝女,從她與父親爭執到出車禍,到成為太子妃與出現在萬年情之院,她所做的一切,相信她父親定都痛苦且擔憂不安。

  如今的她,如果再做出傷害自己家人的行為,那她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犧牲自己,能換取其他人的幸福。那又如何?

  就算她不愛太子,成為一位稱職的太子妃,享受榮華富貴,那又如何?

  儘管她厭惡那些奢華的生活,儘管她想要活得有骨氣,但是現在的狀況能讓她這麼做嗎?

  她又如何不清楚,就算自己再驕傲,再不願臣服於命運,那又如何?

  自己與于晉都一樣。沒有力量就無法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沒有力量又怎能去跟他人談真愛?

  現在世間,真有人相信真愛這種鬼玩意嗎?她垂瞼,于晉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自始至終她都不曾理解過。

  「媛曦小姐。」

  一個蒼老的嗓音將她的思緒從遠方拉回來。

  清涼的晚風將她的髮絲吹起,不知何時,車子已經開進宮中,一位臉上帶著溫柔笑容的老年男子,恭敬地站在敞開的車門旁邊。

  媛曦臉上帶著淡淡的哀愁,她沒有露出笑容,而是安靜、溫順地下車。她這舉動讓對方百思不解,對方本來以為性子如此烈的薛媛曦,為了抗議這場婚事,不惜站在萬年情之院表演,自貶身價。如今進到宮中後,卻又如此識大體。

  等她被保鑣們拿著某種電子儀器掃過全身後,那位年邁的男子便帶著她,與數十位保鑣,一同走進屋內,穿越一條又一條漫長且寂靜的迴廊,經過一扇又一扇木製房門。

  最後,他們停在一扇有光線從門縫流瀉出來的房門前。

  她站得筆直,傲然,臉上卻帶著另一股高傲的氣質。

  「好久不見了,媛曦。」

  好聽的聲音從門縫中流洩出來,坐在房中的人,不是他人,正是未來要與她執手數十年,與子偕老的另一半,韞于凜。

  推開門,她漆黑如墨的眼眸,朦朧無邊。

  「我該……稱呼你什麼呢?太子殿下。」

  有些生冷的話語,她知道自己這麼說是越矩,但是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于凜沒有生氣,只是輕笑起來,長手一揚,並用眼神暗示站在房門口的保鑣們退下。

   保鑣們魚貫狀走出房間後,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他們兩人,他揮手示意她走到他身邊。

  「稱呼我為于凜就好了。」溫柔地看著媛曦,他知道她的脾氣,因此他並不打算強逼她。

   在媛曦走到他身邊時,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腰間。雖然媛曦有些驚訝,但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

  「為什麼不反抗?」于凜俊俏的臉龐突然放大,他們之間靠近到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媛曦偏著頭,一臉茫然,似乎有些不解:「你希望我反抗?」

  他抿嘴帶笑,搖頭。

  「我答應你的,便是答應你了。你遵守與我的約定,我就不會違約。」她沉靜地說著,在她看到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喜眼神,她繼續說下去:「只要你不介意,你未來的妻子曾經上過其他男人的床,且是擁有名妓稱號的女人,我想我也不在乎。」

  儘管于凜聽到最後那段話,內心怒火翻騰,但是眼神卻一樣波瀾不驚,表面上平靜無波,「人都有過去。」

  媛曦沉默以對。

  看來她太小看于凜了,他比自己所想的還要聰明許多。他不只是一位人人盲目崇拜的對象,而是擁有真材實料。他脾氣溫和,應該說他懂得隱藏自己。他懂得讓步,應該說他聰明,懂得她的個性,以退為進。

  「婚禮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套量禮服。明後兩天,我會抽空陪妳去套量。」他一手攬著她,一手拿出一支智慧型的手機遞給她,「這支手機給妳,我希望妳能永遠在我看得見的地方。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我還是希望能在看不到妳的時候,聽見妳的聲音。」

  媛曦接過那隻手機,先是愣了半晌,才答允。

  「那麼妳先去休息吧。」

  「……是。」

  那天于凜的婚禮,是史無前例的盛大。一方面是因為單身多年的太子終於娶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這輩的皇子中,他是第一個結婚的皇族。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名聲比歷代太子都還要響亮的韞于凜,居然會與短短三天成為古屋最有名的妓女,薛媛曦結婚。這樣的組合實在是太特別了。

  因此不僅全國上下都瘋狂,就連許多國家都特地派遣使者過來祝賀。大家都很清楚,如果想要與毓祥國擁有良好的關係,那麼就不能不拉攏未來的準皇帝。

  婚禮中的媛曦,笑容中總帶著若有似無的哀悽,但是她的行為舉止都非常得體。讓參與婚禮的賓客,無不稱讚她落落大方,不矯揉造作的態度。

  而總是溫柔攬著她的韞于凜,平時以冷酷著名的一張臉,從沒像此時露出如此多的笑容過。這樣子的他,更加俊美,更是迷倒全國數千萬名正盯著電視看的少女們。

  在如此幸福洋溢的日子裡,只有一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真心笑過,那便是于晉,他那皮笑臉不笑的模樣騙的倒眾人,只有于鳳才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是多麼惡劣。

  他那雙優柔寡斷、帶著許多感情的雙眼,總是盯著穿著雪白色長禮服的媛曦跑。一杯接著一杯的黃湯灌下肚,本來是想把他應該不能有任何遐想的心麻痺,哪裡知道這只會讓他的心更加波濤洶湧。

  在另一桌親屬桌上,也有一人笑的不是那麼真誠,儘管她嘴角上的笑容溫柔迷人,但是就是缺少那一份真心和靈氣,她便是媛環。

  她那雙如深潭般深邃的雙眸,眨啊眨的,偶爾帶著笑與人談話,但也只是應付而已。只有在望向皇族所坐的那桌時,她的注意力才會集中。當她憂愁的眼神落到于晉身上時,嘴角才會揚起淺淺人摸不透的笑容。

  好不容易撐到婚禮結束,于晉在于鳳與保鑣的攙扶下,終於上車,回到靳詠樓,本來他是不願意回來住的,也不願意去住在宮中,因此在這次之前他都是待在于鳳的別墅那裡,但此時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喝完酒後,隨口對專屬司機所說出的目的地,竟然是靳詠樓。也許在他內心深處,他還是無法割捨下,那三個多月與媛曦在那裡的短暫時光吧……

  于鳳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因此沒有阻止他回去,而是注視著車子揚長而去,內心不禁為自己的二哥惋惜。他與媛曦如果能在一起,絕對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

  不懂這些的于晉,到達靳詠樓時,便聽到有人外找,本來不想見客的他,在聽到對方名字後,帶著滿腹的疑問與睏意,來到會客室。

  「于晉殿下。」

  于晉瞇起雙眼,「妳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幫助你的。幫助你搶回薛媛曦。」

  說話的人,正是同樣擁有一張足以讓男人為之瘋狂的絕美面容,媛環。 


                          - - -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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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右手被梨厲掗握的好緊,他的手好熱,我的反而冰涼許多。

  我沉默了許久,才顫抖著開口,「……你剛說什麼?」

  梨厲掗的身影有點模糊,他的背影原來如此瘦弱,他的身材跟梨悠久比起來纖細許多。全身散發的氣質也是跟梨悠久全然不同,他較為陰柔,也較為優雅。

  「我說,我這麼做,是因為過去妳曾經救過我。」梨厲掗緩緩放開我的手,他的聲音難掩他心中的脆弱。

  我愣愣地看著他,「我曾經救過你?什麼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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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氤氳繚繞的房間,奢華浪漫的擺設,寬廣潔淨的床鋪,昏暗朦朧的暈黃燈光,本應該是讓『郎有情、妾有意』的男女更增情趣的,但是,媛曦卻無暇管及,現在的她腦袋一片空白。

  媛曦原本以為的那殘破不堪,已毫無知覺的心,此時卻是酸澀無比。早在十天前于晉毫不留情地用言語摧毀她的真情真意時,她的心就該因破碎而不復存在了。那麼,現在酸痛的感覺又如何解釋?

  當時的她一心想逃離于凜荒謬的要求所帶來的震撼,所以逼迫自己走上這樣一條坎坷的路。

  此刻的料想不到地意外重逢,讓她無所適從。本來以為已經忘掉于晉的她,卻怎樣也沒想到在她看到他美麗的臉孔時,脆弱的心跳,竟然會加快,濃烈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脹滿內心和腦袋。

  「我是妳的得標者,不在這裡,該去哪裡?」于晉笑著說,那雙曾經令她著迷的深遂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而他輕鬆自在的眼神還是一如她記憶中的那樣魅惑人心。

  只是,他現在的自在神情卻讓她心痛。原來,心痛的人中就只有她這個愚蠢地將真心奉獻的自己而已,他根本毫不在乎……

  媛曦刻意避開于晉的視線,也命令自己把內心的悲痛壓制住。她不承認自己還為他傷心難過,所以用不溫不慍的口氣回問他,「原來就是你。怎麼,你把我留在你身邊三個月測試還不夠,現在還要來『親身體驗』嗎?你就真的打從心底這麼瞧不起我薛媛曦嗎?」

  說及此,媛曦臉上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看來,你是真的覺得我是一位虛有其表的花瓶吧,不然,怎麼會連這種『暖床』的事情也要躬親而為呢?你是怕未來的準太子妃不會取悅太子嗎?你跟太子還真是手足情深阿!」

  于晉依舊一手托著自己的頭,任由墨色如玉的長髮披在身上,笑道:「我認真來參與競標,妳怎麼把我說成這樣?看來,妳是真的誤會我了。而且在不久之前,我記得我們的關係非常融洽。」

  視線掃過美的不可方物的媛曦,于晉的雙眼徒地晶亮,那眼神有讚賞、驚喜,接著又再開口,「前些日子妳不是都稱呼我為少爺嗎?怎麼從進來就沒聽妳這樣叫過我了?」

  一聽到于晉主動提起過去相處的事情,媛曦心中除了感傷,更是有股氣難以發洩,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看似淡然地將自己的禮服拉鍊往下拉,「是你將我們的過去給抹滅掉的……既然你都說你此舉是認真的,那麼也算是我會錯意。為了賠罪,我不該多加解釋,而應趕緊服務你才是。」

  于晉聽完媛曦這番話,無言以對。他沒想到之前單純無害、平易近人的她會變成如此尖酸銳利、客套疏遠。

  很久之前他就曾聽說過,玉鳳堂四大美人之首,薛媛曦待人總有股難以親近的距離。本來在與她相處的那三個月時,都對那些未經證實的傳聞不以為然,但是當他看到此刻對他如此淡漠的她,才發覺那個傳聞並不是假的,是千真萬確的。

  畢竟像媛曦這樣的美人,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冷漠、清高的個性,恐怕也早已成為人妻了吧?

  媛曦身上那種悲傷的飄邈氣質從沒消失過,她為自己築起了一道高牆,從沒人進去過。于晉苦笑,他反思,自己曾經入過她的心中嗎?她曾經愛過自己嗎?

  緩緩地走到床邊,媛曦準備將華美的平口禮服脫下。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

  這句話猶如震撼彈,投入媛曦死水般的內心。屏著呼吸,媛曦感覺腦袋嗡嗡作響,麻麻的異樣湧上心頭,雙眼不自覺得酸澀、水潤,甚至泛熱。

  于晉突然仰起頭來,盯著媛曦,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在接觸到他那認真不造假的視線時,媛曦只覺得一片混亂,她快要被他搞瘋了。到底他的話,是真是假,她都無從判斷了。

  趕緊將視線移開。這次,她已不想再受他束縛。

  于晉看見眼眶泛紅的媛曦,內心像是被針扎到一樣刺痛,煩悶的暴躁情緒湧上來,他不想看見她流淚。伸手捉住她冰涼又纖細的手腕,猛然一拉,她柔軟的身子直接撲進他的懷中,「三個多月前,是我,是我昏了頭將妳留下來。」這句話是說給媛曦聽,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過於認真的口氣,又是讓媛曦一愣。他感覺到緊貼在他胸膛上的她,身子僵硬起來,想必是戳到了她內心的痛處。

  「身為得標者,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那麼多。要開始了嗎?」媛曦聰明地用不冷不熱的話,轉移目標。

  「這件事很重要,媛曦。我要用今、明兩天來向妳證明我們之間不是那樣簡單的關係,不過在那之前,請妳聽我解釋。」

  媛曦此刻內心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憂。他說要陪她一整天,可是當明天結束後,他們是否就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機會,能夠擁抱彼此?

  「媛曦,拜託妳先聽我說完……」

  于晉帶著沙啞的嗓音裡,有悲痛、沉重的情感,讓她無法拒絕。

  也許,是她誤位于晉了。她也和自己一樣為情所苦,一樣想掙脫束縛……

  「在妳離開後這幾天,讓我想了許久,也傷神了許久。」于晉輕輕地撫上媛曦柔軟的髮絲,用手指纏繞把玩著,繼續說道,「把妳留下來純粹是出自我一片好意,妳可知道,當我那晚去參加家庭聚會時,聽到大哥的未婚妻就是妳,在看到影片中妳舞動冬雪白鳳飛那美麗的倩影,我心裡有多痛。我無法輕易將妳讓出來給大哥,甚至怨恨大哥憑什麼得到妳……」

  于晉更加用力的摟緊懷中令他癡狂的女人。天知道他有多麼想得到她,縱使是不擇手段,他也要將她變為囊中物。

  眼淚緩緩地滑下媛曦的雙頰,沾濕了于晉胸前的衣服,「于晉……」

  「我愛妳的純,也愛妳的真……我愛這上的妳,是真實的妳,不只是妳美麗的外表與環繞的憂愁。媛曦……」

  聽完這段感人的告白,媛曦的眼淚掉得更厲害,像是一串串透明的寶石,掛在如羽扇的睫毛和白嫩的小臉上。

  這才是她真正所想要的愛,她要的不是一位不懂她的人來愛她,是能真正了解她、真心愛她的人!

  回想起和于晉相處的三個月的時光,她覺得很快樂很幸福。那種家的和樂與溫馨,已經很久不曾體會過了,她也在那段時間不知不覺的愛上于晉,只是沒想到美夢會破碎的如此快。

  「怎麼哭了?」用指腹輕柔地擦拭掉媛曦臉上的淚水,于晉笑起來千嬌百媚。

  傾身向前,媛曦捧住他俊美的臉孔,主動地將她粉嫩的雙唇貼上他含笑的唇上,這是她的第一次,她想獻給值得的人。

  青澀的吻如同導火線一樣,燒得一發不可收拾。于晉反被動為主動,將媛曦的頭扣緊,身體拉近,讓兩人之間零距離,靈活的舌竄往媛曦口中。

  勾著媛曦纖腰的手緩緩上升,游移到她後背的拉鍊上,將她身上那層薄薄的雪白禮服,沿著她姣好的身軀線條。

  沒察覺到于晉的動作,褪下衣物的媛曦仍然沉浸在熱吻當中。

  于晉將媛曦放平在床上,節骨分名的手掌溫柔地愛撫媛曦細膩的皮膚,從脖子到鎖骨,胸前到腰部,甚至是小腹,他都沒有放過。對他來說,這種觸感就像上好的絲綢,讓他愛不釋手,停不下手的動作。

  「不要……」媛曦脹紅著臉,微閉雙眸,一臉嬌媚的姿態,看的于晉差點把遲不住,更想好好的欺負她。

  「不要害怕……」于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並竭盡輕柔地撫摸著她晶瑩光滑的身軀。

   脫掉自己的衣物,于晉半哄著媛曦,想讓她放鬆,畢竟,緊張是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的。

   她的雙手緊貼在他沒有半點贅肉的腹上,心跳聲是前所未有的緊促。

  「我不會讓妳疼的……」于晉用前所未有的溫柔眼神注視著身下嬌媚橫生的媛曦,輕柔的話語好似甜美的毒藥,讓媛曦墜入他那美麗虛幻的世界之中。

  她點頭,她已為她準備好了。

  看著濃密漆黑的長睫毛輕蓋在媛曦晶亮的雙眸上,他知道可以了。

  于晉輕柔而堅定的進入,就像鋒利的刀劃開奶油一樣,讓人融化,情慾的氣氛環繞在環境優美的房間內,讓人臉紅心跳。

  于晉或許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深愛著她。

  媛曦沉醉在那樣的歡愉之中,無法自拔。

  能與自己最心愛的人結合,是所有女人最幸福的夢想。

  愛不就是如此嗎?姨娘,妳說我一定會懂得什麼是真愛,我相信于晉他會是我的真愛……

  數個鐘頭的纏綿悱惻,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嬌吟充斥著室內,滿房的春光靜靜地流瀉在夏季的夜晚裡。

  午後的陽光絢爛繽紛,透過晶亮的窗戶與半透明的窗簾,再房間的地板灑下一層矇矓的金光。

  深沉的黑眸倒映著媛曦寧靜的美麗臉孔,經歷一場驚心動魄的歡愉,她原本所剩無幾的精力幾乎消耗殆盡,昏昏沉沉地睡了,呼吸聲細小而沉穩。

  于晉情不自禁地將手指滑過她雪白的臉孔,順著臉頰,到她細緻的脖頸,緊接著是鎖骨、胸部,直至平坦的腹部。

  他想要她,不想要她落到他人的手上,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大哥。

  他從沒想現在這樣愛過一個人,自幼他就被許多命理師說過,他一生對情愛無慾,也因此急壞了母后,倒是父皇一派悠閒,反正在他父皇的心中,他永遠不及太子那樣完美。這點他也很清楚。

  于晉一手撐著自己的頭,一手游移在媛曦皎潔的身子上。

  後來他長大了,也真如那些命理師所說,對女人沒有太大的興趣,因此特地將他的專屬別墅,建在清幽的深山之中,為的就是要閃躲那些紛紛擾擾。

  本以為會這樣過完一生的他,卻殊不知,自己居然會不知不覺地被一個意外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她的出現,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其實他早在看到躺在車禍現場的她當下,就知道她是古屋美貌響徹全國的玉鳳堂四姊妹之首,薛媛曦。

  儘管出了車禍,但是她的美麗仍是不減半分,讓同樣俊美的于晉看得渾然忘我,也因此在二點問他該不該救她時,他才會答允,甚至讓她住下。

  說他膚淺,也沒有。他相信只要是男人,都會這麼做。直到他與她相處的這三個月,他才深深的愛上她。愛上她的善良、聰敏、多才多藝。更甚著愛上她那充滿傲氣的個性。

  可是明明這麼愛她,為什麼不能得到她?

   于晉收手,雙眼閃過一絲陰冷。

  所有人都知道當今五位皇子之中,最討皇上喜愛的,就是在數年前親赴戰場,獲得首勝的韞于凜。他的形象深入人心,但是只有于晉清楚,他大哥有多麼陰險狡詐,為了目的,即使眾叛親離,他也不會皺眉的。

  為了獲勝,不惜將他的青梅竹馬送去敵營,媚惑對方大將,甚至讓她死於五馬分屍。為了消滅對方戰力,不惜犧牲我國一個城市的居民,設局讓對方掉以輕心。為了完勝,不惜坑殺了三萬人的軍隊,這就是真正的韞于凜。

  也許普羅大眾都認為太子睿智絕頂,英勇神武,但在于晉看來,不過是個行事狠絕的殘忍之人。

  靳詠樓那天的意外,讓自家兄弟發現媛曦的存在。面對突發狀況,他為了自保,也不得不表現的坦蕩蕩,將媛曦推入他的懷抱之中。

  因為現在的他還不成氣候,他自知自己根本不是擁有許多背後勢力的于凜的對手。

  所以他只能放手,儘管在看到媛曦一閃而過的受傷神情之後,心痛自責,他也不能上前安慰,只能繼續演戲,在她與太子面前說出如此傷人的話,只因為他想保護脆弱的彼此。

  「唔……」

  似乎是陽光太過亮眼,原本昏沉入睡的媛曦,掙開迷濛的雙眼,全身痠痛的不適感令她臉紅,因為他和她最心愛的人已突破誤會,更加親密了。帶著羞澀的眼眸,盯著臉上帶著醉心的笑容,俊美至極的于晉,發現他也正瞅著她看,那張臉孔讓人看了如痴如醉,難以回神。

  腦中又回想起從昨晚到今晨的纏綿,雙頰的紅暈又更加明顯,久久不散。

  「睡得還好嗎?累壞了吧?」帶著戲謔的口吻讓媛曦備感害羞,將臉埋在枕頭裡,不敢面對他。

  「嗯……」害羞地將棉被拉緊,遮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軀,「我睡多久了?」

  「沒多久。我們早上才睡,現在不過午後五點多罷了。」他伸手將她臉上的髮絲撥開。

  她雙眼有些迷濛,她果然真的與他……

  「快晚上了。等會兒我會派人帶妳回去準備。」

  「準備什麼?」她不懂。

  他輕笑著,但是這個笑容卻只停在嘴角,無法蔓延到他迷人的雙眼之中。

  「準備進宮。太子不會有耐心等到明天早晨的。」

  猶如當頭棒喝的一句話敲的媛曦亂糟糟,她臉上的表情僵住。進宮?意思是要她嫁給太子嗎?那麼昨晚又算什麼?消遣的娛樂嗎?

  「什麼意思?你說啊!你、你昨晚不是說愛我嗎?那……為什麼……」

  顫抖的嗓音透露出她害怕的心情,連話也說不清楚,他卻沒有半點猶豫,「說是說過,但是那又如何?」

  她內心一震,全身上下都感到冰冷。

  「妳都不曾想過嗎?或許我說這些話只是為了矇騙妳,而得到妳的身體,畢竟能得到古屋絕世美人的初夜,機會可是很難得的。」他說著,將她一些髮絲拾起,「妳真的沒有讓我失望,果然,花大錢買的到,就是不一樣,而妳昨夜帶給我的滋味,也確實讓人神魂顛倒、永生難忘啊!」

  感覺被受侮辱的她硬生將他的手打掉,「為什麼?為什麼都到了現在還要說這種欺騙我的話?我不相信!你騙我的對吧?昨夜的一切還是算數的!」

  他笑著,但是笑容中卻帶有些許的悲傷。

  「那些恐怕……」

  媛曦眼神充滿懇求。

  「……都是騙妳的。」

  短短一句話,將媛曦重燃的希望徹底的粉碎了。

  「所以你要我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是嗎?」

    媛曦望著于晉,神情麻木,口氣冷淡到如風一樣飄邈。

   他凝視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情感的漣漪,「是。」

  「你是騙我的,對吧?你為什麼不願意將我帶走?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的啊!」

  他突然坐起來背對著她,「我不會帶妳走,也不會留在妳身邊。妳是太子妃,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窗外一片鳥語花香,媛曦卻覺得四周好似有無限的寒風正吹拂著自己,讓她心寒到感受不到其他情緒。

  「離開吧。如果讓太子知道妳與我的事情,妳或許會死,而且我也會被拖累。」

  同樣坐在床上,身上裹著被子的她,忽然向前傾,從他的後方緊緊地摟住他,「你害怕太子嗎?所以才無法帶我走……如果是這樣,我……」

  背對著她的于晉笑了起來:「我不怕。因為想必他現在已經知道我們倆的事情,只要我不要做的太過火,他還是會裝不知情。而妳,我說過了,我從沒愛過妳。昨夜的事情,妳就當作一場夢吧!」

  聽完這段無情的話,媛曦只覺得自己過去的愛情,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把自己燒得粉身碎骨。

  兩行清淚無聲地流下,她不懂,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最終卻無法在一起?難道他們兩人之間,不是真愛嗎?

  放開自己心愛的人,媛曦離開床舖,眼淚已經止息。

  她知道這段感情已經逝去了,回不來了……

  平靜地穿起昨晚被扔在地毯上的禮服,心如止水的媛曦,內心再也激不起波瀾。

  「將那三個月的事情……」他低沉平靜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也當作是一場夢,忘了吧!這樣妳的心,或許會比較不疼。」

  她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離開房間。

  等到房門闔上,充滿陽光的午後房間,靜謐無聲。

  仍坐在床邊的于晉,漂亮的雙眼死盯著那扇離別的門,是他把她推走的。

  低頭看著自己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他無法保護住她,無法得到她,甚至只能將她推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之中。現在的他不得不這麼做,他很清楚于凜的脾氣,得不到的他會選擇毀掉,想要保護媛曦,那就只能先讓她委屈求全,否則依現在他的勢力,只會讓彼此受到牽連,最後連碰面的機會也沒有,也許,就只能在黃泉路會面了。

  他現在果然還是太弱了。

  但是他相信,只要在一陣子,他就能更擁有力量,擊敗韞于凜!

  放在遠方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走上前去將它接起。

  『二哥,我搞定了。三叔伯明天願意與你會面。』

  聽著電話那頭,于鳳妖魅的聲音,盯著不斷有陽光透入的百葉扇,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揚。

  「很好。」

  沒想到上天也在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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